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方家小院里绽放着数朵姹紫嫣红的娇嫩,高高低低错落着,虽说算不上满园春色,但这零零星星的颜色点缀也算得上姝色动人。
嫩白皎洁,胭脂娇艳,鹅黄清新可爱,粉桃夭灼灼其华,满眼庭芜绿,鼻尖尽飘香。
起死回生的数株珍品花绿叶高擎,从花市得来的花株新出几个花苞缀在枝头,颇有几分争奇斗艳的朝气在身上,似乎朝阳一出它们就要争先恐后地开放。
方净月深吸一口气,吸了满腔的清新与活力,手边放在石桌上的神秘花苗长势喜人,从花苞蠢蠢欲动的姿态,她似乎猜到这是一颗什么花苗了。
这竟然是一株变异昙花!
昙花好啊,昙花妙啊!
一开始她还担心这花会是什么小花,虞朝人的审美怕是欣赏不来,但如果是昙花的话,她觉得这次斗花宴的花胜非它莫属了。
根据她前些日子去花市的经历来看,虞朝人偏爱的花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极其艳丽繁复的大花品种,例如牡丹、芍药之流,一种是极简清新的小花,例如蔷薇、茉莉等。
小花虽美,却很少在斗花宴上一举夺魁,就像一国的皇后,大家都会夸她雍容华贵,而不是小家碧玉。
昙花又名天竺牡丹,牡丹一向深得各个阶层的喜爱,而昙花又与牡丹不同,“昙花一现”的独特属性让它的绽放变得格外珍贵,而它的形态更是独特,既有菊的清新雅致,又有牡丹的华贵,皎洁之美似天仙下凡。
这个时候牡丹都还没开,这一盆天竺牡丹绝对足够惊艳,况且这还是变异昙花。
如果没记错,这株变异昙花开放后不会凋谢而是闭合,几乎每夜都能开,而且闭合时还会渐变成水红色,一瞬纯洁如月,一瞬妖艳如血,这是方净月研究的得意之作呀!
想到这方净月心情极好地哼着歌收拾好了上山要带的工具,背着竹篓向南水村的深山走去。
天色虽才蒙蒙亮,村里却有几户人家已经起床,几声鸡鸣和犬吠交错响起,想必是书院的学子要出门上学了。
方净月啃着手里的蒸红薯,跟着前面几个零零散散走向书院的学子,大家都是一条路,有人陪着她也不怕了。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学子们匆匆进入书院,方净月则一步一个坑走进了山林。
其实在山林外围她就已经看到了一些小花,不过真的是有些太小了,只能用来“铺地毯”,她象征性地薅了一些就进了山。
拨开浓密的杂草,翻过横斜的断木,她仿佛进入了一片新的天地,这里树木参天,杂草丛生,有些地方要靠爬坡和钻才好越过。
方净月顺着缓坡往上走,裤脚扫过的草丛里惊起几只草蜢,扑棱着翅膀躲到远处。
一旁的岩石缝里冒出的白色小花随风轻摇,方净月远远地看见了一片野菊开得正灿,蝴蝶翩跹,绕着花丛飞舞,她立即停下脚步蹲下来挖了些,指尖都染上了山野的气息。
采花令人心情愉悦,但没一会儿方净月的额角就沁出了细密的汗,这时太阳出来了,有些热,她继续向上走,热风裹着草木的气息吹来,她闻到了一旁薄荷传来的清新气味。
方净月一喜,薄荷好!
薄荷花茶、薄荷炸排骨……无数美食先在她嘴巴里过了一圈,但这次她没多挖,薄荷这玩意实在是好养,几株就能长成一大片。
等看到马齿苋的时候,方净月已经动了新念头,她在考虑要不要在方家花圃里加一块可食植物花园了,但转念一想好像除了有毒的植物她花园里也没啥不能吃的,对于吃,人可真是有容乃大啊!
山上真的到处都是好东西,方净月今天第无数次在心里感叹,天知道她忍过了多少次才没摘那藏在腐叶之下金黄晃眼的鸡油菌啊!
这次她的筐全用来装花了,实在没有多余的位置啊!
还有一长就是一片的野香菇,就在一棵倾倒的树上,可能因为前两天下过雨,林里的蘑菇们就像雨后春笋迫不及待地蹿了出来,有的还没开伞,但有的正是新鲜可吃的时候呢。
方净月遗憾地在见手青上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把能吃的菌类全都拍了拍,多散播些孢子吧,她下次一定要来采个干净!
她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一会儿,喝了几口自己带的水就又往上走了一些,这次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花。
她在岩石坡地上发现了一小片白色的绣线菊,在小溪边找到了粉色的美蔷薇,还有野丁香和林下的金银花。
这几样都好挖,但这金银花着实是有点难倒方净月了,背篓里剩的位置不多,她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从金银花搞回去。
正欲动手她突然听见了耳后传来的“嘶嘶”声,方净月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她缓了一下,正准备慢慢低头看时,一条褐色纹路的小蛇已经缠上了她的小腿。
小蛇爬得飞快,方净月眼见着它爬到她腰间的药包上,刚要伸手去抓它七寸谁知它扭头就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嘶!”方净月疼得叫了一声,立即直掐小蛇的七寸往远处一丢,然后走到一片空地处坐下。
她看着伤口回忆那条蛇的样子,应该——没毒吧?
那条蛇似乎并不像有毒的蛇,但她还是拿出装水的葫芦冲洗了一下伤口,就地取材抓了把她认识的草药碾碎覆了上去,最后用衣服撕扯下来的布条绑扎在伤口上方。
“嘶——”小东西看着不大咬得是真疼!
方净月忿忿地抽出自己准备的驱蛇虫药包,狠狠地摔在地上:“还五十文!丧心病狂的缺心眼黑心大夫,还驱蛇虫,引蛇虫还差不多!等我下山看我不骂死你!”
突然一只惨白的手出现在方净月的视野,捡起了那只其貌不扬药包。
“丧心病狂的黑心大夫?是在说我吗?”一个容貌清隽的男子背着药筐出现在方净月眼前。
他半蹲在青石旁,露在袖子外面的手腕骨节分明,树叶缝隙中抖落下来的阳光细碎地撒在他修长的指节上,说是玉白的肤色也不为过。
他的面容也白得几乎透明,几乎是有些惨白,一张脸倒是俊逸出尘,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眼尾微微上挑,有些好整以暇地瞧着方净月。
方净月颜狗属性发作,但是没忘记手臂上传来的疼,龇牙咧嘴地问:“这药包是你做的?你就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大夫?”
“就是你要采我的忍冬?你就是住在隔壁的那个傻女?”男子站起身来,抛了几下手中的药包,居高临下看了方净月一眼。
“你学我说话干嘛?再说这忍冬生在山野之中,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方净月不忍气势被压,站起身来气冲冲地对他说道。
男子肩上背着的竹篓里露出几株药草,浅色衣衫穿在他身上感觉特别清凉,腰身被束带系的紧紧的,要不是场合不对,方净月肯定要调侃一句少侠好腰啊!
男子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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