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月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鼻尖也嗅到了几丝呛人的硝烟味——
这是苏怜旻的信息素。
很不像一个alpha的信息素,大多数alpha的信息素是好闻的,能够俘获omega心的,但硝烟味是不被omega喜爱的味道,包括自诩宽容的闻时月,她也厌烦这种带着火药般的刺激感。
她走过去,一只手不甚明显地虚掩了一下口鼻,另一只手接过了苏怜旻递过来的银盘。
看着盘子里那盒刺眼的避/孕/套,闻时月微微挑眉,管事真是“贴心”得过了头。
她轻佻地一笑,将东西随手丢在床上,看都没看苏怜旻一眼,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不识趣的苍蝇:
“东西送到了,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然而,预想中的脚步声并未响起。
“你他妈耍我?!”
苏怜旻猛地上前一步,粗糙的手一把攥住闻时月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那张蜜褐色的脸上戾气横生,那双深黑的瞳孔里怒火燃烧,却又死死压抑着更深的东西,像是被困住的野兽:
“把我叫上来,就为了给你送这破玩意儿?要上就上,要玩三人行就玩,摆这副架子给谁看?!”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胸膛剧烈起伏,那身紧绷的女仆装更显得他气势汹汹,充满了底层挣扎出来的痞气和狠劲。
闻时月被他攥得生疼,眉头蹙起,眼尾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声音里淬着冰:
“谁给你的胆子碰我?”
她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刃,刮过他紧绷的肌肉和那身可笑的装扮,最终落在他愤怒又不甘的脸上。
“带你走?你以为我专门来找你这种货色?”
她嗤笑一声,红唇吐出的话语刻薄至极:
“别自作多情了,我来,只是因为家里老爷子病重,非要见见我‘定下心’的恋人,走个过场完成任务而已。”
她顿了顿,欣赏着苏怜旻脸上血色尽褪、错愕又屈辱的表情,继续慢条斯理地补刀,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
“红馆里就你看起来还算能勉强带出去见人,不至于太丢闻家的脸。要不是郁亭风不肯配合,你以为轮得到你?”
她拿起桌上那张印着昙花味信息素Omega的广告卡片,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即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他脚下。
“至于玩?呵,我的正餐是这位,你……”
她目光再次扫过他,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顶多算个买一赠一的添头,或者……一个用来气气某人的工具,现在,明白你自己的位置了?”
苏怜旻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比被人直接扇了一巴掌还要难堪。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愤怒,都成了对方眼中一场可笑的自作多情。
原来他连玩物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临时拉来凑数、用完即弃的道具,一个为了刺激别人的工具。
巨大的羞辱感几乎将他淹没。
——
闻家老宅弥漫着一股陈腐药味与名贵熏香混合的气息,压抑而沉重。
闻老爷子靠在宽大的病床上,面容枯槁,眼神却依旧锐利,像鹰隼般扫过闻时月和她身后半步的苏怜旻。
在进门前,闻时月脚步一顿,从手包里随意抽出一叠厚实的星币,看都没看就塞向苏怜旻怀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拿着,待会儿进去,管好你的嘴,老爷子问什么答什么,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往外蹦,演好了,这些就是你的。”
苏怜旻看着那叠几乎要戳到他胸口的钞票,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讽刺的弧度。
他伸出手,却不是接钱,而是用力将闻时月的手推开。
钞票散落了几张,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收起你的臭钱。”
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厌恶,
“我不是你雇来的戏子。”
他痛恨闻家,痛恨这个间接毁了他家庭、如今又用钱来羞辱他的女人。、
他肯来,只是为了……他自已也说不清那点可悲的念想,但绝不是为了钱。
闻时月挑眉,对他的反抗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耐烦。
她懒得弯腰去捡,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随你。坏了我的事,后果自负。”
走进房间,老爷子浑浊的目光在苏怜旻身上停留片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毫不掩饰他的不喜。
他自然能嗅出苏怜旻身上那不属于Omega的、带着攻击性的alpha硝烟味信息素。
“时月,这就是你说的……定下心来的对象?”
老爷子的声音沙哑而冷淡,带着明显的质疑:
“一个Alpha?”
语气里的轻视如同冰冷的石头砸在苏怜旻身上。
接下来的交谈尴尬而艰难。
老爷子几乎无视苏怜旻的存在,所有问题都只对着闻时月,偶尔对苏怜旻投去一瞥,也充满了审视和不认可。
苏怜旻僵直地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每一次呼吸都吸入了满满的屈辱和难堪。
闻时月倒是游刃有余地打着圆场,谎话信手拈来,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恩爱伴侣。
就在气氛凝滞到极点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所有人循声望去。
郁亭风站在门口,他换了一身更为温润的浅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清贵。
他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带着露水的白色鸢尾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歉意。
“爷爷,抱歉,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温和清朗,瞬间打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气氛。
【他不是说要我另谋高就吗?】
闻时月看见郁亭风走进来有些讶异。
【现在不是另不另某高就的问题了,他原本平稳的好感度正在飞速下降,我们要完蛋啦!!!】
系统看着眼前一片红的好感度,在闻时月的大脑里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吃糖吗?”
闻时月从衣服里掏出他们过去上学时长吃的软糖,递给了郁亭风。
郁亭风看了眼站在闻时月身边无所适从的苏怜旻,又看了眼糖,唇角勾起:
“谢谢时月了。”
【好感度上去了,这糖是什么魔药吗?】
系统忍不住吐槽。
【初恋时的记忆杀伤力是无穷的。】
闻时月挑眉,轻笑着说。
在看到郁亭风的那一刻,老爷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真切的笑容,与刚才对待苏怜旻的冷淡判若两人:
“亭风!快进来快进来!你这孩子,都说了我没事,还特意跑一趟干什么?”
郁亭风微笑着走进来,先将花递给一旁的看护,细致地嘱咐了几句,这才走到床边,自然又亲昵地握住老爷子干枯的手:
“您生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他的举止优雅得体,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世家Omega的良好教养和与闻家的熟稔。
老爷子拍着他的手背,笑得合不拢嘴,絮絮叨叨地问起他的近况,完全把一旁的闻时月和苏怜旻忘在了一边。
那热情与亲切,与方才对待苏怜旻的天壤之别,像一道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苏怜旻脸上。
郁亭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苏怜旻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直接的敌意更让人难堪。
苏怜旻看着眼前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感觉自己像个误入他人舞台的小丑,多余且可笑。
那浓重的药味和欢声笑语混合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
他猛地后退一步,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地对闻时月哑声道:
“……我出去透口气。”
不等闻时月回应,他几乎是逃离般地转身,大步走出了令人窒息的病房。
走廊尽头冰冷的露台上,苏怜旻背对着病房的方向,微微颤抖的手指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被压得变形的廉价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蹿起,点燃了烟丝。
他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试图压下胸腔里那翻江倒海的屈辱、愤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硝烟的信息素与真实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缠绕着他。
这是别人的家,不是他的家,他的家早就没了。
病房内,其乐融融的虚假氛围在苏怜旻离开后并未持续多久。
闻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看向闻时月,又落在温顺垂眼的郁亭风身上,缓缓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决断:
“时月,亭风,你们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闻时月眉心一跳:
“爷爷,郁家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现在谈订婚,是不是太仓促了?而且我和他……”
“仓促什么!”
老爷子打断她,语气带着久居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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