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歇语起床时候，贺言远已经起床去酒楼楼下练剑去了，边歇语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还能看到贺言远楼下练剑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边歇语目光太炽热，还是贺言远对别人的视线太敏锐，他抬起眼，对着边歇语很温柔地笑了一下，用剑挽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剑花，动作行云流水、自成一派。
如果仔细一看，还能看着贺言远剑尖上挑着的一朵娇嫩欲滴的粉色桃花。
本来还在偷看的边歇语看着这一场景，好像是被晃了眼一般，急忙地拉了下窗帘掩盖自己偷看的行迹。
在铜镜前挽发时候，她还在思考着贺言远那一剑究竟是怎么做带着剑招独有的锋利破坏的气势，又能带着一种温柔的气息的，但是却突然记起了贺言远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好像也是用这个姿势指着她和罗散绮的。
想到这里，那么贺言远昨天能够和她说那么过去自己的故事时候大概已经全都回忆起来了吧？
她匆匆拿起发呆扎好了一个马尾辫就冲下了楼，刚刚打开房门，差点儿就与给她送上来早餐的贺言远撞个满怀。
“师兄，你终于恢复记忆啦？”
甚至等不到让贺言远将餐食放到边歇语的桌子上，边歇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贺言远这个问题。
“恢复得差不多了”，贺言远一边把餐食摆在桌子上，一边耐心地回答边歇语的问题，“你昨天还叫我贺言远，今天怎么突然就叫我师兄……难不成是因为我恢复记忆了，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边歇语听见此话，立刻拿筷子夹了一块儿糕点塞进嘴里，佯装成自己很忙顾不上说话的样子。
昨天也不知道是色迷心窍，还是因为她终于能得到一些关于贺家的线索，贺言远一刺激她，她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的性格，迷迷糊糊就跳进了贺言远美色的陷阱。
贺言远看了一眼她的神情：“你还是更喜欢和失去记忆的我一起相处吗？”
边歇语隐隐约约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如果我就是这样想的呢？”
目前为止的贺言远除了是不是眼睛会受到异化的影响而变红，可他暂时还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儿的状况，是不是因为原著小说里危险的异化剧情已经过去，男主的主角光环终于在此刻发挥了作用，让他恢复了记忆。
只要接下来解决了贺家，她就能回到青囊门派过她的逍遥日子了？
贺言远从自己的储存空间里拿出来了一套纸笔，然后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什么。
边歇语坐在他身旁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贺言远在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咒，看样式大概是封印类的符咒，也不知道这是用来封印什么的咒术。
“这是封印记忆的咒术，你不喜欢我的哪一部分记忆，都可以用这个咒术把我的记忆封印起来。”
边歇语已经吃完了一口自己吹凉的粥，正打算用勺子舀下一口粥喂进嘴里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惊得她连勺子都没拿稳当，白瓷的勺子“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化作了一片又一片的碎片。
“你刚刚说什么？”
边歇语几乎想在此刻掐一个召水诀来让自己清醒一下，如果这个话是别人说出口的，她或许还没有那么震惊；但是这个话是贺言远说出来的。
比起那个在书里拼尽全力练成双手剑，比起过去的哪怕双手剑被毁几乎丢掉半条命，还能勉力支撑着活下来的贺言远，现在这个贺言远简直就像是被谁夺舍了一般。
“我刚刚说，如果你和失忆之前的我相处起来更舒服，就用这个咒术把你不想让我有的记忆封印起来。”
边歇语一边收拾地上的残局，一边暗自腹诽：原来在贺言远心中，她就是这么恶毒、没有下限的人吗？
她将那张纸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记住了上面的符咒纹路，然后用召火咒烧成了灰烬。
“你没必要因为想要讨我喜欢做到这种地步，毕竟你也有你自己的重任，不应该仅仅为了我一个人而活”，边歇语叹了一口气，给贺言远夹了一块莲花酥放进他的碗里，“关于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一定会给出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边歇语原本以为自己能努力地将贺言远的三观掰正，可以做到异化后不随便残害生命，但是完全没想到贺言远有可能变成一个恋爱脑。
“我们本来就是这种关系，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一定是因为你，绝对不是因为其他人。”
边歇语正要叹气时候，贺言远又说话了。
“如果你喜欢那样的人的话，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的。”
窗外传来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本来是一个凉爽的夏日清晨，边歇语却觉得略微有些烦躁。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你……”
“死亡后侥幸存活的人都会变的。”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候剑碎后钻心的痛，还有看着自己一点儿一点儿被异化吞噬的濒死的感觉，就像是被深海下不知名生物拽到海底，濒死时才发现水面上波光粼粼、自己从未在意过的那些幻影流光才是自己最想要抓住的碎片。
只不过再也没有机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执念，意识涣散在长久的黑暗之后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居然感受到了边歇语灵力的气息。
耗费自己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睁开眼看向那个方向，也只能看清楚边歇语沾了不少尘泥的裙摆，和栩栩如生、宛若一条真的锦鲤一般摇摆着的玉佩，只不过看不清楚她的脸。
“我……”
那个时候的他说出这个开头的时候是想告诉边歇语什么：是歉意？我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还是说临死之前还想说出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包裹在谎言下连自己都骗过去的那颗一文不值的喜欢或者爱意？那也太恶心了；或者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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