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风带着些清爽的凉意,本丸庭院中央的手合场上,砂砾被日光照得微微发白,吃完早饭的付丧神们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
手合场平时很少这么热闹,这次前所未有的大演练,是因为带着桃濑灯里和文系付丧神们连续战斗了三天,终于在昨天下午将堆积的工作处理了个七七八八,本丸普天同庆,他索性潇洒地地大手一挥,给本丸所有人的日课放了假。
除了一个刃——昨天在万屋一掷千金、坏事做尽的祝染。
肇事刃于昨日被博多藤四郎当场擒拿归案,而经过深思熟虑,面对着祝染可怜巴巴但是为时已晚的眼神,桃濑灯里决定罚他手合。
不过,不是和提着一期一振本体、怒火中烧的桃濑灯里当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真人pk,是兄弟就来砍我,而是隔日正规地到手合场上和本丸的刀剑们切磋一下。
这一决定充分地发挥了c7418本丸民主平等的精神,给了祝染一个换回便装的权利和知道了要发生什么也逃不掉的惴惴不安的夜晚。
祝染,祈祷吧,忏悔吧。
都没用。
怒火之下的桃濑灯里之所以选择罚他去手合,一方面是因为这位大爷肉眼可见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担心他去田当番把田浇死,去马当番把马放丢,到时候伤心的反倒是像小夜左文字、桑名江这样真心热爱耕种的刀刀们,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听压切长谷部汇报了他和祝染的对话,她对于祝染有了一些猜测需要验证。
而此时此刻,手合场内,众刃围成半圈,气氛庄重中透露出雀跃与好奇。
毕竟在场的各位有不少都直面了祝染刚登场时那神圣又强烈的光污染,对他的实力也是十分好奇。
对刀剑来说,战斗才是他们的本能与立命之本。
此时站在场上的,是终于从无尽的工作中逃脱、但又因为和祝染身高体型最相仿,而被临危受命的传奇打工人山姥切长义,他一身干练的蓝色运动装内番服,手持着锋利明亮的本体,表情严肃得像刚出审判庭。
而他的对面——那位今天刚巧也穿了山姥切长义借的衣服的“新来的长剑”,衣服与他如出一辙,动作也是一比一复刻精仿,祝染粉色的眼眸中跳跃着光芒,难得地收敛了笑意,此时正神情无比严肃地……双手举剑。
众目睽睽之下,他双手郑重地握住剑柄,像模像样地举过头顶,摆出了极其“正统”的握持的架势,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如同一位西幻游戏里手握重剑的骑士。
——如果忽略掉他手里的是一把细长的单手剑的话。
四周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瞬,然后迅速响起了围观的众付丧神们窃窃私语。
压切长谷部的眉头一皱,被折腾得心力憔悴已经彻底对祝染失去信任的他还以为这也是祝染战术的一环:“……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祝染殿自己的习惯吧。”站在他旁边的一期一振同样不理解,但是他温良地选择尊重。
应该,没那么复杂。
而他们两个半个身位之前站着的,是山姥切国广和桃濑灯里,此时山姥切国广适时地在心中吐槽着,有些尴尬地拢了拢自己的被单,天性敏感直觉也很准的他,此时心中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在逐渐成型。
小短刀们更是忍不住在旁边交头接耳了起来。
“祝染殿他……应该是开玩笑吧?”五虎退抱紧自己的小老虎,小心翼翼地询问身边的兄弟道,声音如蚊般细弱,仿佛生怕被当时刃发现自己在议论他。
“真的吗……看起来不像演得,如果是真的只能说他演傻子真的很有一套了。”乱藤四郎也忍不住更加仔细地观察祝染的表情,试图从中分析出蹊跷,但最终颗粒无收。
“啊……”桃濑灯里绝望地扶额,面上露出一种“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果然猜对了……难怪昨天才知道刀剑存在的理由是战斗,这位自平安时期就被视为神明之物的,华美的长剑,根本是没上过战场、也完全不会用自己的剑啊。
“哈哈哈哈哈哈!”这正是鹤丸国永最喜欢的情节——他看到审神者的反应迅速地猜到真相后更是直接笑倒在地,雪白的衣服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滚进沙地,“这可真是个大惊喜啊!染酱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从来没有人想过会有刀剑付丧神不知道自己的本体该怎么用这种事。
而此时面对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最直观面对这份震撼的,还当局者迷的,其实是作为他的对手的山姥切长义。
“——等等。”山姥切长义俊逸的眉峰抽了一下,声音冷得像冰面被划破,向来才思敏捷的他此时言语却有些磕巴:“你、你那是……干什么?”
而被质疑的祝染本尊却一脸理所当然:“持剑的姿势啊。大家不都这样么?”
