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此刻岳华绮心中的混乱大过了紧张,也冒出一连串的疑惑。
路介川此时没有密谈被撞破的惊慌与心虚,竟还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华绮,你……怎么来了?你看到了什么?”
岳宗晟皱了皱眉,想着是否还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岳华绮在心中理了理情况,坦然承认了自己刚才在那个房间内的所见。
她直言问道,“爹,你们在地下室藏匿了这么多东西,肯定不是闹着玩吧?既然周将军也站在这里,那便是有大事要做了,对吗?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谋反?还是投敌出逃?”
岳宗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聪明人,路介川也知道,现在估计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此时已瞒不下去,不承认她也会找别的办法继续查下去。
周盛仲此时却意外有些出神,一直看着岳华绮。
岳宗晟轻咳了一声,三人对视了一眼,便开口承认了他们的目的。
太子和周盛仲会与南垣人合作推翻卫启,揭穿他的罪行,保全太子的地位并助他顺利继位,此后新陈与南垣将会维持长久的和平共处。
岳华绮并非不知道卫启是个奸臣,此事无论是朝野上下,还是许多玄州百姓都心知肚明,可大多数人都碍于此人的权势敢怒而不敢言。
经过兄长科考失意与冯毅之事后,她心中对朝廷里有身居高位之人操纵选官的事也有了猜测。
岳华绮听后并没有显出几人意料的震惊,反而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不惊讶吗?”
尚不清楚岳华绮的是何态度,三人还是对她此刻的冷静愣了愣。
“既是推翻卫启,那便算不上谋反。若最后为的是太子殿下顺利继承正统,那便算不上篡位。”
“在渝州的几年,我每年都见过不少从不同地方逃荒来的难民,他们所言与他们所遭遇的,确实证明如今的新陈朝廷没有做到让百姓安康。而太子殿下所做之事在百姓口中起码还得到过称赞。”岳华绮缓缓道来,有条不紊地表明着自己的看法。
岳宗晟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而此时岳华绮又开了口。
“爹,你这么做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吧?”岳华绮将目光从岳宗晟转向了路介川,“你们口中所说的南垣人,是你吗?路公子。”
路介川抬眼对上了岳华绮的目光,好似被看穿一般,他带着几分无奈笑了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路公子确实是南垣皇室的人,至于我如此做,确实还有一个目的。南垣和新陈自多年前那一战以来,两国商人皆不被允许在他国境地做买卖。事成之后,南垣将会与新陈开放通商,我们便可以将生意拓宽到南垣境内,南垣朝廷也会为我们提供便利。”
这对经商之人,特别是岳家这种拥有诸多产业的商户来说确实是很有利的事情。
“对了,华绮,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岳宗晟这才想起来问。
岳华绮顿了顿,拿出怀中的圆币递给岳宗晟。
“爹,我从小就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是何来历?这材质和真玉很难分辨,里面还藏着一块这个。”
岳宗晟见岳华绮提起了玉佩的事,内心纠结之意浮了上来,接过圆币借着光仔细端详起来,面露难色。
此时周盛仲顺着看去,看到了圆币上的图案,看到了那个他现在都还记得的像蛇一般的印记。
周盛仲一把拿过圆币,确认了上面的图案,又想起刚才岳华绮使的招式。
扑面而来的记忆和脑海中大胆的猜测如同潮水般差点将他淹没。
“你刚才的招式是谁教你的?”
周盛仲语气带着几分焦急,有些冲动地抓着岳华绮的肩膀问道。
见岳华绮因周盛仲突然的举动有些茫然,路介川上前拿开了周盛仲的手臂。
“周将军,你别着急。”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周盛仲道了歉。
“是我失态了,这圆币我见过,我可能知道它的来历,你的招式究竟是谁教的?”
本来还在犹豫的岳华绮见状说道,“是我在渝州时一个蒙面的女子教我的,有次城中有人行凶作乱,她救下了我,此后便常来我院中教我防身的招式,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周盛仲听后,转头问岳宗晟,“岳兄,你实话说,那枚玉佩是从何而来?”
岳宗晟见此,觉得周盛仲或许是真的认识玉佩的原主,叹了一口气,转向岳华琦。
“华绮,其实我本不想瞒你,原本我就想找个时机与你坦白,可我答应了那人要先将你安稳地抚养成人。”
“给你这块玉佩之人便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将还在襁褓中的你抚养长大。她没有让我要一辈子瞒着你,你有知道的权利,同样也可以选择不去探究。”
岳华绮此刻的心像被一道雷劈中了,十九年,敬爱的爹如今告诉她,她并非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自己的生母却不知为何抛下了她。
“那她去了哪里?”岳华绮的声音有些颤抖。
岳宗晟摇了摇头。
“当年她送你来的时候,便已身负重伤,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只知道她好像姓温,甚至连玉佩中还有这枚圆币的事她也没提过。”
身负重伤……也就是说现在连生死都无法确定。
岳华绮有些惘然,却听见周盛仲忽然开口。
“锁镜门。”
话音刚落,岳华绮和路介川皆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周盛仲。
锁镜门,一个网罗天下情报琐事的江湖组织,势力范围广阔,门生遍布各地,深藏许多实力深不可测之人,但来去无踪,没人知道他们的驻地究竟在何处。
周盛仲继续道,“如果没错,她应该就是温代。我曾与她有过一些……交集,她是锁镜门的人,但因一些事她与我决裂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了。如今近二十年过去,我唯一知道的也只有她的来历了。”
“锁镜门……那如何才能找到锁镜门?”
岳华绮问出口后,想起岳宗晟刚才所说,温代让她自己做选择。
是让她自己决定是继续安稳待在玄州还是要去寻找真相吗?
“寻找锁镜门是件危险的事,历来有人想让锁镜门办事,就要拿出巨额钱财或他们眼里等价交换的条件,还不一定能办。而对普通人来说,难的还有找到锁镜门的门道和面对把命留在那的风险。”
“我确实是有一些消息,可我希望你尚且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如果你决定了可以随时来将军府找我。”
周盛仲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让岳华绮别一时冲动。
岳华绮没有当场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面对如此突然的消息,还是需要回去冷静思考一下。
路介川许久没有说话,刚才周盛仲提到的“锁镜门”让他心中思绪万千。
毫无头绪的打听如今却巧合地有了进展。
从书房离开的岳华绮和岳宗晟各自回了屋。
而从另一头岳府旁边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出来的路介川和周盛仲也匆匆告别离开。
回了将军府的周盛仲叫来了自己的亲信。
“派人查一下一个叫温代的女人的下落,四十左右,看她是否还活着。如果她当年离开了锁镜门,顺着那条路便查不到什么消息,切记不可太大阵仗。”
吩咐完后他便准备回房,此时周夫人满脸担忧地走了出来,见到终于回来的丈夫也放了心。
“阿茹,夜这么深了,你怎的还没休息?”
“我这不是在等你嘛,你说出去办事,结果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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