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王力伟叫来问话。”沈翊抬眸，“见面会右侧观众席观众的身份有消息了吗？”
蒋峰的手机传来一阵提示音，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沈翊：“沈老师，这是信息部的同事刚刚传来的秦潇粉丝见面会的粉丝身份信息表。”
沈翊点开文件，文件中依然将实名身份信息与座位号进行了匹配，看上去一目了然。沈翊找到前排右侧观众席的位置，用指尖放大，目光依次掠过座位所对应的名字，很快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1区4排14座——王力伟。
果然……秦潇之所以会露出那种恐惧而厌恶的神态正是因为在与粉丝互动的时候在人群中看到了王力伟，那种被长期窥视的感受顿时涌上心头，即使作为演员的自我修养让秦潇在聚光灯下极力掩饰，但强烈的情绪还是在那几秒钟表现了出来，被镜头捕捉到。
这也正是粉丝见面会后半场秦潇情绪有些低落的原因，阴影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沈翊和众人回到警局后，王力伟也到了。
沈翊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深灰色的polo衫塞入牛仔裤，黑色皮带硬生生将肚子从中间勒成两块。从进入询问室之后，王力伟的眼神便有些飘忽不定，双手下意识地抠手指，这些都是紧张的表现。
“你是王力伟吧？”沈翊先开口。
“是！是！”王力伟笑了笑，笑容让人看了并不舒服，“警官您找我来做什么？”
沈翊单刀直入，盯着王力伟的一举一动：“秦潇死了，你知道吗？”
王力伟愣了一下，身体似乎有些僵硬，随后矢口否认：“秦潇死了？我不知道啊警官。”
“不知道？”沈翊嘴角微微抽搐，笑容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王力伟咽了咽口水，还是梗着脖子点头：“不知道，真不知道啊警官。”
沈翊冷笑着点了点头，在电脑上打开监控视频后将屏幕面朝王力伟：“那看看这是什么。”
随着监控视频的进度逐渐加快，王力伟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秦潇在进入露天泳池后只有你进去过，你说你不知道？”沈翊合上电脑，身体微微前倾。
王力伟下意识咬唇。
“如果你没看到秦潇死了，那你在出来之后跑什么？”沈翊步步紧逼，不给王力伟任何反应时间。
王力伟也知道编不下去了，抬头看着沈翊，眼神闪烁：“警官……我确实看到她死了。”
沈翊挑了挑眉，继续套他的话：“不是你杀的吗？”
王力伟大惊失色，连忙摇头，说话有些破音：“警官我是看到了，但人真不是我杀的啊！我进入泳池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沈翊双手撑着桌板低头看着王力伟，似乎在判断他说这话的真实性。
“那你看到了什么？”
“当时天色很暗，泳池边上的灯也不太亮，我刚进泳池的时候看见空无一人。”王力伟陷入回忆，“直到我走进泳池才看到泳池里好像有个人沉在水中一动不动，我仔细一看就是秦潇，她好像已经死了。我当时有点害怕，所以直接跑了出去。”
沈翊微微皱眉，声音低沉：“你为什么会去泳池？”
声声入耳，王力伟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飘忽：“我……我想去游泳。”
沈翊一眼就看出王力伟是在撒谎，猛地拍了一下桌板，王力伟整个人颤抖了一下，脸色煞白额头冒汗。
“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去泳池？”沈翊脸色一变。
“我……我说我说警官！”王力伟有些崩溃，“是我听说秦潇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去泳池，所以……”
王力伟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沈翊的眼神闪过一丝厌恶：“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你长时间打扰秦潇的私生活，不仅是地库跟拍，还有在她的酒店房间里安装针孔摄像头盗取隐私。”
王力伟频繁吞咽。
“你说让我如何相信你呢？”沈翊顿了顿，继续说，“我们还在你的社交媒体上看到你发了一句话：就爱你讨厌我又杀不死我的样子，杀不死我的让我更强大！”
王力伟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一把抓住沈翊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警官……警官！跟拍还有装摄像头我都认，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我只是想要拍东西赚点钱，真没想过杀人啊！”
沈翊心中有了思量，伸手甩开王力伟的手，径直走出了询问室带上了门。
“小沈，王力伟怎么说？”老闫问。
“王力伟承认地库跟拍和在酒店房间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事，但拒不承认是自己杀了人。”沈翊眉头微皱，“王力伟说他进入泳池的时候秦潇已经死了，逃跑是因为害怕。”
“沈老师，这家伙的话能信吗？”蒋峰挠了挠头，眼神闪过一丝厌恶，“这家伙本来就丧心病狂，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沈翊回想起方才王力伟的神态心中也泛起一阵恶心，但理智终究是在情绪面前占据了上风。
“王力伟固然可恶至极，理应收到律法的审判，但在杀人这件事上他应该没有说谎。”
沈翊顿了一顿，继续说：“从王力伟之前的行为来看，秦潇在他眼里就是自己变相的提款工具，他靠拍摄秦潇的隐私谋取私利，他没有理由杀了秦潇断了自己的财路，他缺乏杀人动机。”
老闫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同沈翊的想法，但神色依旧严肃：“但是在秦潇进入泳池后只有王力伟进去过，如果不是王力伟还能是谁？总不可能是秦潇自杀吧？但脖子上的红痕明显就是他杀。”
这也正是沈翊心头的困惑。
片刻，沈翊猛然抬头：“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遗漏了某些东西，我们再去犯罪现场一趟。”
沈翊和众人重新回到维罗酒店最高层的露天泳池，沈翊的目光扫过每个地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从空间上来看，这一片区域一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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