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多弄几份?”被香味吸引来的客人嘀咕问。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小本生意,砂锅煲成本比金汤菜高不少,这不是怕万一卖不出去亏本嘛……而且这东西现做现吃才够味,多了又不好隔日再卖,自家吃嘛又舍不得。”
方才抢夺李掌柜‘口粮’失败的那位客人闻言笑了笑:“你倒是实诚。”
姚椿顺势一笑,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大家若是想吃砂锅煲,可以和王老板李掌柜一样提前预订。”
“果真?”来的几个新客异口同声。
姚椿点头:“不过我一个人能力和时间都有限,一日最多只能做二十份。”
“还是肉沫茄子和肉沫酸豆角?”有那不爱吃这两样菜的客人微微皱眉。
姚椿回他:“目前除了这两样,还能做豆豉排骨、香菇滑鸡以及土豆肉丝煲。”
“暂时品类不多,不过以后会逐渐增加。”
材料有限,她目前也就只能做这几样先卖。
等赚够了银子,待到天再冷些,直接从郭屠户那定两头猪,全部做成腊肉腊肠,到时候可以做的口味就能丰富许多。
“姚娘子,明儿给我做一份豆豉排骨还有今儿这个肉沫酸豆角的。”正吃着的王老板听到明儿有排骨口味的立马挤了过来。
今儿这两份对他来说还是过于素了,没有大荤的一顿饭感觉就跟没吃一样。
“当然可以。”姚椿依旧笑着道,“不过豆豉排骨砂锅煲要贵一些。”
得提前打好招呼,不然都以为和肉沫茄子一份价,她得亏得筷子都不剩。
能来问的基本都是不差这几个钱的,平日里去饭馆酒楼吃饭哪回不去个千儿百钱的,稍微吃点好的,更是好几两都没了。
来的新客们不在乎,王老板就更不在乎了,直接大手一挥从钱袋里掏出个约莫二两重的小银锭:“我先定半个月的,够不?”
“这……多了。”
豆豉排骨的定价在三十八文,香菇滑鸡是三十五文,土豆肉丝二十二文,就算他一日吃两份豆豉排骨,半个月也就一两出头。
“那我那份就多放些排骨和菜。”王老板想了想回。
“行,那王老板您那份就算特别订制了。”姚椿银子接的干脆,有钱不赚是傻子。
“特别订制?”王老板嘀咕了一句,嘿嘿,他喜欢。
有王老板预订在前,剩下几位也纷纷出声预订,没一会儿二十份就订出去大半。
甚至几个人还挺讲究,见王老板给了订金,也纷纷从荷包里掏了钱给姚椿。
不过为了好记,订豆豉排骨的收十文订金,香菇滑鸡收八文,土豆肉丝、肉沫茄子和肉沫酸豆角一律收五文。
姚椿一边收钱一边记人名,连给客人盛金汤菜的活都暂时全权交给了罗氏,笔墨也是临时从不远处的铺子里买的。
纸质一般,墨也差,再加上姚椿毛笔字一般,写出来的字,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认全乎。
王老板瞥见自己的大名‘王有福’三个大字歪歪扭扭的躺在纸上,顿时嘶了一声,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有一位同王老板一样订了两份的客人又问:“明儿这砂锅煲能带回铺子里吃不?”
“您的铺子是在……”
“就在前头不远,一个杂货铺。”那人道。
主要是铺里有桌子椅子,可以坐着慢慢吃,码头人来人往,总感觉狼狈兮兮的。
“当然可以。”姚椿顺着他所指的放向望了一眼后没作一丝犹豫就道,“到时候您用过之后差人把碗筷送回来就成。”
不过这人的话倒是提醒了姚椿,金汤菜和煲仔饭客户群体不同,相应的需求也会不一样。
码头工人吃饭讲究一个快,汤菜到手随便找个地方蹲下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而砂锅煲锅底烫,之前王老板都是拿手帕垫着,即便这样,也时不时会被烫到。
这个问题必须得快点解决,不然砂锅煲仔饭再受欢迎,销售额也难升上去。
一直到两桶金汤菜都卖完了,姚椿心里才有了点底。
河岸边,罗氏照常帮着洗涮木桶,她们每回卖完金汤菜都会在码头河边用从家里带的草木灰先冲洗掉表面油污,这样回到家只需用井水再冲两下就彻底干净了,省时省力还方便。
罗氏见她从方才就一直神不在此的模样,不免问了一句:“遇到了难处?”