他的语气中甚至微不可查地有一丝炫耀,他展示着自己的刻苦好学:“我每天都有来手合场看的,绝对一比一复刻。”
那很好了,净学些没用的。
窥探到真相的桃濑灯里满腹吐槽。
“你本体很沉吗。”山姥切长义的语气依旧冷静而克制,不愧是饱经风霜经验丰富的时政公务员,见惯了大风大浪,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清醒理智分析:“不用两只手抬不起来?”
“没有啊,我觉得还蛮轻的。”祝染茫然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地像是现世的大学生一样。
“那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欸——?”这句话却难得问倒了祝染,他歪了歪头,一脸无辜: “可我看他们都这么做啊?鹤丸就——”
“鹤丸国永是太刀。”山姥切长义无情地打断他。
“哦,那……压切君也是——”祝染眨了眨眼,倔强地继续给自己寻找依据。
“打刀。”山姥切长义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不准喊压切!喊我长谷部啊!”压切长谷部就像被自动触发的npc一样,在旁边围观着没想到也能有自己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捍卫自己的名字。
“怎么这还有差别啊……明明都是刀剑。”祝染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沮丧,他突然萎靡的样子看得山姥切长义更是胸中一股无名闷气。
“你是长剑!”山姥切长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四个字,他此时无语但又无处发泄的憋屈模样,让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照镜子。
果然需要把向主殿提议关注付丧神牙齿健康这件事情提上日程。
祝染缓慢地眨了眨眼,像刚听懂新单词的小学生,又突然若有所悟地点头感慨道。
“原来我这么稀有啊。”
“不是稀有的问题。”山姥切长义险些被他抓重点的能力给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眉间的抽搐,语调又冷了一层,“问题是你完全不会用自己的本体。”
“…….”
“你不是打刀,你这样挥,下一秒就会先砍到自己的腿。”看着祝染保持沉默一幅完全被说中的心虚样子,山姥切长义从善如流给他分析,仿佛真是一位耐心的老师。
反常。
熟悉的他的人都知道,这不是骄傲强大的本歌的作风,山姥切长义才不会有好为人师的想法,他是彻头彻尾的行动派与效率派。
桃濑灯里和山姥切国广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般想到了一起。
而没有让他们失望的是,紧随其后,山姥切长义索性收刀入鞘抱起了臂,表情三分假笑,语气不冷不热:
“怎么,面对敌人你要先自断一腿以表尊敬吗。”果然,常年浸淫在官方机构的公务员就是不一样,即使是阴阳怪气也保持着礼貌。
桃濑灯里放下心来。
还是本本熟悉的配方,没被祝染气晕。
面对眼前残酷的现实,桃濑灯里终究还是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她从刃群中向前一步站了出来来到了山姥切长义的后方,一边伸手像给猫咪顺毛一样拍了拍山姥切长义的背,一边面朝祝染无奈地叹气:“好了好了,长义先下来吧。情况我已经大概明白了。”
“咱们这位祝染大爷,不会用自己的本体,需要从零学起。”
祝染把自己的本体单手别在背后,此时低下了头显的有些羞涩。
虽然种种迹象都有所表明,但这直接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还是给众刃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们一瞬间安静下来。
毕竟刀剑付丧神不会用自己的本体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明明战斗之于他们就像是本能一样。
“总而言之,先给他找一位老师吧。”桃濑灯里若有所思,目光在手合场上的付丧神们身上来回穿梭。
她的目光先是下意识地落到了山姥切国广身上,毕竟是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初始刀,依赖和相信山姥切国广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虽然不是废审制造机那一类的付丧神,但是被被的可靠程度在时政都是有口皆碑,而且打刀和祝染本体的体型又很相近,万一用法上也有相同之处呢。
最重要的是,虽然本丸打刀众多,压切长谷部、山姥切长义甚至加州清光也都在其中,但山姥切国广的性格在其中一骑绝尘地温和。
至少教不会不用担心大打出手的教学事故。
“我教不了他。”
但是这一次山姥切国广也无可奈何,他语气平淡地宣布不可抗拒的事实。
主殿真是的……这种时候即使看他也是没有用的,使用跟自己刀种截然不同的剑,可不是喂马劈柴那种虽然不会也可以克服的小障碍。
毕竟刀是单侧开刃,但剑却是双刃的,看似差别不大,但其实用法绝对天差地别——如果他教祝染的时候用胳膊擦一下刀背,对方跟着学一下,就会变成给自己胳膊来一刀了。
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一旁的加州清光抱着手臂努力思考着想要为主分忧,他轻轻“啧”了一声:“那找蜻蛉切?毕竟枪是可以单手用的,感觉剑也可以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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