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至,孟汀躺床上,心还没从八角笼的燥热抽离出来。
反复划看方远默发的照片,三个小时了,仍意犹未尽。众多画面里,孟汀最喜欢两张,其一是Yarranbank触他额头,其二为两人顶拳相碰。
小默哥不愧是能拍出年度照片的人,哪怕环境混乱,也能精准抓角。可惜环境昏暗,Yarranbank浸在模糊光影里,看得不真切。
照片放大缩小、缩小再放大,孟汀将Yarranbank从头到脚欣赏遍,才留意照片里的自己。
当拳头下来时,他以为Yarranbank要揍他,那个瞬间,竟荒唐地想,被揍也值。
拳头落下来时,孟汀心脏瞬间掏空,又被塞满海绵糖。
原来,他是温柔的人。
预料之外的温柔。
孟汀摸摸额头,可惜Yarranbank戴着半指手套,没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目光停自己脸上,孟汀扯扯嘴角。
傻得冒泡,跟花痴有什么区别,B神一定觉得他脑残。
枕头压脑袋,孟汀回翻顶拳那张。
这个更欠揍。
幸亏B神不是女的,要不能报警抓他用眼神耍流氓。
于此同时,客厅有开门声。
孟汀奔出来迎人:“边大哥,你回来了!”
“嗯。”边渡换鞋,解领带,“怎么还不睡?”
“等你。”孟汀顺手帮他接衣服,“边大哥你吃饭没?”
“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了。”孟汀嘴角灿烂,“小默哥带我吃的,那家餐厅的红烧排骨和番茄炖牛腩巨好吃。”
边渡看他眼底的光:“心情不错?”
“当然了。”孟汀挥舞着拳头,“今天B神巨帅,没两分钟就把对手干倒了!”
“我还发现了个秘密!”孟汀兴冲冲的,“Yarranbank很可能是广市、或者福市人。”
“为什么?”
“他身上也有柚子叶味,我闻到了,跟咱们的洗发水味一样!”孟汀理所当然,“他赛前,肯定也用柚子叶洗头!”
边渡:“…………”
“边大哥,你能想到我俩离多近了吧。”孟汀热腾腾的脸,摸摸脑门,“他还用拳头碰我头,可惜戴着手套,硬邦邦的。”
“小默哥还帮我拍了照片。”孟汀划开手机,“你看,顶拳这张,是不是超酷?”
边渡低头,目光定格孟汀看Yarranbank的眼神:“嗯,拍得很好。”
“我当时紧张死了。”孟汀回忆那一刻的心跳,“虽然B神没说话,但我觉得,他搞不好在为我加油。”
边渡正对着人,曲起的指尖蹭过他额头:“加油,你很棒。”
没有戴半指手套的手,和Yarranbank一样轻,也像Yarranbank那么温柔。
孟汀摸摸额头,心跳加速:“谢谢边大哥!”
也谢谢你。
Yarranbank。
*
第一场资格赛临近,孟汀提前三天过去。从东隅到北城,高铁两小时,同行人只有袁教练。
刚下火车,孟汀先拨去电话。那边接得极快,清脆童声传来。
“黏黏牛!黏黏棒!”
“黏黏世界第一好。”
“黏黏宇宙无敌强!”
对着听筒,孟汀压压嘴角:“好好说话,别瞎编口号。”
“哼!你明明就很喜欢!”孙沐琬墨迹了一会儿,委屈巴巴,“好黏黏,你帮我劝劝妈妈,让我去看你比赛,好不好?”
孟汀:“好好上你的课。”
“可是我不去,你会想我的,听不到我的加油声,你肯定特别难过!”
以前孙沐琬年纪小,能陪她全国各地跑。现在上了小学,哪能随便旷课。
“没门,别想。”孟汀说,“你不来,我正好耳根清净。”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孙沐琬哼了一声,“我才不信呢,你肯定特别想我去!”
“听话,老实在家待着。比赛前一晚给我打电话就够了,祝福哥记心里。”孟汀软下语气,“回来给你带礼物。”
哄好妹妹,孟汀随袁教练上车,先到酒店办理入住。
知道他梦游的人不多,袁教练是其中一个,住同一间房也没负担。
放下行李,两人直奔赛场。拾光公园的碗池最深2.9米,这次的场地有3.1米,外加拾光公园设施偏旧,提前适应有备无患。
新场地总比旧设施更顺手,练到闭馆,孟汀意犹未尽回酒店。
洗完澡出来,袁教练正坐床边,边咳嗽边往嘴里塞药。
孟汀:“感冒了?”
袁教练:“咽炎,不传染。”
“不是传染的事。”孟汀没给好脸色,“你绝对是抽烟抽的,非得花钱找罪受。”
“已经戒了,别批评啦。”教练把药瓶塞回书包,拉上拉链,“睡吧,晚安。”
孟汀睡眠向来好,特别是高强度训练后。可袁教练却频繁咳嗽,彻夜难眠。
后半夜,袁教练翻了个身。旁边床上,缓缓坐起个身影,呆了一会儿,起身来到他床边。
要不是知道这小鬼梦游,真得被吓住。
孟汀嘟囔了几句滑板术语,又哼了些加油的话。
声音极小,囫囵不清。
等说累了,他转头躺下,翻了两次身,靠墙边抱被角睡熟。
袁教练捂嘴咳了两声,伸手轻按孟汀左膝,揉了揉,帮他盖好被子,才转去另一张床。
转眼到了比赛日,下午两点开赛。孟汀上午没去场地,在健身房活动身体。
头中午,妈妈打来电话:“小汀,你在哪呢?”
“正准备去吃饭,怎么了妈?”
“妈给你带了饺子,还有你爱吃的菜,就在你酒店楼下。”
孟汀风一般下楼,妈妈真的来了。
“大老远,跑来干嘛?”孟汀嘴上抱怨,手却诚实接过饭盒,大口吃起起来。
“不看看你,心里不踏实。”
“我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踏实的。”孟汀看表,“妈你买的几点的票回?”
“下午四点。”
孟汀:“孙叔叔回来了?”
妈妈:“没呢。”
孟汀捏筷子:“大壮怎么办?”
小学三点四十就放学了。
“学校不是有托管嘛,最晚到六点半,我看完你比赛正好过去,赶得上。”
“大壮同意吗?”
“就是她让我来的。”妈妈无奈笑笑,“闹了好几天,求我跟老师请假。我好说歹说,才劝出这么个主意。”
妈妈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脑袋:“小汀,妈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也了解妹妹的想法。”
从大壮出生起,他的每一场比赛,妈妈和妹妹从未缺席。
最不懂事的年纪,也最了解他。
妈妈划开手机:“这个是大壮昨晚录的视频,让我比赛前给你看。”
外人总说,他们兄妹很像。
一样的白色皮肤,一样的双眼皮,笑起来的时候,左侧都有颗酒窝。
即便他们一个姓孟,一个姓孙。
有时候,孟汀也不希望妹妹像自己。例如,学不好的成绩,上蹿下跳的性格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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