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祖父安。”江暮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江慎点点头。
江暮合侧过身,门口处立着江家八郎,江暮西。
江暮西缩着肩膀,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怯怯地对上江慎的眼睛,“请祖父安。”
江暮西弯身,学着江暮合弓腰的弧度,手指摆放的细节。
江慎冷哼一声。
江暮西心中尴尬,祖父不喜自己,平日便也安排他每月初一来请安。每到月底的后五日,他都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祖父不喜自己,他也不喜欢祖父,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双方互不喜欢,为何还要逼着他们见面……
江暮合已经坐到江慎对面,江暮西顺势坐在江暮合旁边。
“你的伤,如何了?”
“孙儿多谢祖父挂怀,本就是小伤,惊扰祖父,孙儿心中甚是不安。”
“小伤也是伤,小伤不及时处置的话也会溃散,这一次你处理的很好。”
“谢祖父夸奖。”
“日后不可莽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可记住了?”
“孙儿多谢祖父指教。”
江暮西耷拉着脑袋,顿生困意。
“明年科举,族中九郎要参与,你抽空指点一二。”
江暮西听到“科举”二字时抬起头。
“是。”
江暮合话音刚落,江暮西连忙说道:“祖父,我也要参加科举,你也让兄长指教一下我呗。”
江慎掀起眼皮,“你连个举人都考不上,怎么,还嫌不够给江家丢人的吗?”
江暮西轻咬嘴唇,忍不住道:“兄长幼时受祖父提携,自然比我有前途,可我才是兄长嫡亲的弟弟,兄长未曾指教我一二,却要指教九弟,这又是何道理。”
江慎冷笑一声,“你也知老九是你弟弟,你现在只是个秀才,还想要你五哥指点你吗?杀鸡焉用牛刀,家学的夫子教你一个还算绰绰有余。”
江暮西瞪着眼睛,“我与兄长一母同胞,祖父却这般偏袒,偏袒到……偏袒到我好像不是江家的子弟,是外面捡来的一样。族弟都有的殊荣,单我没有吗!”
“放肆!”江慎震怒,将手中的茶盏掷了出去。
“啪。”青釉茶盏瞬时四分五裂。
骤然听到声响,江暮西身子不由抖了一下。
“祖父息怒。”江暮合低声劝慰,形色不变。
江暮西急红了眼眶,“我乡试未过,祖父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可我不过随口胡诌一句,竟能把祖父气成这样,孙儿今日才知自己这般有本事!”
“你!”江慎颤抖着站起来,显然是被气得急了,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江暮西:“竖子!”
“你这个孽障!”
江暮西方要说话,收到江暮合的一记眼刀。
江暮西委屈地闭上嘴。
“送八郎回去。”江暮合声色依旧平静。
“是。”江月站了出来,伸手,“八郎君,请。”
江玖为江慎端来一碗药,江慎喝下去才觉得气顺心平。
“八郎年少,惹祖父不快,作为兄长,孙儿难辞其咎,请祖父责罚。”
江慎闭着眼顺气,听到这话睁开眼,“慈母多败儿,他今日有这番境况,一是因为他母亲……”
“二是因为你!”
“是孙儿不孝。”江暮合垂下头。
江慎盯着江暮合半晌,冷哼一声,“你果真同你父亲,一个样。”说罢摆摆手,“你也下去吧,不要碍我的眼。”
“是。”
江暮合走后,江慎叹了一口长长地气。
“没一件事不让我操心。”
“家主莫要同郎君置气。”
“他是江家未来的希望,我怎能不气?”这几年来他能牵动他思绪的,便只有江暮合了。
幸而他足够听话,如此便够了。
*
若是没有赵曦吩咐,聂尧也会费劲心思去找,哪怕是踏遍整个汴梁,他也要找出那个凶手。
奇怪的是,第一日他派人出去找,找了一圈什么痕迹都无,可是当他再去寻时,线索一条接着一条,很快便浮出水面。聂尧最后查到那人之时,心中生出一分不安。
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也太过匪夷所思,可是他依旧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聂尧在去刑部的路上遇见了王执。
王执远远看见聂尧便打了一个招呼,“殿帅从何处来?”
聂尧与他并不相熟,但见他和蔼可亲便也点点头,“本官从刑部来。”
“刑部……”王执惊讶,“可是因为江侍郎遇刺一事?”
聂尧点点头。
“殿帅可查出了什么?”
聂尧打量着王执,他生的实在喜庆,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眼睛总是扬起的弧度,若是与他不相熟,定然会被他和善的外表蒙骗。
“舍人想知道?”
王执咧开嘴,“哪里,本官不过是与殿帅寒暄几句,殿帅脚步匆匆,想来还有要事要忙,本官便不打扰了。”说罢行礼。
聂尧回礼,随后继续向着刑部去了。
王执却停了脚步,看着聂尧脚步飞快,向着刑部的方向去了,随后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
王执去了户部。
“袁尚书。”
袁望抬眸,见来人是王执,随口嘟囔了一声,“舍人。”是为打招呼。
王执也不恼,继续笑道:“本官方才见到了殿帅,他行色匆忙,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袁望冷哼一声,“能是什么急事,去刑部了吧?”
王执惊讶,“袁尚书怎么知道。”
“怎么?寻到他的仇家了?”袁望早就看江暮合不顺眼很久了。
“袁尚书英明。”
袁望这才开始打量王执,无事不登三宝殿,袁望放下手中的书,瞥了王执一眼,“舍人有话不妨直说。”
王执收了笑,向周围瞟了两眼,挤着眉头,似是十分忧心,“本官方才看见了殿帅,与他闲谈了两句,殿帅不小心说出了那人,尚书猜那人是谁?”
“哪家的蠢货,做坏事这般不地道,还被人捉住了把柄。”袁望忍不住骂了一声。
王执轻“嘶”了一声,面露犹豫地看着袁望。
“舍人这般看我做甚?”
“袁尚书急起来起怎么连自己都骂?”
“我骂自己做什么?”袁望脑子飞速转着,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殿帅查出的那人是本官?”
王执点点头,“是啊。”
“荒唐!本官银子多吗,养个死士闲的没事做,招惹他做甚!”
“袁尚书千万不能动怒,不然就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袁望喘着气,不解地看向王执。
“此事便是江侍郎与殿帅的阴谋!”
“阴谋?”袁望一脸怀疑。
“本官以为,江侍郎受伤或许是自导自演,”王执说得绘声绘色,引袁望跟着他的思绪。
“舍人的意思是,江暮合这次受伤是自己所为,又贼捉贼,本官便是那替罪羊?”袁望皱着眉头,一脸不信,“他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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