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提出

想归想，沈贵成心中虽对外甥女程鹊抱有几分怜悯之情，毕竟那是自己妹妹的孩子，因着对妹妹的疼爱，难免爱屋及乌。

然而，实际上，他与这个外甥女从前都没接触过，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要说感情，着实没有太多深厚的积淀。之所以如此，只是不想让程家人占据上风，逞了威风罢了。

“我也是听说小鹊十分出息，这学期竟然直接跳级了，真是令人惊讶。眼看着再过几个月就要升学考试了，便特意过来看看她。”沈贵成微笑着说完，轻轻拍了拍程鹊的肩膀，那眼神中似乎能看出几分欣慰与期待。

沈贵成在单位混了这些年，说话做事早就不同往昔，举手投足之间也带着与往日不同的气势。这种气势，在程鹊眼中不过尔尔，可放在程家人这边就不同了。他们方才还自以为占据上风，如今再看，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尤其是再联想到那个从程家离开，二嫁给别人的沈玉兰，方才正面硬怼的勇气，此刻也如烟雾般瞬间消散了。

想到自己刚刚拿了那些钱，给程鹤置办结婚所用的东西，大伯母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一时间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程洪缓缓开口说道：“你说得对，小鹊这孩子啊，确实从小就乖巧听话，懂事得让人心疼。无论是放在哪家，都找不到像她这样好带的孩子。自从上学后，她更是刻苦努力，勤奋学习，家里的姐姐弟弟们在学习上，都远远比不上她。”

他看似是夸赞着程鹊，然而实际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表明，程鹊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模样，全是仰仗着自家的悉心培养。与此同时，他又暗示了沈玉兰狠心抛弃孩子，才致使孩子自幼便养成了小心谨慎的性格。

沈贵成又岂是愚笨之人，他怎会能听不出程洪话语中暗含的深意。只是事已至此，这便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他也从未有过想要辩解的念头，于是说道：“的确，这些年来，小鹊能被养育得这般出色，多亏了老太太以及程哥你们这一大家子的照料。在此，我也替玉兰向你们表达一声谢。”

倒是程洪脸上挂着笑容，赶忙回应道：“哎呀，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照顾这孩子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至于众人口中的主人公程鹊，早早就站在角落里，跟着程鹤与程毅默不作声地当背景板。

原本略显紧张冷凝的气氛，开始有了些许缓和。可沈贵成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程鹊上高中的事情上，并且提及了市里的几所学校。

大伯母忍不住插嘴道：“小鹊这孩子成绩优异，肯定能够考上俞柯一高，她舅舅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沈贵成听了，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以小鹊的成绩，我确实对她能考上一高这件事没有丝毫担忧。可是，作为家长，哪个不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不断进步，变得更加优秀呢？既然有能力去更好的学校，那又为何非要局限在一高呢？”

大伯母听了这话，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她看来，俞柯一高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学校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程洪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略带疑惑地反问道。

“育英高中比俞柯一高更为出色，为什么不去育英呢？”沈贵成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可落在程大伯夫妻俩眼中，却是十分可恶。

沈贵成的到来打破了先前虚假的安宁与和谐，给程家带来了短暂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