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皎月掩映树影之间,堪堪悬挂在正中。
双方僵持着。不出三息,数道暗影齐动。
“抓到了,就地格杀。”
干燥的夜风顺着浮动的衣袂往后一缕缕流窜,隐约还能听见身后金木行的命令。
嚣张至极。
“哪里跑!”
长剑与短刀相击,剑气凝实向四周震荡,余波似排山倒海般散开,爆裂开的气锋使余下刺客的步伐停滞一瞬。
一个大名鼎鼎的神女,一个颇为眼熟的上清内门弟子,相比之下,游褚成了三人组中被刺客默认的突破口。
只一息,那短刀刺客松手换下短刀,虎口震得发麻,反手掏出一把阔刀,周身气焰暴涨,以肉眼几乎不可捕捉的速度闪现在游褚左前侧。
游褚抬眼,旋身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刀,无归抛掷在空中,他一掌按下那人的脑袋,全数的力量将那颗脑袋狠狠砸进地里,顿时血溅当场。他反手接剑,又补了一剑,彻底了断。
他这一下显露的阴狠戾气唬住了不少人,但显然止不住刺客们的杀意。趁着短刀刺客耽误他们这一会儿功夫,铺天盖地的黑衣刺客蜂拥而上,众人边打边退,最终将几人逼至一片逼仄的平地。
逃无可逃,这一战无可避免了。玉姝和连城妄、游褚对视,沉下脸来,提剑应战。
黑衣人一个扫堂腿不中,来不及撤退,连城妄曲臂格挡眼前几人,脚下动作不停将刺客踩在脚下,力道之大让那人腿骨当场碎裂。只这一瞬间暴露命门,玉姝就一剑扎穿了刺客的心口,一击毙命。
两人同出裴玉门下,配合默契。
光靠体术一招招消耗太大了,连城妄立身画阵,霎时,脚下火焰四起,气氛变得焦灼,滚滚热浪自众人脚下蒸腾而起,令人无从下脚。再仔细瞧,蒸腾的热浪之间竟还浮动着白眼,那眼气凝结成冰晶,触之极寒,堪称冰火两重天。
金木行派来的刺客都不是等闲之辈,自然觉得此阵不足为惧,不过小小烈阳浮冰阵。
可打着打着,灵力消耗竟大幅增加。
“不是烈阳浮冰阵,这小子改了阵法!”
意识到这一点,局势再次变换。浸淫逞凶斗狠的江湖散人比连城妄布阵快了不止一星半点,阵法也令人捉摸不透,是连城妄头疼的野路子。
“他给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肯轻易背叛!你们知道叛入魔族会有什么下场吗!”
没有人回话,气氛紧张,刀剑交击之声纷乱不止。
玉姝没说话,她也不会解阵,对上这群人算是吃了个闷亏。三人应对吃力,边打边退,灵气消耗极快,但半晌都没走出几里。
游褚一招一式都沉稳,漆黑的瞳孔渐渐放大倒映着眼前凌乱剑光,似乎隐隐有兽化的趋势。但他紧握无归,冷静地抓住对方每一个破绽,动作干净利落,没有显露丝毫。
他体内的灵气在乱窜,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有异动。
“我等不及了诸位。”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际传来,声势浩大,使闻者心神俱震。天边一个金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正是金木行。
老头笑得和善,说出来的话却不讨喜。
“神女大人,小的思来想去,你们还是死在我手里会比较安心。”
玉姝抽空朝他看了一眼,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狂妄。”
这金家主何时有了如此能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车轮战消耗太大,而他们人多压根不在意,现在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衍天,或许还要去救那个楚生。
连城妄眉心一跳,传音道:“师妹,情况不对。你们先救人往东走,我引开他们,分头行动。”
“……好。”
全境通缉的是他们三人,分头行动说的轻松,做起来却麻烦,得让玉姝和游褚二人脱身。
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随身的储物袋,可惜东西太乱了根本不记得带了什么,一时间包围圈里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有连城妄吃了一半的丹药玉瓶子、杀伤力太大的爆破符,有玉姝随手塞进袋里的糕点、坐骑。
突然,一样浮动着金光的东西悄然随着动作飘出,这是……浮光锦。对了,玉姝才想起来这是还没有来得及还给白衣教的宝贝。
恰在此时,浮光锦闪烁映照着刀光剑影,在月光下浮动,好似一条缓缓流淌的九千星河,有游鱼顺着软缎滑落,好似碎金一般。
锦缎盈满了每个人的视线。锦缎掏出来的时候才一尺长,此刻看来却好像可以遮天蔽日。
蓦地,九千星河被人自中段攥起揉碎,碎金般的鱼儿从软缎末端倾泻,引得几人伸手去接,却落了个空。
许久之后,又或许只过了片刻。
金木行猛地清醒过来,大手一挥一把攥住浮空的软缎,气极反笑。他凝视着手中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浮光锦,面色阴沉,眉间的沟壑夹紧几乎成一个“川”字:“够了!人都跑了!回神!”
“一帮废物……”
“不对,人呢!”
“发生什么事了?”
“人呢?!”
……
没想到浮光锦竟然还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倒是阴差阳错办了件大事。现在是不能还给穆掌门了,以后找点别的送给她吧。
玉姝紧紧拉住游褚,两人在狭窄的小巷里裹着黑袍来回躲藏,他们要一路往东,去回金家附近看看。
若是金家守卫森严,还是先离开衍天从长计议,若是能寻到些蛛丝马迹,便先找找楚生,她答应过谢雅容的。
更何况,楚生应该知道更多关于金家与鬼族、魔王的交易。
另一边,连城妄躲在暗处,悄然关注着金木礼的行动。
他潜伏在距离金木行等人不过一条街的角落不打算走远,留在附近与他们周旋,必要时制造点动静留下他们,给师妹他们营造救人的机会。
……
“喂,你这一路怎么这么安静?”
顾羡知他们已经到了边境,即将出衍天了。他们不在通缉名单上,也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一帮人,可能是看不上。
这一路走的轻松,只是话痨不说话了,略显凄凉。
顾羡知剑柄支了一下子谢雅容的手肘,对方烦躁不语,并撤回一只手肘。
顾羡知挑眉,也不在乎,转而去听几个天玄弟子窃窃私语了。兴许是即将离开这个伤心地的缘故,几个小弟子脸上有了活力,一直在叽叽喳喳讲些有的没的,也许是为了给师兄弟壮胆。
他们反复回忆当时,似乎只要这样就能找到金家突然背叛的缘由出处和证据。
一个小弟子说,金家主前几日还在和掌门商量北境的事宜,看吴国的雨势,近几个月能否下一场大雨让土地久旱逢甘霖,一切都稀松平常。直到那天掌门突然怒气冲冲跑去金家,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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