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大营,帅帐之内。
所谓的‘庆功宴’,气氛远不如想象中热烈。
一张简陋的木桌上,摆着几碟咸菜、一盆炖得稀烂的看不出原貌的肉汤,还有一小坛老酒。
烛火摇曳,映照着围坐几人脸上复杂的神情。
江撼岳坐于主位,虽然儿子生擒叛首令他老怀大慰,但眉宇间的忧色却挥之不去。
他举起陶碗,里面是略显浑浊的酒水,声音有些沙哑:
“来!诸位!今日凡儿立此奇功,挫败叛军阴谋,扬我军威!老夫敬诸位一杯!聊表谢意!”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火辣的酒液入喉,却化不开心中的沉重。
两名皇宫供奉和几位边军高级将领连忙举碗相陪,只是碗中酒水浅薄,喝得也有些不是滋味。
放下碗,一名面色黝黑的老将叹了口气,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国公爷,世子爷此次立下大功,本该大庆三日!只是…唉,营中粮草已见底,饷银更是拖欠了数月,兄弟们…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庆功宴,实在是…寒酸了些,委屈世子爷和两位供奉大人了。”
他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另一名将领也接口道:
“是啊,国公爷。眼看就要入冬,将士们衣甲单薄,粮饷再不至,恐生变故啊!朝廷…朝廷那边,到底有何说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撼岳身上。
江撼岳握着空碗的手紧了紧,指节有些发白。
他何尝不知军中窘境?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诸位兄弟的难处,老夫深知!朝廷…户部那边,老夫已连上三道八百里加急奏章!陛下圣明,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待此次回京,老夫便是拼着这项上人头不要,也要为兄弟们讨回粮饷!”
他的话掷地有声,但帐内众人都明白,远水难解近渴,京城官场盘根错节,想要钱粮,谈何容易?
气氛再次沉闷下来。
这时,一位供奉似乎想转移话题,缓和一下气氛,笑着对江凡道:
“说起来,此次能及时预警,化险为夷,多亏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逍遥公子’的话本!
若非他提前示警,国公爷恐怕…呵呵,世子爷,您说这位逍遥公子,究竟是哪位隐世高人?竟有如此通天之能?”
提到逍遥公子,帐内众人的兴趣都被提了起来。
另一名将领也感慨道:
“是啊!此话本如今在军中流传甚广,兄弟们闲暇时都争相传阅。里面不仅情节引人入胜,更奇的是:
每每能预言吉凶,洞悉先机!简直如同神人!若能得见一面,真乃三生有幸!”
江撼岳也点了点头,虎目中露出一丝钦佩:
“此人才华横溢,更兼心系社稷,多次暗中相助,确是我大夏之福!凡儿,你常在京城,可曾听闻过此人的些许风声?”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凡。
江凡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把系统空间里那堆烫手山芋合理拿出来,闻言连忙放下筷子,摇头回复:
“爹,诸位叔伯,孩儿整日里…呃,游手好闲,结交的都是些狐朋**,哪能认识这等奇人?
这话本…孩儿倒是看过几眼,文绉绉的,看不太懂,不如…不如百花楼的花魁唱的小曲儿有意思。”
他故意摆出纨绔子弟的嘴脸,心中却暗道:逍遥公子本尊就在你们面前啃咸菜呢!
众人见他这般模样,都笑了起来,只当他是少年心性,不再多问,话题又转到了军务和叛军善后事宜上。
江凡听着父亲和将领们为钱粮愁眉不展,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堆积如山的财宝就在系统空间里,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拿出来。
直接说是自己抢的?那岂不是暴露系统空间?
怀璧其罪,现在实力还是远远不够!
他越想越觉得烦躁,加之确实没什么胃口,便起身道:
“爹,诸位叔伯,你们慢用。孩儿有些乏了,想出去透透气。”
江撼岳只当儿子连日奔波确实累了,点了点头:
“去吧,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商议押解叛首回京之事。”
江凡行礼退出帅帐。
夜晚的边关,寒风凛冽,星月无光。
他信步在寂静的营区内走着,看着那些在寒风中抱着兵器、蜷缩在篝火旁取暖的士兵,心中那份躺平的念头,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这些将士,为了保家卫国,在这里受苦挨饿,而自己坐拥巨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行!
必须想办法把钱粮送出去!
但要做得天衣无缝!
要尽快找个合适的地方,将财宝藏起来,然后通过话本提示,让老爹带人拿出来!
他找了个僻静角落,迅速易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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