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默许的?”
步眠垂下眼眸,思索片刻。
这倒是和兰微渺从雕塑中听到的不谋而合,但是兰微渺一定说的是真话,而不是谎话吗?毕竟她看不见那些雕塑,兰微渺想要传达什么,不是轻而易举吗。
假设兰微渺说的是真的,出于什么心态,自己允许了这条线的运行。
“恐怕时间线不对吧,西纳德医生。”她笑容满面的将保险栓拉开,仗着西纳德看不见,将空的子弹壳重新撞上上膛,那颗金灿灿的脑袋被抢一推,又凭借着惯性回来了。
兰微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腿侧,熟悉的形状已经空了,步眠又抢走了她的枪。
“怎么不对了?我可是句句出自肺腑,没有一句胡编乱造的。”
步眠:“你胡编乱造的可多了,兰长官,曾经去过监狱的加工场道吗?”
兰微渺不解但还是回答:“去过的。”
“上面的型号,您还记得吗?”
“记得,AN7932产自曾经的兰家,后来兰家转型,这类东西已经不做了。”
步眠:“编号的前两位数字代表的是生产年号,也就是说,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就参与过你们的魇,并且允许你继续做下去?西纳德,你今年多大,我今年又多大?”
“也就是说,这个生产线,不是最近几年才生产的,而是来自更早之前,这批营养液,早就流入了市场。”
西纳德瞳孔很轻的一颤,“不,怎么会呢,我们连出售方都是几年前刚联系的,用那个生产,也只是刚好符合而已,监狱又没有多余的支出,政府给的钱早就给那些人用走了!”
步眠微微眯眼,不动声色的继续逼问,“这些营养液流入了市场是为了什么,为了钱?你一直待在监狱中深入简出,也很少采买那些物品,别人是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你是为了什么,粗制滥造单纯用怪物做出的营养液,来恶心人吗?”
“我说了,经销商是近三年联系的!”
步眠微微眯眼,将手中的枪支递给兰微渺,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崩了这个不合作的家伙,如果被发现里面没有子弹,那就穿帮了。
“好,你想从这方面来论证,经销商是你们近几年联系的,但是,货物一定是吗?不太巧,兰长官给我补充了一些知识,十四年前和舒家不相上下的牌子突然退出行业,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从此舒家一家独大高枕无忧。”
“而近几年,突然有人拿出了大批量的营养液在暗街进行售卖,一个能够瞒过食品局大规模生产不被发现的,只有地下产业和研究院,当然,研究院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需要偷偷摸摸,为什么投放营养液?”
西纳德恍惚间想到,当他念着房屋,从可怖的魇中撑着一口气再一次回到这里,发现曾经收留过自己的危房已经被拆除,像是被抽去植物的根系,从此没有了归处。
他被咎谣收留,就此成为了一个分不清药剂的医生。
其实最开始,他是不知道自己曾经相处过的人在这里的,他那时候刚从魇中逃出来,分不清很多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混乱不堪。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消化梵印,不能够熟练地使用梵印中的力量。
"你就是那个吞噬了梵印的人?舒楠和我说,你的能力应该在我之上,你是怎么和它融合的?"
西纳德就像是伪装纹身却会掉色的贴纸,像是泡在汤汁中的面条,因为时间不久味道不够浓郁,面条和汤汁是完全割裂的。
“我?没怎么融合啊,只是幸运而已,毕竟我的兄弟姐妹都不见了,如果是您,一定可以更快更好地融合。”
西纳德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怕是贬低自己让别人高兴,也早就习惯了。
只要不被抛弃,什么样都好。
他早就习惯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大家都在虚假的气氛中和乐融融,让他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不就够了吗?
西纳德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有舟凝安,她说:“我收养了你,作为你的姐姐,我不希望你说出违心的话语,我们是家人,你只要知道,你不会被抛弃。这就足够了。”
是的,她是个说话算话的大人,所以她没有抛弃西纳德,她只是被灾难和自己分开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西纳德其实不太喜欢咎谣,因为咎谣总是带着金丝眼镜,那双眼的情绪也在镜片的反射下变得模糊不真实。
“好啊。”
那是西纳德第一次去参观营养液的制造线,老实说,在经历过JR-8后,有些无聊。
不认识的女人走在自己的前面,她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炙热,“活在魇中的人果然可以更好的解析营养液中的毒素,上天入地,哪怕是舒家,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原料。”
西纳德抬头看去,只能看见巨大的营养液瓶,他不太感兴趣,就哦了一声,离开了这里。
没有看见的是,虚影中自己看不见的能量场中,曾经和自己相处的人痛苦的投射自己的视线,如果他低头看看,就能发现他家人视若珍宝的蝴蝶结,被他踩在脚下,无知无觉。
“你知道,曾经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在那里饱受折磨吗?”
……我不知道啊。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所以咎谣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到面前,就是笃定了,他看不出来。
“你作为【棺椁】,你不知道你的【棺椁】中,埋葬的是谁吗?”
那道声音很轻,似乎带着疑问,可却让西纳德再也没有踏出监狱的一步。
你埋葬他人,自己也被葬送。
这是他拿到梵印上,脑海中出现的一句话,近似于预言一样的话语,让西纳德并不喜欢,甚至有些讳莫如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咎谣收留我只是为了制造一个巨大的能量场,棺椁的构造是一块能量场,可是,我见不到板子里的人啊,你去看看他们,告诉他们我不知道,求求你了,他们要怎么解脱,告诉我,我都愿意做。”
他跪在女人的脚边,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原来里面关着的人,是曾经和自己朝夕相处过的人吗?
哈哈,咎谣,你把我当傻子啦,可我他爹还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西纳德曾经以为,自己掌握了命运,成为了自己的主人。
那时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早就记不清楚了,浑浑噩噩的在【棺椁】外等待答案,像是等待死刑的判决,连步眠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梵印的主人是能感觉到梵印存在的,西纳德能感觉到能量的减淡,却知道,他日夜相处过的家人,与自己隔了一层板子,生活在水生火热中。
“都是咎谣做的,你要去杀了他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吧。”
步眠:“不,我想知道,这些营养液,有没有副作用,又销往了什么地方。”
“小部分不会有害,甚至比市面上的更加纯净,至于销往了什么地方,那都是咎谣联系的,我不知道。”
步眠:“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安全,监狱除去了人工成本,应该会大规模的售卖,别说是舒家,只要监狱不倒,你会成为第二个垄断者,那它,为什么没有大规模的生产销售?”
四周的营养液早就顺着弧度往下,那些水流渐渐地停止了,一些稀薄的水静止成为冰块,只剩下孤零零的坟头。
“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踏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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