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又是两日,任凭禁军怎么拷打,蔡袭吉仍是只字未吐。直至第三日,正在牢房中昏睡的他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他勉强地睁开眼,发现是有禁军来送饭,有些奇怪的是,以往送饭都是直接放在栅栏处,这次却送进了牢房里面。不过他浑身刺痛,自是无心这饭菜,于是又闭起了眼睛。
“蔡袭吉?”送饭的人忽然询问般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蔡袭吉先是一愣,意识到面前可能是陈实的人,便点了点头,那人见状,也点了下头,又回头看了看牢房外面。见守卫的禁军并没有注意这边,那人便又向前凑了凑,将头贴向蔡袭吉耳侧,似是要说什么,可蔡袭吉并未听到此人说话,便疑惑地回头去看。就在此时,那人左手迅速捂住他的口鼻,右手袖中滑出一根银针,直冲蔡袭吉的脖子而去,蔡袭吉猛地反应过来,但已来不及闪躲。
侧颈被银针划破,鲜血一下流了出来,他用手捂住伤口,刚想反击,却发现眼前模糊,有毒。
面前的人又抬起手,还想再刺一针,蔡袭吉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蔡袭吉再次从一阵疼痛中醒来。他伸手摸了摸颈上的痛处,却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他睁开眼,便看到坐在他面前椅子上的萧珹,而在萧珹的脚下,赫然是刚才要杀他的那人。
他撑起身子,努力地分辨着现在的情形。
萧珹见他苏醒,便缓缓开口:“你身上中的毒,我已经差人来看了,再喝上几顿汤药便能全解了。”
见面前的蔡袭吉死死盯着地上的人,萧珹便一脚将那人踢得仰面朝天,那人的胸口上是早已干涸的血迹。萧珹说到:“蔡都伯来看看吧,想杀你的人是谁。”
蔡袭吉咬咬牙,还是爬到那人身侧,仔细地查看,他将那人肩膀的衣料一拉,便看到臂膀上一个黑色羽毛形的图腾。
“我刚回凤川不久,认识的人少,蔡都伯认识吗?”萧珹笑着问到。
黑羽卫,南北骑营的暗卫队,能调遣的人,只有陈实一人。蔡袭吉手上一顿,呆坐在原地。许久,才颤声地开口问到:“他想杀我。”
萧珹似是有些吃惊地皱皱眉,看着眼前的人,语带玩味地问到:“这倒新鲜,蔡都伯究竟有什么秘密,竟要人冒险闯入禁军幽狱也要杀你。”
蔡袭吉冷哼一声,抬起头,眼中只剩忿恨,他说:“我这等蝼蚁之命,还不是你们一个手指就能捏死的。就算我不信他,又如何能信你。”
萧珹挑眉,认真地点点头,说到:“蔡都伯所言极是,只是,”他话锋一转“你现在除了信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蔡袭吉不语,萧珹继续说到:“若你母亲在我手中,陈实要杀你灭口,我能救你们。若不在我手中,你认为以现在情形他就会留你母亲性命吗?”
萧珹将身子向前倾了倾:“能救你们母子二人的,只有我。”
蔡袭吉低着头,手紧紧攥着,许久,他终于苦笑了两声,是啊,他的命早已不在自己手中了。
他抬起头,哑着声音说到:“若我死了,二皇子能否保证我母亲有人照料?”
萧珹回到:“可以。”
蔡袭吉又苦涩地笑了笑,死后之事,他又如何求证,但他也确实没有选择。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开口说到:“是陈实让我放的火。”
“两京武库署的军饷一半进了陈实的口袋,两京武库署的饷银名册上,有一半的人是领空饷的假名。”
萧珹说到:“这可是大罪啊,蔡都伯若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蔡袭吉定定地看着萧珹,说到:“两京武库署向国库要饷银,除了需要名册,还要身帖,真正军士的身帖都是在自己手中,每次署中需要向国库申领饷银便收上去,而领空饷的身帖,应该就在陈实自己手中。”
萧珹认真听着,并不打断。
蔡袭吉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若说他要挟我纵火的证据,陈实以我母亲的性命要挟,算不算证据?只是要请二皇子好好保全我老母性命了。”
萧珹盯着蔡袭吉的眼睛,许久,也笑了,转身对身后记录供词的人说到:“把供词拿来给蔡都伯画押。”
他起身,眼神却未离开蔡袭吉的眼睛,正色说到:“很快,我会让你见到你母亲的。”
萧珹收起画押好的供词,转身出了幽狱,对等在门口的赵樊说到:“赵统领,烦您带上禁军的兄弟们,越多越好,我们去卫将军府。”
赵樊一愣,有些犹豫地开口到:“二皇子,此事还是等明日先请奏了皇上吧。”
萧珹语气坚定地说到:“就要今晚,估计陈实还不确定蔡袭吉是否在禁军手中,但如果今晚的杀手没有回去复命,此事坐实,难保陈实不会狗急跳墙,他已经放了一次火,不能再让他放第二次。”
赵樊仍在权衡,萧珹继续说到:“赵统领,此案是我从父皇那儿讨来的,便自有必须要办成的理由,若赵统领信我,我保证就算父皇降罪下来,也定不会让禁军受到连累。
赵樊沉思片刻,咬咬牙,说到:“行,我这就安排。”
赵樊走后,萧珹又对身旁的裴蔼说到:“去督军府知会公主,再带上营中陆侯军的弟兄们去陈实那儿,要快。”
裴蔼领命,翻身上马,立刻没了踪影。
很快,禁军的火把便将卫将军府照得透亮,大队人马鱼贯而入,府中的亲卫和仆从来不及反应,瞬间被制服。
萧珹则带着裴蔼率领的营中陆侯军旧部,径直闯了进去。陈实还在府中等待今晚探入幽狱的暗卫回话,见此情景,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地问到:“二皇子这是何意?”
萧珹根本不理会陈实,高声吩咐道:“仔仔细细地搜。”
身边的军士立刻四散开来,陈实见状,拍案而起:“我好歹是未大梁征战过沙场,曾九死一生的将领,就算你是皇子,也不可如此放肆!”
萧珹却笑了笑,转身对院中仍在挣扎反抗的亲卫说到:“我今日是奉旨扣押京武库署纵火案主谋陈实,你们若谁还想反抗,或是通风报信,一概视为从犯,格杀勿论。”
陈实气急,高声喊到:“你好大的胆子!”
院中几个原本还在蠢蠢欲动的亲卫,此刻也迟疑起来。
萧珹转过身,望向陈实,平静地说到:“陈将军过奖,哪有您胆子大,三万军士数年的军饷,都入了您府中。”
陈实闻言一愣,有些心虚地看了右侧的书房一眼,又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喊到:“我要见皇上,你只是个督军,无权抓我。”
裴蔼的声音适时地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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