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郡主身子一顿,眸色短暂地亮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的语气也是平静的,哪怕甄侍郎如此待她,她也再无之前的针锋相对,“老爷节哀,当务之急是去大理寺查明真相。”
“对,真相……”甄侍郎松开手,踉跄着往外走,“我要去看看我儿……我要让害他的人血债血偿!”
管事连忙爬起来跟上:“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甄侍郎头也不回地冲出府门,连官帽都忘了戴。
朝阳郡主站在廊下,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郡主……”惊鹊轻声道,“难道是大小姐那边?”
“或许吧。”朝阳郡主笑了一声。
她大步往外走,直到回了朝阳院,才好心情的对惊鹊说:“流萤呢?叫她派人去给兰若说一声这事儿。”
……
大理寺狱门前。
马车还未停稳,甄侍郎就跳了下来。
险些摔倒时,守门的衙役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掌推开。
“让开!我要见我儿子!”
许是大理寺早有准备,大理寺少卿周正很快闻讯赶来。
他身穿官服,面色凝重又言辞恳切地拦住甄侍郎:“甄大人,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请节哀……”
“节什么哀!”甄侍郎一把揪住周正的衣领,眼睛通红,“我儿子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你们大理寺是怎么看管人的?”
周正被勒得喘不上气,却没有多加挣扎:“甄大人息怒……令郎是突发心疾……”
“放你爹的狗屁!我儿从无心疾!”一向斯文注意形象的甄侍郎难得爆了粗口。
他松开手,狠狠推开周正,径直往狱中冲去,“我倒是要亲眼看看,是什么心疾?”
周正没拦住,也没有刻意去拦。
等甄侍郎的背影看不见了,他才不经意的瞥了眼站在角落的人。
对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甄弘文的尸体被白布覆盖,静静躺在简陋的木板上。
甄侍郎颤抖着手掀开白布,看到儿子青紫的面容,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弘文……弘文,爹来了……”
他颤抖着抚摸甄弘文冰冷的脸颊,随后立刻开始检查甄弘文浑身上下。
本想着甄弘文是被暗害,所以要了他命的伤口应该也格外隐秘。谁料,很快就发现甄弘文的脖颈处有一圈淡淡的淤青。
很明显,对方根本没有隐藏。
或许是不屑于隐藏,或许是故意留下来**挑衅!
意识到这一点后,甄侍郎瞳孔骤缩,火气冒天。
在这一瞬,他的怒气甚至超越了悲痛。
甄侍郎猛地抬头,怒视周正,“我儿子是被勒死的!”
后面跟进来的周正连忙摆手:“甄大人明鉴,这……这可能是令郎发病时自己抓的……”
“周正!”甄侍郎暴跳如雷,“我儿子分明是被人害死的!你岂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谁干的?何人能在大理寺内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被孙家收买,害了我儿?”
他猛地扑向周正,却被赶来的狱卒拦住。
甄侍郎挣扎着,官袍凌乱,发髻散开,活像个疯子。
“甄大人冷静!”
周正慌忙躲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下官一定彻查此事……”
他没想到甄侍郎居然如此疯癫。
往日那个冷静沉着,做事向来有分寸的甄侍郎哪儿去了?
不过就是个庶子么……
“彻查?”甄侍郎冷笑,“大理寺的牢房如无人之境,嫌犯随时能被人勒死,这种情况谁来彻查?彻查有什么意义?本官不信你们,本官这就去告御状,定是孙家与你们合谋害了我儿!”
周正一听到要告御状,脸色就难看起来:“甄大人慎言,无凭无据……”
“无凭无据?”甄侍郎指着儿子的尸体,“这就是证据!据我所知,我儿子昨日刚指认孙程远吧?结果当晚就死于非命,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周正猛地眼皮子一跳:“甄大人怎知……”
话未说完,就被甄侍郎打断。
甄侍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腔怒火,声音嘶哑道:“周正,我甄怀安在朝为官二十载,虽不及孙家势大,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今日之事,我必与你们大理寺,与孙家不死不休!”
留下这番话后,甄侍郎便亲自抱着儿子的尸体出了大理寺。
周正也没给拦,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才立刻派人将消息传给了孙家。
一上马车,甄侍郎的悲痛和疯癫就收了起来。
他看着脸色青白死去多时的儿子,心头到底有些难过和悲痛。
可悲愤过后,便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随即,眉头又缓缓舒展。
在来时他已派人细细打听过内情,又在马车上仔细思索过。
兰若昨日有句话点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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