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珂醒来时，入目只有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残余药效还在，她身上力气不剩几分，只能勉强撑起身子摸索，大约判断出自己现在在一张床上，身下棉被柔软，隐隐透着股淡淡花香。
衣服还在，身体没有别的异样。
她隐隐松了口气，往床头探去，顺利摸到开关位置把灯打开。
刺目光线迫得她反射性闭上眼，缓了好一会，正欲睁眼之际，耳畔毫无预兆地响起开门声和愈发靠近的脚步声。
王珂珂绷紧心弦，登时掀开眼皮。
耳边脚步声一停，只见离她一步之遥处，陈沉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手上还端着冒热气的饭菜。
“怎么样，还晕吗？”
他将饭菜放在一边床头柜上，径自伸出手来探向她额头。
突然啪地一声响。
王珂珂用力打掉他的手，视线扫了眼眼下所处这个布局陌生的房间，最后落到自己右脚脚踝上多出来的银色链条，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陈沉沐心情很好，挨着她边上坐下来，待她将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身上后唇角弧度越发明显：“小心哦，这个硬扯会很痛——”
话音刚落，迎面落下一拳。
男人却像早有预料般轻巧躲过，拳风擦着他侧脸刮过去，只扬起了几缕额发。
陈沉沐闷笑几声，一把将她两只手腕并到一处，从床头一角摸出银色镣铐咔哒一声给她熟练上锁。
“……”王珂珂咬牙用力挣了挣：“你不要脸！”
“呀，小珂是第一天知道吗？”
陈沉沐故作惊讶，偏头蹭了蹭她的脖子，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愉悦：“那看来小珂还是不够了解我呢。不过没事，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脖子传来的触感让她恶心得要命，王珂珂快要气绝，用蛮力扯镣铐，却除了让自己手腕磨得通红外半点用都没有。
“滚蛋！别碰我！”
“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边骂边用没被铐住的脚踹他，锁链被带得叮叮当当响起来，陈沉沐被踢了一脚也半点不恼，顺势将她反身压在床上：“既然你不饿，那咱们来做点别的。”
“你敢？！”
王珂珂扭头瞪他，恨不得吃了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陈沉沐整个人压下来，颇为不要脸地低下头脸贴着脸说话：“小珂，与其跟我姐聊那么多，还不如直接跟我说你想要什么，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永远不会。”
王珂珂：“我想你去死可以吗？请你去死！！”
“当然可以——”
男人话音顿了顿，突然趁她不备，偏头发狠一口咬上她脸颊！
“！”王珂珂瞳孔地震。
灼热呼吸近距离打在她脸上，比脸颊传来的阵阵刺痛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那双填满扭曲欲色、宛若疯子的眼睛——
陈沉沐一点点磨着嘴里的肉，视线一直死死盯住她，眼底闪着奇异的光。
“你想我去死当然可以，不过小珂总要和我一起走吧。”
“谁要和你一起？！”王珂珂恶心得想吐，当即用力屈膝想要把他那玩意废了。
可药效没彻底过去，她身上到底使不上多少劲。这一下轻而易举便被他躲了过去，两腿也被男人压住动不了。
“呼、呼……”
一番动作下来，王珂珂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着，恰在此时男人松了嘴，她缓了缓正要开口。谁知下一秒——
陈沉沐个不要脸的居然再次低头，对着她脸上牙印慢悠悠舔了一口。
迎上她快要喷火的目光，他甚至还故意舔了舔唇角，做出一副回味模样：“小珂，你别怕，要走也不是现在走，我还没和你待够呢。”
王珂珂：“……”
再多骂人的话此时也没力气说了，她只觉自己像案板上的一条鱼一样任人宰割，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浪潮向她席卷而来，将人围得密不透风喘不过气。
陈沉沐开始解她衣领。
王珂珂泄气般没再挣扎，两眼盯着房顶出神，两行泪水悄然滑出，沿眼角一路往下，直至洇湿枕巾。
好几秒的静默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你这样做，学校室友很快就能发现我不在。”
“放心，我姐已经跟你老师打好招呼了。”
陈沉沐笑了笑，俯身啃上她脖子时，唇瓣却突然触到一片湿润。他动作稍稍顿住，离开脖子往上，吮去尚未来得及滚下去的透明泪珠。
舌尖将泪卷进口中，他轻轻一抿，是咸的。
陈沉沐怔然。
心脏像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原来，她也会为他落泪。
他一直都知道，王珂珂恨他，恨不得他去死。明知道她嘴里没一句好话，也对她处心积虑暗中阻挠他不让他好过的事情心知肚明。
可她越不愿意，越是恨他，陈沉沐就越不愿放过她。他承认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好人，既然求不得她垂怜，那就用别的手段强求便是。
不过耗费时间长了点，结果总会是一样的。
他始终认为，他和林海那蠢货不一样。
他并不奢望要王珂珂的心，也没有可以挂在嘴边跟她博同情的前世旧情。所以他不择手段，她骂他也好、咒他去死也好，他都能面不改色受着。
可就是这样浑身带刺的王珂珂——
这样的她，落下的泪，竟也是咸的。
陈沉沐伸手想摸她微湿的眼角。
王珂珂缓缓眨了下泛红的眼，扭头躲过他的触碰，偏偏眼泪不争气，一滴滴汇聚成股流下，反倒将她的倔强衬得有几分可笑。
“你……”他骤然站起身，憋了半会儿才开口，结果刚说一个字又闭上了嘴。
王珂珂背过身去不看他。
陈沉沐面上总挂着的笑意淡了，盯着她一耸一耸发着细颤的肩膀，胸口发闷。
好半响，他才干巴巴出声：“你饿不饿？”
王珂珂还是不说话，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陈沉沐见状拧眉，单脚跪在床上去掰她肩膀。
就在这时，银链突然叮铃叮铃响了两声。
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他心道不妙转身欲躲，然而距离太近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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