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中尘土飞扬,人心惶惶。李长安手中的火折子摇曳不定,将那具倚在壁龛中的骸骨照得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诡异。秦歌递来的油布小包沉甸甸的,在这边疆之地,在这地窖之中,仿佛承载着一段被黄沙掩埋的往事。
李长安迅速解开皮绳,展开油布。里面是一张几乎脆裂的羊皮纸,墨迹斑驳,依稀可辨汉字与回鹘文交错书写。此外,还有一枚青铜令牌,上刻狼头圆月,虽边缘磨损,却仍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是什么?”洛虞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
李长安凝神细看羊皮纸上的字迹,缓缓念道:“余乃王**,曾任唐王城守将兼法曹参事,乃秦玄铠将军旧部……天宝九载,安西大变,都护府内乱,铁无言将军以己一双儿女,换得大都护长子李长安性命……余奉命护送小公子出逃,途中遭叛军追杀,重伤逃至龙门客栈,藏身地窖凹洞……终力竭而亡……”
读到此处,李长安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心里惊讶着:师父铁无言竟然牺牲了自己的亲生儿女……自己竟然是大都护的长子?
而,一旁,秦歌更是失声:“我父亲的旧部?!”
李长安猛地一惊,回头看了一眼秦歌。心里想着:原来秦歌的父亲竟是秦玄铠,早该想到了。
李长安强压心中惊涛,继续往下看:“叛军之首,乃都护府副将赵擎天……其觊觎大都护之位已久,勾结外族,发动兵变……铁将军为保正统,不惜舍亲生儿女……余虽死无憾,唯恨不能亲眼见小公子长大成人,光复安西……”
话音未落,地窖又是一阵剧烈摇晃,顶上泥沙簌簌落下。
“此地不宜久留!”翠雀花在前方催促,“快进密道!”
李长安将羊皮纸和令牌匆忙收起,背起雪瑶,与秦歌、洛虞、鹤白云及药童等人紧随人流,钻入那轰然打开的石门之后。
密道内更为狭窄阴湿,空气滞重,只听得见众人急促的呼吸和脚步声。李长安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王**的遗言,像一把钥匙,骤然打开了他身世的大门,还有秦歌的来历。
铁无言……用自己的儿女换了他李长安的命?那自己究竟是谁?大都护的长子?那个最有可能继承安西都护府的人?
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中冲撞,他却抓不住一丝实感。按照王**的遗言,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襁褓婴儿,哪里会记得什么?只记得既是自己上级又是自己师傅的铁无言,可能真如他的名字一样,每天都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很少见他言笑,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格。
想到这里,回忆起在长安的日子,在铁无言身边习武练功的日子……
此时,李长安只觉背上的雪瑶气息越发微弱,那冰冷的寒气几乎要冻透他的脊背。
“长安哥……”洛虞在一旁小声问,“你没事吧?你的手在抖。”
李长安听到洛虞叫自己“哥”了,并不在意什么,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先出去再说。”
不知在黑暗中摸索了多久,前方终于传来一丝微弱的光亮,以及翠雀花如释重负的声音:“快到出口了!”
然而,就在此时,雪瑶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唇齿间溢出极痛苦的呻吟,周身的寒气骤然加剧,连靠近的李长安眉睫都结起了白霜。
“不好!”鹤白云急忙搭脉,脸色大变,“寒气攻心,金针也压不住了!”
李长安心如刀绞,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猛地想起王**的那张羊皮纸,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指尖触到那冰冷令牌和羊皮纸的瞬间,忽然察觉一丝异样——那羊皮纸似乎比刚才更冷硬了些。
令牌的锋利和羊皮纸张的冷硬,跟李长安的手指肉碰到一起,居然刺破了指尖肚肉,流出一丝细血,染红了羊皮纸的另一面。
他心中一动,急忙取出羊皮纸,借着前方透来的微光仔细察看。只见原本写着汉回鹘文字的另一面,在雪瑶身上散发的极致寒气侵蚀下,在自己的鲜血浸染下,竟缓缓浮现出另一层淡金色的痕迹!
那是一种更加古老曲折的文字——粟特文!
“这是……”鹤白云凑近一看,骇然道,“遇极寒而显影、遇鲜血而显现……这是西域秘传的隐写之法!是粟特人惯用的手法。李公子真是好气运啊!”
李长安虽不识粟特文,但鹤白云鹤谷主常年在西域行医,略通一二。他凝神辨读,越看越是震惊:
“这……这上面记载的是一门至阳**!出自天山灵鹫宫……名唤‘赤日神诀’……比之中原的九阳神功,似乎更为玄妙精深!还有具体的心法口诀!”
众人皆惊。
“既然此**因李公子种种而显现,那李公子就是有缘人。那在下就将它翻译出来给李公子。”鹤白云一边抚须一边说道。
李长安一怔,对鹤白云道:“那就有劳药王了!”
此时,翠雀花在一旁说道:我知道这个密道有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可能比较适合李公子学功。说完,就催促道:“药王、李少侠,快跟我来!”
李长安、鹤白云知情况危急容不得思索,就跟着翠雀花闪进了一处凹洞。
李长安背着雪瑶,与鹤白云一起,随着翠雀花穿过一道狭窄的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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