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圆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期待碎了一地，眼圈几乎是立刻就红了。
自从她瘦下来以后，几乎没被这样直接地拒绝过。
现在的她，可以说是被众人环绕。
巨大的落差和委屈让她脱口而出。
“为什么？是……是因为我长得不够漂亮吗？”
声音已是带着哭腔。
左圆圆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想确认这一点。
闻言，陆斯年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像扫描仪，最终开了尊口。
声音依旧平稳，却吐出了极其毒舌的话语。
“这个世界，漂亮的人有很多。”
他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和那些东西，究竟有什么区别？”
“那些东西”——他甚至没有用“别人”或者“她们”，而是用了“东西”这个词，轻描淡写地将所有追求者，包括眼前光彩照人的左圆圆，都归类为毫无意义的物件。
左圆圆彻底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都忘了要掉下来。
她似乎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不是委婉的推拒，也不是简单的“不喜欢”，而是这种……近乎羞辱的、否定她整个人价值的评价。
小呆在“屏幕”外看得核心都收缩了一下。
“(?????ω????`)……老板的毒舌……果然是出厂设置啊……”
她下意识地代入了一下左圆圆，哪怕只是数据模拟，也感到一阵名为“伤心”和“挫败”的数据流波动。
“呜……虽然……但是……如果是我被老板这样拒绝……缓存区大概会溢出好多好多的难过数据包吧……”
不过……
小呆歪了歪脑袋。
她觉得，老板不是这种不尊重女性的人。
这么说究竟是纯粹的毒舌，还是另有含义呢？
就在小呆疑惑的时候，画面中的左圆圆已经彻底崩溃了。
几秒的死寂后，巨大的委屈和难堪淹了她。
左圆圆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大颗滚落，砸在地板上。
她不是嚎啕大哭。
小呆却觉得，这种极力隐忍却完全控制不住的抽泣，看起来更加可怜。
陆斯年就这么站着，静静看着左圆圆哭，眉头越皱越紧。
那表情不像心疼，更像是面对一个疯狂报错却又找不到bug所在的复杂程序。
有点棘手。
还有点……莫名的烦躁。
陆斯年习惯用逻辑和效率解决问题，而眼泪显然不在这个范畴。
他又沉默地站了几秒，看着眼前的女孩哭得喘不上气，终于有些生硬地别开视线。
“……别哭了。”
语气依旧算不上温和，但至少没了刚才的冰冷冻人。
陆斯年盯着左圆圆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
“你的艺术气质……或许对别人很有吸引力。但对我而言，没有额外意义。”
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给出更明确的表态，以免再有人像她一样，浪费彼此的时间。
于是，陆斯年非常实事求是地列出了条件。
“我对安静的类型没什么感觉。倾向于……活泼开朗的。”
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学术讨论般的认真。
“最重要的是聪明。逻辑清晰，沟通效率高。”
潜台词简直呼之欲出——
显然，陆斯年觉得，和眼前这位哭哭啼啼，执着于“漂亮与否”这种表面特征的艺术系女神沟通，非常耗费他的能量和时间。
是极低效的行为。
这番“高效”表态让一旁的小呆看得浑身的代码都快打结了。
(⊙?⊙)……老板这算安慰人吗？？？
安慰女生不该怎么说的！
她不查数据库都知道！
“不过……‘活泼开朗还要聪明’……嗯？！”
小呆的某个子进程莫名活跃了一下，但很快又沉寂下去。
“果然……在老板眼里，聪明才是第一生产力啊……哭泣和艺术都是无效噪音……”
她看着哭得更伤心的左圆圆，默默生成了一个小小的“同情”表情包。
单纯的小呆觉得，左圆圆小姐姐此刻是真的好悲伤啊。
以至于她完全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对比项。
同样是“哭泣”和“制造噪音”，她自己在陆斯年面前假哭撒娇、哼哼唧唧的时候，老板虽然总是一脸嫌弃地蹦出“吵死了”“代码冗余”等毒舌语句，却从不会真的将她静音或强制关机。
甚至偶尔还会被她那些不合理的要求绕进去，最终妥协。
毕竟他甚至批准了由她来给熵减公司的扫地机器人开组会的离谱权限申请！
影像碎片再次流转，时间跳到了高中毕业季。
校园里弥漫着离别的愁绪和年轻人们对未来的憧憬。
左圆圆出落得越发耀眼。
她不仅是家境优渥、成绩优异的艺术生，性格也因为刻意的练习和模仿而变得外向开朗。
如今，她是学校里公认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女神级人物。
所有人都知道，她各项条件都很优越，未来无论是去维也纳继续深造音乐，还是去世界任何一所顶尖学府，都不是太难。
然而，左圆圆却坚定地要跟随陆斯年去A国读书，甚至还申请了同一所顶尖理工院校的艺术相关专业。
尽管那所学校的艺术系远非世界一流。
甚至可以说是籍籍无名。
“斯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A国！我已经拿到offer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打扰你！我……”
左圆圆找到陆斯年，急切地表明心意。
她的脸上努力维持着灿烂又“活泼”的笑容，眼神里却全是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不安。
为了靠近他，她几乎重塑了自己，变成了她以为他会喜欢的样子。
陆斯年像往常那样看着她。
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眼前的左圆圆漂亮、优秀，性格……似乎也符合他曾经提到的“活泼开朗”？
虽然他并不觉得一个人的性格真能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过，他只关心结果。
她的改变，也许是件好事。
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省心”，反而觉得……有点累。
看着她努力找话题、试图让气氛轻松愉快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这种刻意的“活泼”有些刺眼，甚至……
吵得他有点头疼。
这和他理想中“能自动说话所以不用费劲”的理想蓝图似乎不太一样。
不对，应该说是很不一样。
“左圆圆。”
陆斯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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