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真是小陈护士和……他的?!”周珖珉直接破音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赵苧被他扯得晃了一下,却不慌不忙地转过头。他微微歪着头,唇角勾起抹混合着得意与神秘的笑意,脸上写着“快夸我”三个字。
“因为我聪明啊。”
“好好说话!”
“因为这份血缘报告,是我亲手签发的。”
*
两份血缘报告,一份亲子关系,一份无血亲关系。
陈裕林和陈裕贤,并非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而那孩子,千真万确,是他的骨肉。
只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陈裕林记忆中每一个温暖的瞬间,将过往所有自以为是的守护,都扭曲成了不堪入目的丑恶。
他想起父母刚离世那年,裕贤还那么小,夜里怕黑,总是抱着枕头钻进他的被窝,小声说:“哥哥,我害怕,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父母曾经做的那样,哼着不成调的安眠曲,直到她在他怀里安心睡去。
他想起裕贤第一次生理期,吓得不知所措,躲在卫生间里哭。是他红着脸,跑去便利店,在店员异样的目光下,买回了所有他以为需要的卫生用品,然后隔着门笨拙地安慰她。
他想起无数个日夜,他拼命工作,对付着道上那些肮脏的勾当,只为了给她一个干净、安稳的生活,供她读书,让她能像正常女孩一样长大,远离他所处的泥潭。
“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总是这么说,眼睛里是全然的信赖和崇拜。
“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
他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相依为命的兄妹。
他从未想过,那份在漫长岁月里沉淀的、被他视为唯一的温暖和救赎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是在她渐渐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时候?还是在那些只有彼此依靠、互相取暖的深夜?
禁忌的种子或许早已埋下,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角落悄然滋生。
那晚……他喝了太多酒,为了替姜泰处理一个棘手的麻烦。带着满身血腥气和酒气回家,裕贤像往常一样为他准备醒酒汤,担忧地替他擦拭额角的伤口。
她的触碰很轻,很温柔。
然后……
记忆在这里变得模糊而混乱,只剩下一些炙热的、破碎的片段,和她惊恐的、带着泪水的眼睛。
第二天醒来,看着凌乱的床单和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她,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跪在地上,一遍遍扇自己耳光,语无伦次地道歉,祈求她的原谅。
裕贤只是哭,最后却拉住了他自残的手,把脸埋进他怀里,哽咽着说:“不怪哥哥……是意外……我们忘了它,好不好?”
他们试图忘记。
可命运却开了最残忍的玩笑——她怀孕了。
恐慌,绝望,巨大的罪恶感几乎将两人吞噬。
拿掉孩子,是当时唯一“正确”的选择。他们偷偷去了一个偏僻的小诊所,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裕贤却反悔了。她哭着跑下来,跪在地上,紧紧抓着他的手说:“哥,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
他看着她的眼泪,所有的理智和伦常在那瞬间土崩瓦解。
他抱紧她,两个人在冰冷的手术室哭得昏天黑地。
于是,谎言开始了。
他们对外宣称孩子是某个“不存在”的男友的,那人抛弃了她。陈裕林则以“舅舅”的身份,守在她们身边。
一旦有危险,就将孩子藏在各种敌人找不到的地方。
他以为这样可以掩盖一切,可以继续以哥哥的身份守护她,守护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直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伪装,也彻底撕碎。
为什么?
因为他卑劣,他肮脏,他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产生了不该有的妄念。
因为他懦弱,他无能,连保护她都只能用最错误的方式,最终将她拖入了更深的深渊。
他不是在守护她。
他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灾难和污点。
陈裕林瘫坐在冰冷的废墟里,看着自己沾满血污和泥土的双手,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绝望至极的哀鸣。
“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他们……但我不想丢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赵苧漠然旁观,周珖珉却紧紧盯着陈裕林扭曲的脸,内心意外地沉静下来。
他轻轻从赵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缓步上前,在陈裕林面前蹲下身。
“带上那份确认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报告,先去解除法律上的兄妹关系。然后,带上另一份报告去登记。”
陈裕林茫然地抬起泪与血混杂的脸,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周珖珉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却带着理解和鼓励的笑意。
“正式成为一家人吧。既然无法离开他,既然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去改变它。”
这话,他既是对陈裕林说,也对自己说。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等到眼前这一切尘埃落定,他也要这样,坚定地牵着赵苧的手,走到妈妈面前,将所有的心意和选择,坦然相告。
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去改变它。
世界留下来条死路,却好心地留下来一个穿透阳光的洞。
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赵苧站在他身后扬起抹淡淡的笑。
陈裕林眼眶中盈满泪水,嘴唇颤抖着,深深埋下头抽泣。
*
光明医院。
三人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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