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备好。”说着,庄清转身去了药房。
展念安听着庄清话里的敬语,暗忖:宝儿的情绪,瞬息万变的。
“你今日早些回去歇息,明儿一早,就在将军府门前等我。”楚若宝上下打量了一番展念安:“明儿穿些,立于运动的服饰。”
“好。”展念安很是高兴,也不问具体什么时辰,微微颔首,转身便走。
—— ——
长公主穿着她用油布自制的染发围裙,安静坐在廊下。
“这是墨旱莲。”楚若宝一手端着一只略大的瓷碗,碗中黑糊糊的汁液虽不起眼,却因添了牡丹花香的香油,闻起来倒还不错。
另一只手拿着梳子,蘸着黑糊糊的汁液,均匀的涂在墨慈安的长发上。
墨旱莲倒是很常见的一种中草药,长得和寻常杂草很相似,不仅在本草纲目中有记载,更早的《新修本草》、《千金方》也记录了墨旱莲“乌髭发”的功效。
楚若宝让庄清摘了墨旱莲的全草,加了同样有乌发效果的侧柏叶,捣碎取其汁液,再用纱布过滤,就获得了一碗‘染发剂’。
墨旱莲的汁液中含有深色色素,算是天然的染发剂。
而且从中医的角度,墨旱莲性寒,味甘、酸,能补益肝肾、凉血止血,加了生姜煮水洗头也可以滋养毛囊,坚持使用,是有助于改善须发早白的。
不知道为何。
她这会儿脑子里的台词是:“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
墨慈安轻笑,柔声打趣:“我出嫁时,梳头嬷嬷都没念过这些,你从哪儿学来的?”
“画本子里看的……”她这自动输出心声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楚若宝喊来芳馨帮忙,将慈安染好的那边长发,绾起,又开始染另一侧:“长公主…”
“嗯?”墨慈安很自然的接茬:“宝儿?可是累了?”
“既然,宝儿已经归家,你也切莫再自苦了。”楚若宝手上的动作随着这话,更轻柔了:“你处在牡丹盛放的年纪呢,这变了华发的青丝,宝儿看得到,也明白的。”
墨慈安拢在袖子中,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经意的攥紧,轻笑了声,声音跟着有些暗哑:“母亲不苦。”
“哎呀,这又没有外人~”她绕到慈安身前,歪着身子看她:“多漂亮的美人啊~不哭了。”
“你……是何时忘却前尘的?”墨慈安含泪的眸中隐着一丝迫切:“宝儿忘了从前之后,是把自己当作谁活着?”
楚若宝眉头清扬,眼睛跟着眨呀眨,默默起身,又绕到身后,继续染发:“大将军何时回来?”
“明日午后。”
“那…”她有种感觉…就是那种…墨慈安知晓,她并非是“宝儿”,说不上来。
“我同大将军碰面后,再讲予你听。”
“好,都听宝儿的。”墨慈安抽出手,想握一下她的。
“啊!不许动!”楚若宝手疾眼快地将碗挪开,抬头就看见慈安一副“我很受伤,宝儿不让我碰手”的委屈模样,忙把自己的脸贴进她掌心:“摸脸,摸脸就好。”
扭着身子的墨慈安被她这可爱模样逗得破涕:“谢谢我的宝儿,为母亲染发。”
楚若宝被她看得有些难为情,转身绕去另一侧涂抹余下的发丝。
你因楚大宝生了华发,如今我占了她的身子,为你染回乌发,算是替楚大宝尽孝,也望能解你心结。
这句,她倒是没说出去。
“瑄瑄呢?”楚若宝在清水盆中净了手,夕阳都快落山,还不见楚卿瑄人影。
她来将军府这些时日,除了睡觉,楚卿瑄和长公主几乎无时不刻不“粘”着她,这会儿好久不见,倒有些不习惯了。
“在楚家祠堂,罚跪。”芳馨扶着慈安起身,缓步在院中活络筋骨:“今日万香楼的事情,她有错,该罚。”
楚若宝懵了:“啥错?”
“一不该放你独自一人,二不该于大庭广众下与人争执,三不该让你独自归家。”墨慈安站在夕阳余晖中,抬眼望向廊下的小女儿:“琐事流言,以她身份,不该亲自下场。”
上流社会,果然没有秘密啊。
那她今天在大街上假哭带展念安跑路…的事儿…
“念安自有他父亲惩处。”墨慈安像是看穿她心思:“宝儿不同。你母亲是大墨长公主,父亲是大墨战神,长兄是陛下亲封骁勇将军,阿姐是未来的太子妃、皇后。”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是陛下亲封宝县主,日后也会加封郡主。宝儿就算把金陵城翻个个儿,也没人说个不是。”
不是……
楚若宝气笑了。
这对么?
这么惯孩子?
楚大宝这一大堆的‘名号’听着是唬人。这身价地位,也的确让人羡慕。
可是…
“长公主,您说得不对。”楚若宝走到她面前,仰头认真道:“我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的谁。瑄瑄阿姐也一样,楚卿瑄不会让人欺负她的宝儿妹妹,但也不会任人欺负。”
墨慈安一怔,秀眉微蹙:“宝儿,母亲话中并无他意。”
“长公主的头发需得一个时辰才能洗去。”楚若宝笑着和芳馨交代:“记得用庄清煮好的那些水。”
“宝儿……”墨慈安见她不理自己,急着上前拉住她双手:“母亲并非苛责你阿姐……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你合该是这盛京城里除公主之外,最快乐无忧的女子。”
“我希望我们都无忧。”楚若宝反握住她的手:“放下心底那些愧疚,活在当下吧。”
说完,她招呼院外的迪迦和芳月,快步朝祠堂走去。
—— ——
楚家的祠堂和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差不多。
烛火与长明灯燃满一室,刚走入便被熏得有些头晕。
楚卿瑄跪在正中的蒲团上,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前面的诸多牌位,嘴里默念着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依旧目不斜视。
楚若宝在没穿之前,也算个敬鬼神的无神论者矛盾体。
穿了以后,她自己就是孤魂野鬼,对那些牌牌只有源自对逝者的尊重,所以……
她直接走到祭台前面,挨个看牌位上写的字。
这楚家,世代功勋啊…
从楚大将军的爷爷那一辈儿,就在领兵打仗了哎。
“楚大宝!”楚卿瑄低声喊她:“不得无礼。”
楚若宝转身看向她:“你究竟什么错,要在这儿跪着?”
“当朝郡主,于大庭广众之下言辞尖刻。”楚卿瑄背脊挺得笔直,嘴角却擒着笑:“成何体统。”
见她并无悔意,眼底与自己一样唯有敬意,楚若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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