姚椿点头:“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她扭头看向仨人道:“今天不着急回去,等会儿去粮铺买完米,我们找个茶摊坐一会儿。”
家里那几斤不知是谁送的精米已经彻底见底,今日再不买,明日煲仔饭就做不成了。
罗氏不明所以,但以她对姚椿的了解,冷不丁说要去什么茶摊,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行,那还是我带阿月和平安先过去?”她问。
姚椿点头。
镇上的粮铺离码头没多远,大约走了一刻多钟,就到了。
这个时代大米约分成三个等级,依次为白米、黄米和糙米,白米就是指精加工过的大米,色泽莹白口感细腻,一般只有富贵人家才吃得起。
黄米则是保留了一部分稻壳,之前在赵村长家,李桂香说自家存的米就是这种。
最后一种糙米,显而易见就是未经过加工的大米,吃起来口感略糙,后世吃得人倒是不少,都说它富含丰富的膳食纤维适合减肥的人吃,不过在这里一般除了交粮税外,吃得人很少,原因主要是有钱的看不上,穷人不舍得。
时下米价稳定,且有斗米斤盐之说,如今盐价在五十文左右,因此糙米的价格在四文左右。
黄米和大米略贵些,依次为六文和八文。
姚椿转了一圈,买了二十斤白米,十斤玉米面以及五斤白面。
因着她一口气买了不少,粮铺的伙计还给免费送到了茶摊。
罗氏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在茶摊坐着了,还要了一壶茶水。
见到她回来,连忙拉到一旁吐槽:“这卖茶水的和你一样都是奸商,一壶茶里才几片碎茶,居然敢要一文钱,难怪生意差。”
“生意差?”姚椿眼睛一亮,“那正好啊。”
罗氏不解:“什么就正好?”
姚椿没急着回罗氏的话,而是认真扫了一眼茶摊,客人没多少,桌椅倒是配得齐齐的,六张方桌二十条长条椅,甚至还搭了遮棚伞,连下雨天都考虑到了。
可谓是万事俱备,就差客人满座。
“你们再坐会儿,我去见见茶摊老板。”话说着,姚椿就往煮茶的地走去。
这么小的茶摊,自然没有多余的钱去雇伙计,不管是烧水煮茶又或是上茶收银都是男摊主一个人。
“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姚椿打招呼。
男摊主闻声抬头,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姚椿悻悻,也觉得自己这个招呼打得略微过分了些。
“那什么,我是前头卖金汤菜的,才来码头不久,姓姚。”姚椿又继续,“不知……”
“我知道你。”男摊主盯着她,语气幽幽,“自从你在码头卖金汤菜开始,我茶摊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
姚椿:“……”
自己是不是该换一家,不过整个码头好像就这一家像样的茶摊,之前那位左哥常光顾的就是这家。
“我如今不止卖金汤菜了。”
“所以你是特意来我这炫耀的?”
姚椿:“?”
她哪个字是在炫耀?
“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姚椿正了正神色的同时环顾了下整个茶摊道,“你也不想茶摊的生意一直这么冷清下去吧?”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更甚至,不止我们。”
姚椿将自己的想法逐字逐句讲给对方听,她缺能让客人们安心坐下用餐的条件,而茶摊刚好有她所需,且她目前的客流量又正是茶摊所缺的。
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携手合作。
……
罗氏带着俩小只前后喝了三壶茶,才见姚椿和那男摊主聊完回来。
“谈完了?”她问。
姚椿没摇头也没点头,只微微皱眉:“他说他要回去问他婆娘。”
罗氏:“……瞧着面无表情一张凶脸,没成想还是个惧内的。”
“你们再坐一会儿,我去趟烧饼摊。”没等罗氏起身,姚椿一句话又将人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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