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网吧角落的机器，几乎成了林烨的专属座位。
每晚七点到十一点，雷打不动。屏幕上是熟悉的艾泽拉斯大陆，手下是行云流水的操作，脑海中却同时在规划着更宏大的蓝图。
“铁锤震天”成了他的忠实客户，又陆续介绍了几个朋友过来。口碑效应开始显现，林烨的代练业务从最初的偶尔一单，变得稳定起来。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带刷副本，开始涉足金币交易和装备代打，利润也水涨船开。一个月下来，他清点了一下收入，刨去网费和基本开销，净赚了近两千元。
这笔钱，他留下了必要的生活费，其余的全部存进了一张新开的银行卡。这是他的种子基金。
业务的扩张也带来了时间压力。他需要更高效地处理订单。借鉴后世游戏工作室的经验，他草拟了一套简单的流程：标准化服务项目、明确报价单、预约排期，甚至开始尝试使用刚刚兴起的支付宝进行小额线上收款，虽然大多数客户还是更习惯线下现金交易。
这天晚上，他刚结束一单，正准备离开网吧，陈锐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
“林烨！你小子最近神出鬼没的，原来是在这儿‘勤工俭学’呢？”
林烨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顿，随即平静地退出游戏，关闭电脑。他转过身，看到陈锐脸上挂着那种他无比熟悉的、看似亲昵实则探究的笑容。
“嗯，赚点生活费。”林烨站起身，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他注意到陈锐的目光扫过他刚才操作的屏幕，虽然已经黑屏，但网吧的环境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玩个游戏还能赚钱？可以啊！”陈锐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不过，这能赚几个钱？够辛苦的。要不我跟学生会说说，给你找个轻松点的勤工助学岗位？”
又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关怀”。前世，他就是被这种看似好意的举动，一步步削弱了独立性，无形中接受了陈锐的“恩惠”和人脉安排。
“不用了，习惯靠自己。”林烨不动声色地挪开一步，避开他的手，“而且，这不只是玩游戏。”
“哦？”陈锐挑眉，显然不信。
林烨没再多做解释。有些事，说得越多，破绽越多。他拎起简单的背包：“走了，明天还有课。”
陈锐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了几下。他感觉林烨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不再是那个会跟他勾肩搭背、一起逃课胡混的兄弟，反而多了一种难以捉摸的疏离和……沉稳？这种失控感让他很不舒服。
几天后，《管理学原理》课上，王教授宣布了本学期的小组作业任务：四人一组，撰写一份关于“新兴商业模式”的分析报告，期末成绩占比30%。
教室里顿时一阵骚动，学生们开始自发地寻找组员。
林烨几乎没有犹豫，目光直接锁定了前排那个独自坐着、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的沈知意。他需要确认上次图书馆的偶遇是巧合，还是这个女生真的具备他所需的潜力。
他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到她桌前。
“沈知意同学，”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过周围的议论声，“有兴趣一组吗？”
沈知意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清是林烨后，眼中掠过一丝轻微的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林烨空无一物的双手（他根本没带课本），又看了看自己笔记本上刚刚罗列的几种商业模式关键词。
“好。”她只回了一个字，干脆利落。
这时，赵凯也拉着另外一个叫孙浩的男生凑了过来：“林烨，组队带我们一个呗！老王这作业可不轻松。”
林烨看了一眼沈知意，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沈知意微微点头：“可以。”
小组就此成立。课后，四人在图书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讨论。赵凯和孙浩显然对作业有些茫然，提议随便找个“网上购物”之类的主题应付了事。
林烨没有直接反对，而是将目光投向沈知意：“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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