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林和朱镜辞沿着门后昏暗的走廊不断前进,路上倒是没看见什么岔路口,但是一路走过来,灯光却越来越暗,偶尔还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朱镜辞看不到东西倒还好点,穆成林盯着眼前越来越狭窄的空间眯了眯眼——不远处的地板似乎跟天花板连在了一起。
再往前走,就要在天花板上走路了。
要继续往前走吗?
穆成林犹豫片刻,还是拉着朱镜辞跨了过去,她不知道这能不能算一种空间系使徒的能力,但她确实感觉这里的时空好像被扭曲了。
他们走在走廊的天花板上,但是穆成林却感受不到任何重力的存在,血液没有冲进大脑,脚底也稳稳地落在天花板上。
两人没有计算过时间,但是穆成林感觉自己走了肯定有一个时辰那么久,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糊涂了,因为穆成林好像听到门后有人的声音传出来。
“从前有一个疯子,他来到了一条走廊里,从第一扇门开始敲,他敲啊,敲啊,前面几扇门都没人开门,结果后来有一个门打开了……”
朱镜辞微微歪头,用平稳的语气说:“秀奴,谁在说话。”
穆成林目光直视着前方,尽量不跟他们对视,“好像是旁边房间里的人。”
几乎话音刚落,旁边的门里再次传来森冷的声音:“然后……疯子就把那个开门的人捅死了,嘻嘻,嘻嘻嘻嘻……”
穆成林拉着朱镜辞继续往前走,脚步没停半分,全当那声音是耳边风。两人的靴子踩在天花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节奏平稳,却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每走一步,都有细碎的灰尘从木板缝里掉下来,飘进下方漆黑的空间里,没半点回音。
穆成林依靠余光注意到,走廊两侧时不时会出现凌乱的抓痕,不知是来自于人还是什么古怪的动物,好像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把人拉进了一个个未知的房间。
终于,两人行至一扇正对着他们的木门前,穆成林握住门把手,稍一用力,推开门,空荡荡的屋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潢,只放了一个木桌,桌上摆了两本书。
穆成林顺手关上门,看到门后摩擦、抓挠的痕迹比路上更多更明显。
现在她终于能够确认,这些痕迹的确是人类留下的。
穆成林收回目光,什么都没有多说。
很奇怪,两本书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写,但穆成林就是知道左边的那本书是给自己的,她把右边的无字封皮书交给朱镜辞,然后又拿起自己的。
穆成林刚翻开第一页,脚下的地板突然“咔嚓”一声裂了!
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下一秒,整块地板轰然塌陷,露出漆黑的空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下方传来,穆成林的身体瞬间往下坠。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朱镜辞朝穆成林伸出手,牢牢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穆成林感觉到一股难以对抗的吸力正持续不断地把自己往下拉,而朱镜辞同样没有放手。
两人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关节凸起,青筋浮现,穆成林看着朱镜辞手上被勒出的红痕,突然说:“凤卿,放手吧。”
“不行。”朱镜辞咬紧了牙关,默默用力。
“凤卿,你听我说,我刚刚拿到的那本书上写了——有东西在下面等着我。我会回去的,我向你保证,你在书楼门口等我。”
她说完,没等朱镜辞反驳,便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指——他的指节扣得太紧,穆成林几乎是用了全力才扯开。身体瞬间往下坠,她最后看了一眼朱镜辞苍白的脸,然后便被漆黑的空间吞没。
朱镜辞趴在洞口边,怔怔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谨小慎微地走到这里,还是被书楼强行跟穆成林分开了……朱镜辞沉默地站起来,脸上一片沉寂如水的死寂。
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
在黑暗中下坠不久,穆成林隐约看见一片亮光,接着是一座破旧小屋和一株金黄的桂花树。她正朝着桂花树急速坠落。
就在即将撞上树冠的瞬间,穆成林反应极快地抬脚勾住一根粗壮树枝,腰身顺势一拧,整个人借着下坠的力道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半弧,最后轻巧地稳在树杈间,连枝叶都只是微微颤动。
穆成林扶着主干向下望去,树下摆着石桌和三个圆凳,却不见人影。
她沿着树干滑下,灵巧地落在地上,见四下无人,又主动走向小屋,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的响声。
屋内很暗,没点灯,布置单调得可怜,只有一张几案、两把椅子,地面扫得干干净净,连点灰尘都没有,反倒透着股刻意的“整洁”。
穆成林走到几案前,看见上面放着个青瓷酒壶、两个杯子。
一个杯子是空的,杯底还沾着一两滴残酒;另一个杯子里满是酒,酒液清亮,两个杯子面对面摆着,像是刚有人在对饮,却突然被打断了。
她拿起酒壶颠了颠,沉甸甸的,少说还有半壶酒。
屋里太暗,穆成林想找窗户透点光,可走到左侧墙边时,她却愣住了。
墙上的确有个“窗户”,有窗框,有窗棂,甚至还刻着花纹,可穆成林伸手一摸才发现,它和墙壁是完全一体的,没有任何缝隙,连木纹都连在一起——一扇雕刻在墙上的假窗户。
穆成林敲了敲,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是实心的,说明不是有人封了窗户,而是这“窗户”从一开始就是墙壁的一部分。
穆成林再次定睛向着对面看过去,正对着她进来的那个位置,也有一扇门,两扇门就这么遥遥相对,穆成林实在想不到,到底有谁会选择这样去建房子。
书楼看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实际上对真正的生活的常识少得可怜,只是拙劣地模仿着外面的一切。
当她还在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屋内的环境时,对面那扇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两个人。
穆成林眯了眯眼,手中掐诀,把桌上所有的水都抽了出来,围绕在自己身边做防御。
她屏气凝神,像是等待猎物的豹子一样蛰伏起来。
屋外的两个人越走越近,他们交谈的声音也随之传过来,穆成林一挑眉,认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稍稍放松了一些,把右手背在身后,等待对方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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