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乐阳公主那双亮晶晶的、充满了探究欲的凤眼，江白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这个问题。
他的目光从她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俏脸上移开，不着痕迹地指了指房间里那几扇崭新的玻璃窗，又指了指脚下温暖如春的地面，话锋一转，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
“公主殿下，比起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难道您对这能透光的‘琉璃’和这温暖如春的‘暖室’，就不好奇吗？”
这一句话，瞬间就将乐阳公主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她就像一个被老师提问的学生，思路立刻被带了过去。
对啊！
比起这块神奇的香皂，那堪称神迹的琉璃窗和地暖，才是真正颠覆她认知的东西！
“对！对对！”乐阳公主连连点头，方才那副高傲矜持的公主派头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的她，像一个求知欲爆棚的好学的学生，急切地追问道：“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何平平无奇的沙子，在你手中能变成这般晶莹剔透的琉璃？为何这地下没有烧炭，却能让整个房间温暖如春？”
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语气中的急切与渴望，再也无法掩饰。
江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没有直接解释什么二氧化硅在高温下发生化学反应，也没有去讲什么锅炉加热水循环的原理。
对这个时代的人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只会被当成疯言疯语。
他选择了一种更高明，也更符合这个世界认知体系的方式。
他负手而立，踱步到窗前，目光仿佛穿透了玻璃，望向了院外萧瑟的冬景，缓缓道来：
“此乃‘格物致知’之法。”
他借用了那批从孙家缴获的古籍中看到的一个词汇，并赋予了它全新的、属于自己的解释。
“世间万物，无论是山川草木，还是风雨雷电，皆有其理。沙石遇烈火而熔，化为琉璃；热水蒸腾为气，遇冷凝结为水。这些，并非什么妖术，也非神迹，而是天地间亘古不变的至理。我所做的，不过是顺应其理，并稍加利用罢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敲打在乐阳公主的心坎上。
格物致知？
顺应其理？
这些词汇她似曾相识，似乎在某些古籍上见过，但那些老腐儒们讲的，都是些修身养性、感悟天心的大道理，虚无缥缈，听得人昏昏欲睡。
可从江白口中说出来，却变成了探索万物的法门！
他顿了顿，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公主：“皇城里的那些大人们，整日争论先贤的一句话有几种意思，却从不低头看看，这风为何吹，水为何流。”
“公主殿下，您觉得，是把沙子变成琉璃、让百姓冬天不受冻的‘实学’有用，还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口舌之争，更能强盛大乾？”
这番话，如黄钟大吕，字字句句都敲在了乐阳公主的心坎上！
对于她这个本就极度厌恶那些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规矩”、“体统”、“祖制”的老腐儒的叛逆公主来说，江白的这番言论，简直是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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