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取过一张新纸提笔蘸墨。
他没有分析朝堂局势也没有提及皇帝的猜忌。
他只写事实。
“刘勉**其罪三条……”
“太子言其鲁莽心意是好……”
“英国公力保言其功……”
然后在信的末尾他才加上了自己的建议。
“王爷可上表自辩。其一详陈高句丽与倭寇勾结之实证将攻伐之举定义为‘清倭侧’而非‘占藩土’。其二细数建舰队以来剿灭倭寇之功解沿海百姓倒悬之苦。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江澈笔锋一顿。
“当对太子殿下表达足够的恭顺与敬重。”
他相信朱高煦能看懂。
写完他将信纸晾干用另一套密码体系重新加密。
卷成细管
“来人。”
一名特战队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帐外。
“将此信八百里加急送至镇远舰队。”
“遵命!”
…………
高句丽镇远港。
码头上人声鼎沸无数被俘的高句丽工匠和青壮。
正在明军的监视下扩建船坞修筑棱堡。
海面上数十艘体型巨大的宝船与福船一字排开。
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远方宣示着这片海域新的主人。
朱高煦站在旗舰“镇远号”的甲板上海风吹得他一身飞鱼服猎猎作响。
他很满意眼前的景象这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
什么礼法什么朝议能有坚船利炮来得实在?
就在这时一只海东青从天而降落在一旁亲卫的手臂上。
亲卫取下海东青脚上的信管快步呈上。
朱高煦接过熟练地打开箭矢暗格取出那卷细细的信纸。
展开一看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混账!”
他一拳砸在船舷的护栏上坚硬的铁木应声出现一道裂纹。
“一群只会摇唇鼓舌的腐儒!老子在外面给大明开疆拓土他们在背后捅刀子!”
“还有我那好大哥!假惺惺地求情?我呸!他巴不得我死!”
他恨不得现在就带兵杀回金陵揪着刘勉的领子问问他。
他躲在安乐窝里的时候是谁在海上跟倭寇拼命!
但他终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一遍又一遍地看江澈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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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最后那句“当对太子殿下,表达足够的恭顺与敬重时。
他先是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但笑着笑着,他就沉默了。
想起了父皇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
江澈的意思……父皇,在怀疑我?
他可以不在乎那些文官,甚至不在乎太子,但他不能不在乎父皇的态度。
他的兵,他的船,他的一切,都源于父皇的默许。
一旦这份默许变成猜忌……
朱高煦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暴怒已经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妈的!
他低声咒骂一句,一屁股坐在胡凳上,抓过桌案上的狼毫笔。
笔杆在他粗大的手指间,显得格外纤细。
“写!老子就写给他们看!
他铺开云纹奏表专用纸,笔尖悬在半空,却迟迟无法落下。
完全照搬,就不是他朱高煦了。
父皇何等精明,一眼就能看出是旁人代笔,那更是欺君之罪!
必须是他自己的口吻。
但又要达到江澈所说的效果。
朱高煦盯着眼前的白纸,眼前浮现的却是尸山血海,耳边回响的是炮火轰鸣。
对了!
就写这个!
他不再犹豫,笔走龙蛇。
奏表开头,他没有辩解一个字。
他写水手们的手臂被缆绳磨得血肉模糊,写炮手们被火炮后坐力震得吐血。
写接舷战中被倭刀砍断半边身子的弟兄。
临死前还死死抱着一个倭寇滚进大海。
他写高句丽的“盟友如何背信弃义。
在背后捅刀,导致舰队补给断绝,陷入绝境。
字里行间,没有一句叫苦,却处处是血与火的悲壮。
这是他朱高煦亲身经历的,是他和弟兄们用命换来的。
写到这里,他笔锋一转,开始回应朝堂的**。
他附上了一份缴获的密信,高句丽宰相与倭寇首领的通信。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联合绞杀大明舰队,瓜分沿海州府的阴谋。
他用朱砂笔在信上批注。
“此等豺狼,不杀,留着过年?
最后,是关于太子。
这是最难下笔的地方。
朱高煦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臣弟鲁莽,不知朝堂大局,一心只想为父皇扫清海疆之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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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看好大明东门,闻听大哥为臣弟求情,臣弟惶恐万分,亦感激涕零。臣弟有罪,罪在杀敌心切,未能及时奏禀,累及大哥为我分忧,实乃不忠不孝。”
写完,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他知道,这样写,父皇看得最舒服。
看似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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