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长公主没有如往常一样先走,而是对芙昭点了点头。
芙昭喜滋滋地走了过去:“就知道您最懂我。”
她看向赵荃娘,赵荃娘走过来给长公主行礼,对芙昭道:“放心吧,我身子无碍。”
去长公主府的路上,长公主简单给她讲了一下总揽恩科需要做些什么。芙昭认真听讲,时不时地问几句。
“一会儿把上次恩科的折子全拿走,细节都有,不过时间是紧了些。”
芙昭捧着茶盅笑:“不怕不怕,我能行的。”
长公主也笑:“瞧你这样子,是想要这次机会很久了?”
“那当然。”芙昭直起了身子,“空有爵位,就像华贵的琉璃花瓶,碰一碰就碎了。”
长公主想了想才道:“赵荃娘之事我没有插手,你可会怪我?”
芙昭凑过去,靠在长公主肩头:“哪儿能呀,正是因为有您在,我才会有底气。”
说着,她把赵文成的事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也叹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入了长公主府,她们在书房边看边聊,芙昭读着上次恩科复盘的折子感叹:“我只看到恩榜的繁花似锦,却不想,您在背后付出了这么多。”
从主考官到供给官,事无巨细,都得反复推敲,虽有前朝旧例,但大昌毕竟新朝新气象,还得推陈出新,让天下人都满意。
“总有种摘了您桃子的负疚感。”
长公主慈爱地摸了摸她的额发:“本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此次恩科多了遴选,也更复杂。”
芙昭趁机问道:“姑母,陛下对我这般慷慨,您觉得为何?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长公主抿了口茶:“在你心目中,陛下是怎样的人?”
她见芙昭眼珠子直转,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真心话。”
芙昭“哦”了一声,讪讪地揉了揉鼻尖:“雄才伟略,事必躬亲,但……未免有些固执。”
长公主点头:“咱们这位陛下最信任的,无非骨肉至亲与死人,你沾了死人的光,或者说,女官能延续至今,都是沾了死人的光。”
芙昭挑眉一笑:“突然觉得固执点儿也挺好。”
长公主被她逗乐了:“你这丫头。”
“陛下想栽培你。”长公主语重心长,“莫辜负了他。”
芙昭郑重地点头。
能遇到这么一位开国帝王,是她的幸运。
时近中午,二人刚放下折子打算去用些点心,就有侍女来报:“太子殿下登门求见。”
芙昭皱眉。
长公主看向她:“不想见?”
芙昭摊了摊手:“不得不见。”毕竟有救命之恩在。
太子人未至,礼先到。一水儿的珊瑚东珠和古籍,仿佛与长公主多久没见似的。
芙昭低声道:“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长公主不动声色:“福王。”
不一会儿,太子出现在了正堂,他就是趁着芙昭也在,这才选了今天这个日子。
“姑母,小妹。”
芙昭行礼:“殿下。”
太子笑道:“自扬州回京,事情不断,这才有功夫来感谢姑母的一路照拂。”
这话题也太硬了,芙昭撇嘴。
长公主抬抬手:“不必。”
面对惜字如金的长公主,太子不得不表明来意:“您是孤的少傅,孤有一事不解,特来求教。”
芙昭连忙道:“我先退下。”
太子微笑:“小妹无需如此见外。”
芙昭看了眼长公主,见她也微微颔首,便没有离开,毕竟不论是真是假,她也想知道太子的心思,免得措手不及。
长公主淡然道:“太子请讲。”
“卧榻之侧,若有人鼾声如雷,当如何?”
长公主抬眼看他:“夫妻?手足?亦或是旁人?”
太子看了眼芙昭,缓声道:“手足兄弟。”
芙昭端茶轻抿,心道,这个草包倒是走了一步好棋,他是太子,从元泰帝微末时就一直相伴在侧,占足了名分大义,长公主又是太子太傅,这时候打明牌总比互相猜忌聪明。
长公主道:“鼾声太响,疾在鼻腔,容易夜半窒息,既是至亲,那就应该寻上好的医者,彻底根治。”
太子笑了笑:“姑母可有名方?”
“没有。”长公主看着他,“但公主府的医正医术高明,殿下若有需求,随时可召。”
太子满意了,他拱手道:“多谢姑母,孤记下了。”
说罢,他看向芙昭:“小妹可要回侯府?孤可载你一程。”
芙昭笑道:“我尚有恩科事宜要请教,就不耽误您了。”
“说起恩科。”太子道,“孤也很好奇,可否同听?”
于是长公主只能又挑重点讲了讲,芙昭实在担心麻烦长公主太多,只能随着太子的车架离开了长公主府。
汪嬷嬷走上前给长公主按肩,皱眉道:“太子这是逼着您站队呢。”
长公主揉着眉心,叹了口气:“福王到底年幼,资质如何,能不能长成都还另说,不得已而为之,先走走看吧。”
太子的车架用着六匹雪色御马,三层华盖边缀九串东珠,叮咚作响,似是在奏乐。
内部更是奢华,宽敞温暖,茶盏点心应有尽有,最离谱的是车厢后方还摆着一张紫檀书案,上置文房四宝,仿佛太子需要争分夺秒看折子一样。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与芙昭独处,他忍不住靠近芙昭,想闻一闻她发丝的清香。
芙昭有些不自在,觉得这马车行驶得可真慢。
太子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马车被拦停,马夫声音浑厚:“殿下,华指挥使有事禀报。”
“九思!”芙昭还没等太子反应过来,掀起车帘就走了出去。
太子牙关紧咬,努力维持风度:“指挥使有何事?”
华九思拱手:“臣多谢殿下/体恤,特来接未婚妻。”
说罢,他伸手,芙昭一踩马镫,轻松地跨上了马鞍,与他共乘一骑。
“谢过殿下。”
目送太子车架走远,芙昭才放松地窝进华九思怀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跟太子在一起,总觉得黏黏糊糊,不甚爽利。
回到侯府,芙昭埋头进书房,很快就出了个总的章程,让华九思提意见。
二人你来我往,直到华灯初上,恩科的章程才告一段落。
芙昭道:“魏泓是此次恩科的总提调,我明日亲自去见他。”
华九思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卷轴:“除了魏泓,此次恩科所有官员的信息都在里面。”
芙昭扑上去在华九思脸颊上亲了一口。
次日,魏泓特意主动寻到芙昭。
他十分珍惜这次与昭宁侯冰释前嫌的天赐良机,百分百支持,不仅把考场内外的安排详尽告知,还自告奋勇地带她去见了所有相关官员。
他们还去了贡院,详查了每一间号舍,站在明远楼上,芙昭对魏泓道:“刚才说的这些,魏大人都记下了?”
“一字不差!”魏鸿笑道,“侯爷虽然年轻,但经验甚是老道,这些细节,就是老臣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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