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秦昭第一次踏入了这片喧闹之地。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药草味、矿石味、劣质法器的灵光波动以及讨价还价的嘈杂人声。道路两旁是简陋的地摊和稍好一些的木棚摊位，售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但大多灵光黯淡，品质低劣。
她小心翼翼地穿行其中，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售卖武器的摊位不多，且摆出来的多是些匕首、短叉、或是明显破损的法器残片。偶尔看到一两把完好的长剑，价格也高得吓人，动辄上百灵石，根本不是她能奢望的。
转了大半个时辰，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在一个偏僻角落的老者摊位前，她停下了脚步。
老者摊位上杂七杂八什么都有，生锈的矿镐、缺口的药锄、几块看不出用途的金属锭……在角落里，随意地扔着几把兵器，其中一把是长剑。
那剑样式极其普通，铁灰色的剑身毫无光泽，甚至有些地方能看到淡淡的锈迹，木制的剑柄被磨得有些光滑，看起来就像凡人铁匠铺里最普通的那种铁剑，连最低阶的法器都算不上。
秦昭蹲下身，拿起那把剑。入手微沉，比她的锈剑要重一些，但长度和重心都还算合适。她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声音沉闷，毫无清越之感。
【一柄凡铁剑：采用普通精铁锻造，工艺粗糙，毫无灵性，历经数任主人，磨损严重。】（可查看更多信息...）
系统的评价毫不客气。
“丫头，看上这把了？”老者抬了抬眼皮，声音沙哑，“五块灵石拿走。别看它不起眼，结实着呢，砍柴防身够用了。”
五块灵石，买一把彻头彻尾的凡铁剑。对修士而言，这几乎是浪费。
但秦昭却心中一动。她需要的是剑，是能让她重新练习基础剑法、关键时刻能挥出去的武器，而不是一件装饰品或需要大量灵力催动的法器。这把剑虽然普通，但足够结实，重量长度也趁手。
她运转【洞察】，仔细看向剑身内部结构。材质确实普通，但锻造时没什么大的瑕疵，韧性尚可，足够承受她现在的力量。
“三块。”秦昭尝试着砍价。她必须精打细算。
老者撇撇嘴：“四块，最低了。这年头，好铁也不好找啊。”
秦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就四块。”她付了四块下品灵石，将这柄沉重的凡铁剑握在手中。一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感觉再次回到掌心。
买了剑，她又用两块灵石买了一小袋粗盐和几种便宜的驱虫草药，这才离开了喧闹的坊市。
回到丙字柒号院的小屋，秦昭仔细擦拭着新买的长剑。剑身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地方磨得发亮，那是前主人留下的痕迹。她握紧剑柄，来到院中空地。
夜色下，她深吸一口气，起手式。
唰！
依旧是那最简单、最基础的一记直刺。动作有些生疏，毕竟太久没练了。凡铁剑破空的声音远不如锈剑轻灵，更加沉闷，但也更加有力。
她心无旁骛，一遍遍地挥动起来。从最基础的劈、刺、撩、扫开始，找回那种肌肉记忆，适应新剑的重量和手感。
【挥剑（1/10000）】
【挥剑（2/10000）】
……
系统的计数再次开始。虽然奖励已不再是铜钱和经验值，而是微乎其微的气血锻炼，但她依旧坚持。这不仅是为了提升，更是为了保持那项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手中的剑。
沉重的凡铁剑在她手中渐渐变得听话起来，枯燥的破空声回荡在小小的院落里，与远处巡防队伍隐约传来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提醒着她，平静的日子或许即将结束，而手中的剑，必须时刻准备着。
剑风呼啸，身影腾挪。在宗门战备的阴影下，这个资质低劣的外门女弟子，再次开始了她日复一日、看似徒劳却从未停止的挥剑。
沉重的凡铁剑在她手中渐渐变得听话起来，枯燥的破空声回荡在小小的院落里。秦昭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找回手感、适应新剑的过程之中。一万次挥剑，是她雷打不动的日常，也是她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所能抓住的最确定的基石。
接下来的日子，外门的战备气氛愈发浓重。巡防任务变得频繁，秦昭所在的小队每隔两晚就要负责一次夜间的边境巡视。所谓的边境，其实就是外门灵田区与荒蛮山林的交界地带，地势起伏，林木渐密。
夜间巡视枯燥且令人神经紧绷。风声鹤唳，任何一点异常的声响都可能让队员们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武器。秦羽握着那柄凡铁剑，五感提升到极致，【洞察】能力虽无法及远，却也让她对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更为敏感。
同队的弟子大多和她一样紧张，唯有队长赵烈——一个炼气四层、参加过几次类似戒备的老弟子，显得相对镇定些。他时常低声提醒大家注意方位，分辨哪些是普通野兽的动静，哪些需要格外警惕。
这一夜，月黑风高。秦昭小队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巡逻，这里是灵田区与山林的一处天然分界线。
突然，负责侧翼警戒的李铁发出一声低呼：“有动静！那边灌木丛！”
所有人瞬间停下脚步，紧张地望向他所指的方向。只见远处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正在不自然地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后面。
“准备！”赵烈低喝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制式长刀。其他队员也纷纷举起武器，秦昭握紧了凡铁剑，剑尖微抬。
沙沙沙……
灌木丛的晃动加剧，一个黑影猛地从中蹿了出来！
众人心中一紧，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受了惊的獐子，它惊慌地瞥了这边一眼，飞快地逃向了山林深处。
“呼……吓死我了。”一个队员松了口气，放下武器。
赵烈却眉头紧锁，没有放松警惕：“不对劲。獐子胆小，一般不会主动靠近我们这么多人。它像是在躲避什么……”
话音未落，【洞察】能力带给秦昭的微弱预警让她汗毛倒竖，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厉声喊道：“小心地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赵烈也猛地变色：“退！是地行尸蹩！”
噗！噗！噗！
众人脚下的土地猛地翻裂开来！数只拳头大小、甲壳黝黑发亮、长着狰狞口器的甲虫状妖物破土而出，速度快如闪电，直扑向最近弟子的脚踝！
“啊！”一名弟子躲闪不及，被一只尸蹩咬中了小腿，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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