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遥照着导航找到了诊所。
说是诊所,实际上齐澜诊所的规模已经能够比得上偏远地方的一些大医院了。
景遥走进诊所,前台就立刻站了起来,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景遥说:“我来探病。”
前台问:“是哪位病人?”
景遥:“希尔·索伦,不知道他在哪个病房?”
前台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僵,随即恢复笑容:“抱歉,我们这里没有这个病人。”
景遥心里滑过一抹狐疑,语气却淡淡:“是吗?可是我记得,他和我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这样简单的情报,景遥并不觉得魏静深会弄错,或者是特意糊弄她,可是这个前台却不想让景遥知道希尔在这里,这是为什么?
前台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是、是吗?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们这边确实没有这个病人。”
景遥沉思片刻,没有和前台纠缠这个问题,直接问道:“那你们院长,齐澜在不在?”
前台没想到景遥这么直接地问了,如实说:“我们院长不在这里,如果您想要见院长,我可以为您预约时间。”
景遥默然片刻,没有回答前台的问题,转而问:“你们院长,这段时间在不在诊所?”
前台说:“抱歉,这是我们院长的隐私,我不能回答你。”
景遥话音一落,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是谁在找我?”
景遥闻言转身,眼神正好和齐澜对了个正着。
“原来的景遥同学啊。”齐澜兴味盎然地看着景遥。
景遥说:“齐警官,或许现在是,齐医生。”
齐澜耸了耸肩:“你想怎么叫都OK,我无所谓,没想到你会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遥瞥了前台一眼,齐澜瞬间会意,说:“你跟我来办公室吧。”
两人进入办公室后,齐澜没有急着问景遥的目的,而是卷起袖口,像是十分随意地询问:“美式还是拿铁?”
景遥摇摇头:“水就好。”
齐澜挑了挑眉,“好吧,那我就只能自己喝了。”
齐澜从柜子里拿出一罐咖啡豆,悠然自在地开始做咖啡。
咖啡豆被磨碎的声音咔哒咔哒地落在空气里,浓郁的咖啡香开始弥漫开来,让景遥轻微皱了皱眉头。
齐澜抽空瞥了景遥一眼,语气上扬:“闻不惯咖啡的味道?”
景遥确实不太能闻咖啡的味道:“不太喜欢。”
齐澜却挑了挑眉:“但我喜欢。”
齐澜自顾自地做着咖啡,调出一杯自己满意的咖啡之后,才给景遥倒了杯温水,放到她面前,自己抿了口咖啡,满足地笑了笑。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齐澜双手交叉,坐在沙发座上,微微后仰,显出些许居高临下的意味。
景遥把刚才跟前台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澜的咖啡晃出一圈圈涟漪:“希尔·索伦?”
他搁下咖啡杯,底座和托盘相激,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他抬起眼睛,神情竟然显出一些冷淡:“你想见他?”
景遥点了点头。
齐澜上下扫视着她。
“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里的?”齐澜似笑非笑地说道。
景遥说:“这是我的隐私,恐怕我没有必要对你说。”
齐澜听到这样冷硬的话,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想见他,没问题,不过,见完之后呢?”
“什么?”
“见完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景遥只是来看一下希尔,并没有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只能说:“我没想过。”
齐澜喝了一口咖啡。
“希尔·索伦是个很特殊的病人,他是我非常珍贵的实验体。”齐澜说:“如果是普通人,我不会随意带他进去。”
“不过,你可以,但是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没办法保证了。”
齐澜说得似是而非,把希尔的病房塑造成一个龙潭虎穴一般的地方。
但是他越是这么说,景遥就越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景遥刚想应承,终端突然响了起来。
景遥看了齐澜一眼,走到旁边去接电话。
“我是景遥。”
“我是艾希礼,景遥同学。”
景遥没有念出艾希礼的名字,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艾希礼说:“前段时间你不是拜托我查闵子舒的下落吗?有消息了,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让她做好心理准备,难不成今天是什么做心理准备的日子吗?
“你说吧。”
“闵子舒现在已经回到帝国大学了,但是,他的状态并不寻常,而且......”
景遥敏锐地感觉到艾希礼话里停顿的迟疑,接话问:“而且什么?”
艾希礼顺着景遥的话头说:“而且,闵子舒现在是alpha。”
“什么?!”景遥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艾希礼建议:“我想你应该去见一下他。”
景遥的头脑有些混乱,匆匆挂断了电话,对齐澜道:“抱歉,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下次再来探望希尔。”
齐澜没有阻拦她,一幅请君自便的模样。
景遥无从判断齐澜的意思,很快就离开了诊所。
景遥赶回学校,开始拨打闵子舒的电话,然而一直没有打通,甚至到最后被拉黑了。
景遥只觉得奇怪,心里头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
景遥转而把电话拨给了兰斯。
兰斯倒是很快就接了,只是语气淡漠:“有事?”
“闵子舒回学校了是吗?他在哪里?”
兰斯指尖的笔端一顿,一把甩开了钢笔,“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我是闵子舒的女朋友。”景遥说。
兰斯轻嗤一声:“现在不是了,他有未婚妻了。”
景遥像是一下子被塞满了太多东西的齿轮,根本无法转动,呆滞地反问:“你说什么?”
兰斯冷嘲:“听不清楚,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闵子舒已经和齐家的千金定亲了,一个alpha,一个omega,天作之合,不是吗?”
景遥愣住了。
艾希礼和兰斯并没有骗她的必要,但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景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了出来。
“性别分化最晚也是在二十岁的时候会定型,闵子舒已经二十六了,基本上不存在自然分化的可能性,他已经当了那么多年的beta,怎么会突然变成alpha?”
兰斯轻描淡写地说:“怎么不可能?自然分化在大龄青年里并不是不会出现,不过,他变成了alpha,和你这个普普通通的beta就已经不相符了,对吧?你一定很苦恼啊。”
说到最后,兰斯的话语里已经充满了恶意。
景遥没心思和兰斯虚与委蛇,直接说:“你不用在这种事情上挖苦我,如果这样做让你感觉到快乐,那你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烂货。”
景遥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兰斯的笑容僵在嘴角,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额头突突地跳。
景遥,每次都是她!
她不是想知道闵子舒在哪里吗,他偏不让她知道!
景遥不知道兰斯的想法,她必须尽快找到闵子舒,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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