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把手搭上赫连翊的手腕,停留了很长时间,又是咂咂嘴,又是摇头晃脑。
赫连翊心急,直截了当问他:“我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吗”
孙太医道:“敢问姑娘是否来了初潮?”
他一时语塞,脸颊染上薄红——这等女子闺中之事,他哪里会知道!
陈乔抢答:“尚未呢。”
孙太医诧异地望了皇帝一眼,看来传言是真的,陛下颇为宠爱这位掖庭出身的宫女。
问:“姑娘年方几何?”
陈乔顺畅地答道:“翻了年才满十七。”
孙太医意味深长地看两人,嘴角挂上别有用心的微笑。
赫连翊的头越垂越低,脸上的红一路烧上耳朵。
他心中暗恨:这呆傻的小宫女!
孙太医摸摸胡子沉吟一下:“这位姑娘气血两虚,身子亏空,脉搏细弱,气短懒言,所以才初潮迟迟不至,今后想必要好好调养,养好了对身子是没有大碍的,养不好可就....”
赫连心里咯噔一下,陈乔生活在掖庭,条件不可能非常好,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陈乔急急问:“他今天早上肩背被抽了几鞭子,现在还有没有事情?”
孙太医有些为难:“臣不方便看姑娘的后背,鞭伤用普通的金疮药涂抹便可。”
眼看着孙太医收拾药箱要离开,赫连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鞭子会留疤吗?”
“应当是,会的,只能多用祛疤的药物试试了。”
“玉肌膏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
只是那玉肌膏是蜀国的贡品,就算是皇帝,也只有一瓶子,陛下居然赐给了这个小宫女?
赫连翊冷淡又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那陈年的疤痕能用玉肌膏去除吗?”
“可以的。”
“那你下去吧。”
这个小宫女强势而主动,孙太医恍惚间居然在她身上看见了皇帝的影子,他弯下腰,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赫连翊阖上眼,懒懒道:“右数第五个多宝格里放着一个小玉瓶,帮朕拿过来。”
陈乔看着他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那是她自己的脸,好歹还是心软,起身去拿了,这位祖宗还是皇帝!
虽然脾气又差嘴又毒,掖庭里暗恋他的小宫女一看他这冰冷的脸恐怕就退避三舍了。
陈乔想着,不自觉笑出了声。
赫连翊无语,叫她拿个药,她还能笑出声,真不知道脑子是什么做的。
陈乔还记得她和赫连在冷战,重重把玉瓶放在他面前,冷哼一声。
赫连翊把慢条斯理地把衣服脱了。
陈乔迅速把眼睛捂住,还是被晃到眼睛,喊道:“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赫连翊几乎要被他气笑了:“你这会儿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服侍我沐浴时不说,太医诊断时不说,这不是你自己的身体?”
陈乔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慢慢把手放下,辩解道:“你大白天脱衣服谁能想到...”
赫连翊侧身躺下,白皙的背部大片暴露在空气中,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伤口外翻,肿得约有一尺高,很是触目惊心。
他漫不经心偏偏头:“你也没什么看头,快来给朕上药。”
陈乔深吸一口气,还是走上前,倒出瓶子中的膏体,缓缓摸上他的背。
赫连翊被她手上的茧子激得一抖,被陈乔捕捉到了,更加肆无忌惮的摩挲,甚至拿手上带着的碧玉扳指刮弄——她想看赫连翊出糗。
果不其然,赫连翊把头埋进自己的胳膊里,声音闷闷传来:“你能不能好好涂,再这样给朕滚出去!”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这种本事。
陈乔并不怕她,经过大半天相处,她知道陛下只是嘴上张牙舞爪,实际上鉴于她在他的身体里,并不能拿陈乔怎么样。
掖庭以前进过一只小狸奴,也是这样,一见人就哈气,其实根本不敢抓人。
有点像赫连翊。
陈乔变本加厉下手更重,手抚过鞭痕处,赫连翊微微哆嗦起来,陈乔下意识一巴掌拍上他的脊背。
“啪—”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都愣住了。
陈乔迅速把手弹开她越线了。
低低地说:“对不起。”
赫连翊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陈乔害怕他把自己给闷死,上手企图把他的头拔出来。
他此刻的力气突然大起来,硬生生和陈乔抗衡起来,他一动不动,她也无可奈何。
还有一半的伤痕没有涂,陈乔只好道一声“陛下,得罪了,”继续为他抹药,这次倒是正正经经,再没有上下其手。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坐着,对赫连翊说:“陛下,涂完了。”
赫连翊许久没有动静,正当陈乔轻叹一声,准备把药瓶放回原位之前,一道极轻的声音响起:“还有旧伤...也要涂。”
若不是养心殿只有他们两人,加上这具身体耳力极佳,陈乔几乎要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她顿了顿,道:“是,陛下。”
…
当陈乔从浴房中晃晃悠悠出来的时候,赫连翊正躺在贵妃榻上翻看奏折,他穿着明黄色的寝衣,手脚都明显长出一截,被熨帖地卷起,长发半干不干地披散在肩头。
他又恢复成那个冷漠无情,居高临下的帝王。
陈乔手足无措地站在远处,赫连翊头也未抬,嗤笑道:“刚刚拍我的胆子去哪了?现在居然不敢过来。”
他随手扔下奏折,赤足走到陈乔面前:“跟我来。”
明明陈乔现在才是更高的那个,却完全在气势上被压倒了。
一灯如豆,拉长两人的身影。
赫连翊领着他,在桌子前坐下。
提笔写下“陈乔,赫连翊”两人的名字。
他问:“陈乔,你有想过我们什么时候能换回来吗?”
陈乔乖巧地摇摇头,赫连翊怔了一下,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俊秀的脸上并不合时宜,他却忍不住想象若是陈乔自己的脸会是什么样的。
他补充说:“也许明天就能换回来,也许一辈子也换不回来了。”
他长出一口浊气。
“你交换身体前有什么古怪异象吗。”
陈乔说:“没有。”
赫连翊说:“我也没有。”
他提笔写下:交换前无异常。
赫连翊垂下眼帘,说:“朕出生于隆庆十二年三月廿七,隆庆二十年受封太子,父皇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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