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可能是太久了导致神智有些不太清醒，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你可以帮我去购买终端吗？”
阮意竹有些冰凉的手放在步眠的额头上，她轻微的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管理局可不允许抛弃队友，既然你现在不舒服，那就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再去，毕竟之后可能要跟着你很久的终端，我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只有你自己过去，才能买到你喜欢的东西吧？”
她说的不无道理，步眠趴在桌面上，深深呼吸着。
阮意竹是在担心自己所以才不愿意离开，而现在自己的情绪是显而易见的很差，她不能让阮意竹担心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老板也需要回家了，步眠站起身，“我们走吧。”
“你看，巡逻队的也要下班了，现在就只有我陪着你，还不快感谢我。”
步眠知道阮意竹这是想让自己高兴一些转移注意力，她收回自己的涣散的思绪，认命道：“是是，多谢意竹姐姐。”
“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诚恳啊。”阮意竹双手背后，她探过头看着步眠，半晌，很轻的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聊点别的吧。”
夜幕降临，冰域里不管是四季的哪一个季度，天黑的都格外快。
阮意竹搓着自己的双手，哈气尝试让带着温度的白雾穿过手套，为自己的双手带来短暂的热意。
“说起来，岚观的冬天越来越冷了，虽然这句话我每天都说，每个季节都在说，可微渺姐总是说是我对温度太过敏感的心理作用，毕竟岚观的天气预报中的温度，可从来没有下降过。”
一阵风席卷过，阮意竹很轻的颤抖了一下，“说起来，我还真没有想到，我会和你成为同事。”
“你为什么讨厌罪犯？”步眠想到凌元忠曾经说过的话语，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毫无道理。
毕竟罪犯一听就是会危害社会的家伙，和古代的老虎是同样的地位，几乎是谈及到就会觉得恐怖。
阮意竹微微一怔，半晌，她问：“是元忠哥和你说的吗？我刚进管理局的时候，他还给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每个人的性格，建议我赶紧跑。”
但阮意竹想要的并不是步眠的答案，她看着四周像是被冰雪封住的城市一样，“因为收养我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
四周的行人稀稀落落的，步眠与阮意竹走在道路上，像是逆行一样。
“我对我自己的记忆很模糊，我以前应该是在培育所的人，但是我记不起培育所的事情，唯一记得的，就是我总在丢手绢，我一直在鼓掌，但是我从来没有站起来过，因为我总是被忽视的那个。”
“我隐约间记得，那些人的身体都是残破的，可是微渺姐说，不合格的胚胎是不会出生在培育所的，因为我四肢健全，所以我被人收养。”
“二十四区相比于其它区，并没有那么严厉的制度，毕竟在这里，大家都是被赶过来活不下去的人，对于一些事情也不必太过归根结底，那个男人用一瓶酒，收买了培育所的人，成了我的养父。”
“但他不是一个好人，收养我只是觉得女孩子会更加心细一些，我在的话，可以帮他处理一些琐事，做一些家务。”
“我没有喝过那个酒的味道，也许是十分的香甜，而且会让一个人沉溺住，也许还带着让人上瘾的成分在，不然他为什么会那么爱喝。”
“但酒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啊。”阮意竹低下头，才发现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是一颗很小的石子，她抬起脚，那颗小石头很快就咕噜咕噜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他喝酒和人起冲突，对我非打即骂，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他进了监狱，而我以后也就成为了微渺姐法律上的孩子，在他锒铛入狱之后，我终于可以品尝那瓶酒的味道，苦涩伤人不说，一瓶营养液，还可以购买五瓶这样粗制滥造的酒。”
阮意竹看着面前的终端店铺，她知道自己离目的地愈来愈近，“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左绥，她抽烟，虽然是那种很高级的香烟，本身也足够的优秀，但在我看来，那和我会对着酒上瘾的养父，没有任何的差别。”
两人终于走到了终端店铺面前，步眠定定的看着阮意竹，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千万不要说话。”
她的双眼在灯光下折射着细碎的光，像是散落的星空，“不要说可怜我，从我走过来，我不需要任何的怜悯，现在路在我的面前，我也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监护人和自己的家庭，我很少和人说起过往，我希望，你可以多了解我一点。”
难怪，难怪阮意竹会是管理局为数不多的特聘人员。
她收回手，看着面前的无人店铺，对着机械大声道：“你们，把最好的终端都端上来！”
步眠跟在她的身后，心里又暖又酸。
阮意竹能够将自己的过往清晰的讲出，也许早就在自己的心中无数次的剖析，每一次都谴责着自己，终于她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过错，从过往的阴霾中走出，成为了更好的更加勇敢的自己。
“其实我想说，你很坚强。”步眠走到她的身侧，轻声道。
这一次阮意竹没有时间堵住步眠的嘴，她错愕的听着步眠对于自己的评价，半晌，弯了弯双眼笑道：“谢谢。”
这些经历最开始是博得同情的筹码，凌元忠和兰微渺会因为自己的过往对自己格外宽容，因为他们二人足够好，只有足够好的人，才会关注到别人身上的伤口。
她其实很感谢，如果不是那个讨厌的罪犯，阮意竹大概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遇见兰微渺和凌元忠这样好的人。
“最好的终端我买得起吗？”也许是四周都是无人机械的原因，步眠的声音显而易见的大了一些，“价格似乎不是我能买得起的。”
阮意竹看着后面跟了五个零的数字，“没事，你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四周的无人机械似乎是听懂了步眠的话语，有一个生的像是人的机械，很快端来了折价一半的终端。
步眠询问：“你的终端是多少钱买的？”
“三千新币，但你一定不要像我一样，为了省下几百新币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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