“你!”妙慧被沈溪的一通官威气得怔愣。她都不打算计较了,怎么这人反倒没完了?难不成他拿着她的东西去献爱林映雪,她还得欢天喜地地夸赞他做得好,做得对?不仅如此,他竟然还拿大慈恩寺的女尼来威胁她!
他平日就是这么做官的么?!
怒意、委屈夹杂着酸意,搅动了妙慧极力压制着的心湖,她把牙一咬,去就去!又不是她做错了事,她怕什么?她倒要看看这位小沈大人究竟能“道貌岸然”到何种程度!
妙慧让清竹先回房,她去去就回。
清竹从没见过沈溪厉言正色的模样,被吓得不轻,心中暗暗懊悔。她其实只是想给妙慧出口气,对昭儿说的那些话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他,根本没想把事情闹大。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好像给妙慧找了一个大麻烦……
清竹感觉自己闯了个大祸,回房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
“慧姐姐,要不……要不我陪您一起去见小沈大人吧?”她犹豫着道。虽然沈溪刚才当着她们的面,训斥了昭儿一顿,但昭儿毕竟是沈溪的家仆,她担心沈溪为了护短,让妙慧受委屈,所以想和妙慧一起进去。万一有什么事,她也好出面帮妙慧抵挡一下。
妙慧明白清竹的心思,冲她摇了摇头:“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先回房,我一会儿就回去。”
清竹无法,只得点了点头。
昭儿见妙慧受了主子的硬话,心里就更难受了。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人的错,妙慧纯粹是无辜被他连累的。他耷拉着脑袋,愧疚得完全抬不起头来,跪在雪地里,一动也不敢动。
妙慧理了理衣袍,抬步走进了沈溪的寮房。
寮房内地龙烧得很旺,沈溪一进屋就将外氅脱了,只穿着一身寝衣,坐在了椅中。话说沈溪穿成这样见外人还是平生第一次,而且见的还是一位女子。他不是不想回里间穿上外袍,只是觉得这一番折腾下来,刚才蓄起来的气势一下就泻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干脆就这样吧,反正他这脸在妙慧面前也被丢得没剩下什么了。
不过,别看沈溪是一副就寝时的打扮,但通身的气度仍在,严肃的面孔压迫感十足。
妙慧着一身加厚的棉布僧袍,甫一进到室内便觉热气扑脸,不一会儿身上就起了一层薄汗。她见沈溪就这样坦然地坐在正堂中,反而有些无措,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只好微微侧过身,避免和他直接对面,但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师尼请坐。”沈溪伸手,示意妙慧坐在堂内一侧的椅子上。
妙慧不打算久留,因此没有理会。她只想着沈溪有什么话就快些说。两人孤男寡女,沈溪又穿得如此……,她这么待下去实在不妥。
沈溪也不强求,他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强硬,让妙慧误解了他的意思,便顿了顿,改换为叙话的语气道:“本官刚才并非有意对你不敬,实在是想请你耐心听上我一言。”
“我人已在此处,小沈大人有话直说便是。”妙慧的话音如同室外的温度,冷到了冰点。
“前日,你托清竹带给我的香膏,我看上一眼便知不是寻常之物。而且清竹当时就告诉我说,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故而,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让昭儿将其转送给旁人。你可以怪我管治下人无方,但你不能不听我解释就认为此事是我的主意,那便是断错了案。”
“至于昭儿为何要这么做,待他罚跪完,我自是要好好审他。或者,若是你觉得我罚他罚得轻了,也可以再给他加码,我都不会说二话。”
沈溪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故而话音温和,甚至还带着一点委屈,全然没了刚才的生硬。
然而妙慧却不想再听他的辩解了。她觉得沈溪在官场行走,自是练就了一副好唇舌,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甚至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尼姑,自是无法与他相斗。
“小沈大人严重了。我说了,既然我将香膏送与了您,那就是您的东西。您愿意送人也好,愿意丢弃也罢,都与我无关,您不用为此特意和我解释。我身份低微,当不起大人这样的厚待。何况我父亲既为贪官,想必这些物事在您看来便是赃物,别没的玷污了您的官声。”妙慧看也不看沈溪一眼,“大人若是没有旁的要说,我便告退了。”说完,她便向沈溪躬身行了一礼。
沈溪听完,气得太阳穴直突突。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说,妙慧都是不信,还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他和皇上说话都没这么费劲,真真是要把他这个状元憋屈死!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沈溪“腾”地一下从椅中站了起来,对妙慧道,“我摆出三品大员的架子和你说,像是在用官阶压人,我好言好语地和你说,你觉得我巧舌如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是不是非得我说,我看重你,心里有你,故而你送来的东西我视珍如宝。就算我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我也要将那盒子日日放在桌案上看着,就如同日日见到你一样。正因如此,才便宜了昭儿,顺手拿去给了那位林小姐?”
“我这样说你满意了?”
沈溪许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情急之下,竟将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一番话毕,堂中落针可闻!
妙慧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溪,心跳得山响。
这番话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讲,都可算得上是一番真心剖白。一个男子当着她的面,对她说“看重她,心里有她”这样露骨的话,她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何况,这人还是大齐女子的“云男友”,小沈大人!
妙慧晶亮的眼眸中情绪复杂。
“他是说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安抚我,才故意这么说的?”
她不知道。
若是她没有看到沈溪将林映雪搂在怀里,若是乐仁没有告诉她,小沈大人和林映雪去了山中赏雪,她也许真的会信,但现在……
沈溪风流多情的名声她多少也知道些,这样的男子最知道如何讨女子欢心,最知道如何让女子轻易就原谅他们的过错。因而,他才能撩拨了一个又一个,白若珠如是,林映雪亦如是。而他此前就对她多有不雅之举,如今,竟然还要变本加厉了!
想到此处,妙慧真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因为一时心软,送了那盒香膏给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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