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知许:“毒害明意的证据他找到了?”
“嗯。”宁妍面色不好,“刘娘子警惕,现场除了秋果没有另外的人看见她们的交易。”
昨晚刘娘子否认毒害徐娘子,身边的侍女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毒害之事不了了之。
“刘禧嫌疑最大,或许我们可以从程知节的角度了解,毕竟是青梅竹马。”随知许想起怪异的刘禧。
徐明意胸口的匕首到底是谁?刘禧已经下毒静静等徐明意离世是最好的选择。
“你昨天怀疑什么?徐娘子想在三月初三逃跑,故意和刘娘子争吵,伤心欲绝离开宴席,假死逃脱?摔下悬崖?义庄乱葬岗是有尸体可以假扮的。夏蓉有了卖身契是自由身,徐娘子要是有假的路引,逃之夭夭不成问题。”宁妍滔滔不绝。
随知许想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补充的很充分。
“差不多,但她半路被捅了。伤口不深,那个不称职的杀手下手这么轻,我依旧怀疑刘娘子,但道理上行不通,除非徐娘子把她气疯了。”
“你怀疑刘禧一开始说谎误导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惜不能把她带回去用刑,案发现场发现她们的时候都是晕倒的,长公主证实这一点。如果没有程知节提剑上门,刘娘子按照过往纠葛,嫌疑就算大也构不成证据,大理寺上门刘公直接就给打出来了。”
宁妍想想,刘公真有可能干出来,谁让他是第一个一千三百户实封食邑的国公呢。
当今圣上没有皇子只有一个女儿还是圣上已逝兄长女儿过继来的。
一部分权利自然而然落在了世家手中。
程知节半夜提剑冲向刘家惊动金吾卫,圣上见他刚升银青光禄大夫,口头训斥后默不作声。
随知许低眸,往小了说娘子之间算内宅纠葛,几家协调好了,用不了一个晚上事情就过去了,长安城里不会说什么,世家本就以利益为先。
明意中毒之事不正是如此。
她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查清匕首了。
“继续查吧。”话多了气氛开始沉闷,随知许回神,“案子到了手里总要查清楚。不是程郎君的政敌?问刘娘子也靠他,走吧。”
两人来到他面前,他压下心底翻滚的苦涩,“我已经找到刘禧与秋果勾结的证据,毒害娘子之人不会有旁人。”
“刘禧提及案发当日她见过黑衣男子杀害徐娘子,正是明意胸口的匕首来处。那人自称是你政敌派来的。”宁妍见程知节想要开口,迅速讲完。
程知节本想开口,默了默,闭上嘴,脸色不甚好看。
正如二人的猜想,程知节并不认为刘禧大为周折暗中毒害徐明意还要在三月三长公主的宴会上当场发疯杀害她。
程知节的政敌不是没有可能,他们去年秋日刚成亲,长安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年关三人为原型的话本子横空出世,传遍长安坊间。
政敌认为程知节否认和刘禧的婚约,不顾武安侯夫人的反对,执意娶徐明意进门,定对程知节十分重要。
他们的娘子儿女对让徐明意丢脸的事乐此不彼,程夫人根本不在乎徐明意如何,更别提护着她。
她只会看向狼狈的徐明意,说她丢尽了武安侯府的脸,优雅地甩袖离去。
宴会上的男席与女席离得远,程知节不可能每次都预料好徐明意会发生什么,他安排的人手总会发生各种意外不能每次保护好徐明意。
构陷徐明意偷盗,贬低她在庄子上长大不知礼数,行为粗鄙。
更甚“不小心”推她入水,徐明意柔柔弱弱的拉人一起入水,全了“不小心”之意。
更可笑,有郎君自认有几分姿色勾/引徐明意,妄图徐明意红杏出墙给程知节戴顶帽子。
程知节想起来深觉可笑,狂妄自大,不知所谓的家伙,他养了那么久的人不会没有眼光看上那些歪瓜裂枣。
结果可想而知,各种形式上收拾了一遍,未婚弄出庶长子的,逛青楼栽喝醉湖里,赌场失意被疯狂追债,同时勾搭多位贵女的,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姨娘搞在一起的,为南风阁头牌而兄弟阎墙……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徐明意和程知节逐一回报回去。
要徐明意的命,程知节后牙咬紧,盘算所有的政敌谁有能力豢养暗卫,花大价钱雇佣杀手,既然有这种能力,怎么不直接杀他,杀他不更解恨?
