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浅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电脑前，指尖刚触到键盘，猛然一怔。
似乎少了点什么……
是“突突”。
顾云礼养的金毛，每次进门都会对着她摇着尾巴，围在脚边打转的。
姜清浅拿起一旁的挂件，当初逛街买下它，就是因为其神似“突突”。
退出视频软件，点开和顾云礼的对话框，犹豫着敲下一行字：
“刚才‘突突’怎么不在家？”
消息发出去后，很快有了回应，顾云礼的回复简短得刺眼：
“昨天它生病去世，已经火化了。”
姜清浅的心猛地一沉，“突突”陪了他很多年，就像是他的亲弟弟。
这么说来他今天情绪的不对劲也清楚明了了。
“它现在一定躺在云朵上，摇着尾巴看你。”
姜清浅盯着电脑屏幕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回复，重新点开刚才的视频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她拉开门，看见顾云礼站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身上是整套睡衣。
“我的手机关机了，才没回你消息。”他低声解释。
姜清浅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心想：“平板和电脑也关机了？”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顾云礼的目光落在她仍在滴水的发梢上：“换我给你吹头发报答你？”
姜清浅生硬的拉着门：“不用了。”
“那你…记得把头发吹干。”
他没有往里走，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犹豫着想要叫住安慰，不过鼓励的话还没说出口，电梯就已经来了。
他进电梯，她也转身进门。
就在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抵住了门缝。
姜清浅诧异地抬头，门外是清朗俊俏的顾云礼，他好看的脸上挂着两行泪，带着呜咽的哭声说，“有虫子。”
姜清浅方才脑海里“这样各自安好也不错”的念头瞬间土崩瓦解。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心头一软：“在哪？我去解决。”
“电梯里，特别大一只我怕它会飞。”
姜清浅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指尖传来的柔软让两人同时一颤。
顾云礼趁机往前半步，带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将她笼罩：“谢谢。”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的眼睛。
他是怕虫子，但被吓得红了眼眶却是生平第一次。
其实自己心里清楚，真正让他落泪的，从来都不是虫子，是看不得心爱之人眼中的爱意、离别和家里空荡荡的狗窝。
姜清浅叹了口气，踩着那双米白拖鞋走进电梯。
果然看见一只白花花的扑噜蛾子正在电梯角落爬着，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抬脚干脆利落地踩了下去。
“咔嚓”一声轻响。
她抬脚看了看鞋，心想这双拖鞋算是报废了。
转身时，发现顾云礼还站在原处，姜清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好了，虫子消灭了，可以安心回家了。”
等电梯关闭以后，她还是拨通了私人管家的电话。
“林管家，今天电梯里出现了飞蛾。”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让物业加强一下消杀工作。”
电话那头的林管家立即回应：“我马上联系物业经理，会安排全面消杀。姜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
姜清浅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手中垃圾袋米色拖鞋，停顿了几秒才开口：“另外…新家那边应该快装修好了，过些日子我准备搬过去，以后这里就交给你打理了。”
拎着垃圾袋站在夜风里，发丝被吹得凌乱。
等历计岑的事情尘埃落定，她就能回家了。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可不可以安乐死，她可不想临走前还要遭罪。
她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上楼。
上楼后却毫无睡意。
她轻手轻脚地取出刻印工具，在书房的暖光灯下铺开一张素净的灰色毛毡。
雅安绿温润的质地在手上有些冰凉。
先把准备好的雅安绿，在砂纸上画“8”字打磨，这样打磨出来的石头更加平整均匀。
蘸了墨汁在石面上薄薄涂了一层。
待墨迹干透，她用铅笔细细勾勒出镜面的“平安喜乐”四字小篆。
她没用印床，只需要一把8mm的刻刀微微侧起，刀尖落下时，刻刀摩擦后，石屑簌簌落下。
选择的是阳刻，也就是朱文，要留字去底，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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