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一直被元平雅攥在手中,舒楠的话语说的很清楚,她的前程已经毁了,只要自己有需要,她可以为了自己杀害王五,摆脱王五的禁锢。
可是她身上的那些禁锢,不只是王五一人,而是无数人和枷锁的来来回回织成的蛛丝网,将她粘牢在上面。
那几日,元平雅心绪不宁,那一胎本就不稳,在焦虑的日子下居然流产,那成型的胚胎依稀间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孩,只是王五不仅没有安慰元平雅,反倒是指责她不好好对待孩子。
一个还没有成型的胚胎连器官都算不上,王五居然因此指责她。
直到被魇卷入,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在此之前,所有的矛盾都被放大,而王五也因为先一步的进来,见过了更多的死人,骨子里的那些恶意才毫不犹豫的被勾出。
他指责自己自从舒楠来了之后,心思就不在家庭上面,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让她失去对家庭的责任,也终于装不下去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王五大概没有想到,元平雅并没有抛弃舒楠给自己的那把刀,而是将它藏在自己的袖口中,哪怕尖锐的刀锋让皮肤流出鲜血,也因为它能让自己安心,一直被紧紧地攥着。
失权者终于站立起身,出刀的代价是夺权者的性命。
她哭了许久,许是终于哭累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脱虚的状态,大脑缺氧,连站起来的动作都变得虚浮无力。
她并没有破坏对方的头,王五的脑袋被水汽抢走,身上湿哒哒的血液沾染了洁白的雕塑一身,那双瞪大死不瞑目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元平雅看着兰微渺和步眠,表情有些愧疚。
“这倒是不麻烦的,借着你我们才掌握了一些规则,说起来,还是我们得感谢你。”步眠真情实意开口。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变得迎刃可解起来,王五的伤口并不是冰块造成的,而是王五推到了冰块,导致冰块的手臂受伤,而雕塑与人的身躯相连,所以才会呈现出同步的伤害。
而水汽呼喊着对方妈妈,将元平雅保护,则是另一个规则,雕塑的身份可以对调,它既可以是渴望人肉气味的异端,也可以是保护人类为了妈妈挺身而出的“孩子”。
按照水汽刚刚对于王五的恨意,步眠倒不会觉得水汽圣母心到要保护王五,而是因为和王五相连的冰块。
“妈妈,你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水汽瓮声瓮气的问。
“什么地方?”步眠先一步开口询问,水汽却不吭声了,她说:“我和你妈妈是一个战线的人,不然也不会任由你母亲动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人类,都是坏蛋。”水汽嘟嘟囔囔的,显然是不认可步眠的话语。
“那你为什么要保护你母亲?”
“妈妈保护我,所以我保护妈妈。”
“步眠。”兰微渺上前,低声道:“你有没有发现,它的状态似乎变好了一些?”
步眠凝眉看着水汽,才发现,不只是状态变好了一些,就连身躯都大了一圈,身上所有的污渍都像是被洗过了一样。
就像是被人拿着白色的涂漆,重新刷新了一下似的。
步眠看向元平雅,“你给它洗澡了?”
元平雅有些疑惑地摇头,“没有。”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照顾王五,王五又因为看见死人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她只能一直安慰对方,被弄得心力交瘁极了,哪里还有时间管一个雕塑?
“那你给它喂了什么东西吗?”
难道是说王五滴落在水汽身上的鲜血,才让这个雕塑长大,有了现在的状态?
不对,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云朵直接说要别人的血不就足够了吗,把这变成一个自相残杀的游戏岂不是能获得更快的滋养,又何必弯弯绕绕的,把自己装的那么无辜?
元平雅的表情更加疑惑了,在她的眼中,水汽身上千疮百孔的,但身上却是异样的白。
苍白的指尖划过雕塑的面颊落在它没有温度的脖颈处,看着倒映在双眼中的雕塑,她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你好像,长大了?”
水汽声音低低,“因为妈妈,给了我食物。”
食物。
从一开始,步眠就注意到了,雕塑想要吃的东西似乎和人类不同,它们不局限于人类,似乎在渴求更加重要的东西。
她不是没有问过云朵,云朵当时的话语是——步眠给不了。
什么东西步眠给不了呢?而水汽拿到了那样东西,身躯迅速地生长发白,不是鲜血,也不来自王五,难道是因为保护的姿态?
不对,如果光只是保护的姿态可能不够,因为一个动作获取的方式并不难,难道是这个动作之后代表的,强烈的保护欲?
雕塑对于进来的人来说,拥有致命的危险,而人要保护一个伤害自己的怪物,这一点似乎没有任何的逻辑差错。
但还是不对。
步眠当时闯入教室的时候,一方面的确是存了试探规则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是真心觉得,那间教室不对,想要将雕塑带出来。
那还有什么东西,是步眠给不了的呢?还是说自己已经接触到了真相,而没有确认下来?
“妈妈,你可以陪我去那里吗?”
水汽扭转身躯,让自己的五指指向一个低低矮矮的地方。
她们在后山,进了魇之后,这里的场景也在山峰上,而水汽所指向的地方,云雾环绕升腾,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若隐若现,好似有吃人的怪物。
元平雅手上的伤口被兰微渺做了最基础的处理,她几乎有些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幻觉,还是过往的一段记忆了。
如果是幻觉,为什么会分不清营养液,让水源从自己的躯干中落下,像是没有底部的水瓶,而自己却不会。
如果不是幻觉,那为什么自己可以触摸道元平雅,感受到对方带有温度的肌肤,以及汩汩留下的鲜血。
“晚点还要睡觉,来的急吗?”步眠问它,水汽似乎有些害怕生人,只是躲在元平雅的身后,露出的脑袋很轻点头。
一行人走过崎岖的山道,魇的能量场绝对真实,但兰微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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