“为什么不杀我?”程知节百思不得其解,认真发问。
随知许:“……”
离谱,都太离谱了。
她们也想问怎么程知节的政敌不杀程夫人和武安侯,两个人活蹦乱跳的,一点事也没,也没听说有事。
为了让程知节悲痛欲绝?随知许又想起范令璋口中对司马显的胡话了。
“可能他们……”随知许说不出所以然,实在想不出,只好说,“相信你对明意之情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话不是缘由就带了些嘲讽,程知节又开始沉思。
她迅速叉开话题,“你不妨说说程家和刘禧之间的事吧。”
“……好。”
—
刘禧的院子里来了不同寻常的客人。
“阿兄怎么来了。”
刘禧迎着落日开门,天边一望无际的火烧云,通红一片,边缘金色的阳光耀眼,层层印照下,刘禧整个人被火团团包围,吞噬殆尽。
刘正善打了哆嗦,急忙忙把刘禧推进去。
“你好几日不能出门,阿兄不来看看你?没想到程知节做的这么绝,不就一个破落户的小娘子,给下他蛊了一样,一年前否认和你的婚约硬要娶她,如今还冤枉你杀了她。屁大点事闹这么多,我看妹妹还是不要嫁他,日后定不得安宁。”
“你说的母亲听见了是要罚你的。”刘禧给他泡茶,茶杯放在他面前,自己闭目养神。
“我自小心悦知节哥哥,他不过有些误会,我动没动手哥哥不知道吗?”刘禧缓缓拿起茶杯,一手遮掩,抬头喝茶,姿态优美。
“那是自然,毒还是我给你从西市淘来的。”
刘禧:“哥哥又胡诌,哪里有什么毒啊药的。”
“是我胡言,哥哥自罚三杯。”刘正善嬉皮笑脸,丝毫不慌。
“我爱慕他,自是要嫁给他。”刘禧语气稀疏平常。
刘正善皱眉道,“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显得咱们生分了都,程知节家世好相貌不错,长安城不是挑不出来第二个,裴三郎就不错,可惜满脑子宁三娘子,冷冰冰的人还倒知道喜欢是什么。”
刘正善摇头晃脑,怡然自乐,看不见刘禧端茶的手抖了抖,“你说的是,你去给我找一个更好的,母亲挑了那么多家,才挑了知根知底的程家,你这么说她要怪你坏了她的事。”
“她才舍不得,最多骂我两句呗。不过她的想法也快了,安远伯,不对,他不是了,徐志拓老不死的私发印子钱,爵位午时就削了,程知节插了手,没管老丈人面子还是去拆台的,你说好笑不好笑?妹妹放心,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都会有的?他就像触手可得的苹果,差了时节,落不到我怀里。”刘禧声音微弱,刘正善没有听到。
刘正善又喝了一杯,聊够了便走了,留下刘禧一个人独坐在窗前看天上的火烧云。
三月初七
结果已成,程知节秘密上奏圣上,刘家最后的审判指日可待,贪污受贿乃国家大事,圣上不可能顾念与刘公私情。
判轻判重,刘家的风光都不复从前。
程知节为娘子报仇的目的达到了。
宁妍在意的是遗漏的一点!
蛛丝马迹逐一分析,绕了一圈回来了。匕首的幕后黑手让人捉摸不透。
程知节和刘禧毫无私情,纯纯利益纠纷,刘禧口中的爱慕对不上。
塑造自己的柔弱降低他们的警惕心,将所有目光专注在程知节政敌身上,毕竟徐明意胸口的匕首太明显了。
刘禧大概也没想到程知节第一个怀疑的是她,先找太医再验徐明意的尸首。
一切都打乱了。
“不急,再想想。”随知许静下心,重新回忆三月三之后所有的事。
三月三命案发生,当夜程知节提剑登门,刘禧拒而不见。
三月初四查案刘娘子抛出程知节政敌刺杀,试图摆脱嫌疑。
三月初五去程家,本意调查失踪的夏蓉,程知节再验尸,徐明意中毒,后程知节查明意中毒之事,当天下午宁妍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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