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华轰轰烈烈地来,安安静静地走了。
走之前,他写了封信给沉璧,信中正式地表达了他对此事的歉意,并且随信附上了许多珍稀的名贵药材,这些药材在章大夫见过闻过之后,也摸着胡子笑了出来——只是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劫来的这些药材,大手一挥便全部送给了沉璧。
谢云华走后,裴府里很是安静了一阵子,只是让沉璧头疼的另一件事来了。
裴映逼着她开始用支具走路复健。
按照章大夫的意思,这件事本身要循序渐进的来,既不可胡乱着急,也不可任由病人懒惰懈怠,以免贻误病情。
裴映仔细询问过章大夫,章大夫评估过了沉璧的骨头长势,终于给了裴映一个现在可以开始的肯定答复。
于是,在难得放晴的一个秋日,沉璧的复健计划正式开始了。
一开始,沉璧只能在荇芷的搀扶下,勉强扶着支具站一会儿,可就是站这一会儿,就已经让人大汗淋漓,更糟糕的是,这样的运动量过于小,按章大夫的话来说,无法刺|激“和营生新,接骨续筋”,要适当走动一两步。
竹片仍然夹在沉璧受伤的那条腿上,帮助她恢复的时候腿骨正直,可是日复一日地受苦,恢复的速度太慢,沉璧也没有办法。
但自裴映看不下去介入她的复健疗程后,沉璧再一次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心硬。
每日练习走路确实太累,沉璧有时就爱偷奸耍滑,私下和荇芷商量少走一会儿,第二天再补上,荇芷耳根子软,时不时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后来裴映每天盯着沉璧的复健,沉璧就再也没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工减料了。
每日裴映便定时定点来,在监督沉璧喝完当天章大夫开的药之后,便不容置疑地监督她练习走路。
一开始是在院子里走,但沉璧刚离开轮椅,腿也太久没有使力,走的慢得像蜗牛,时不时还摇摇晃晃的。
裴映就站在一旁,只等她快要摔倒之后才眼疾手快地上前扶着,其余时间都站在一旁,也不许荇芷上前搭把手。
沉璧每次都深深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向荇芷打眼色,荇芷也只会悄悄在背后摆手,丝毫不敢忤逆裴映的吩咐。
沉璧实在觉得裴映执行得太严格,有时候拉章大夫出来都不管用——上一秒章大夫还摸着胡子说“可以适当休息一下”,下一秒就在裴映的凝视当中改了口“但也不能太过懈怠,病人家属要适当监督”。
可怜的老头夹在铁面无私的裴映和可怜的病人沉璧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说辞。
终于有一天,沉璧爆发了。
那日是下午,沉璧已经走了快一柱香时候了,早就有点撑不住了,但裴映就站在一旁,一直盯着她在厢房门口和院门口之间来回往复。
她不愿意跟裴映示弱求饶,鼓着脸,两只手放在支具上,头也不抬地往前挪,但走了几步,实在没力,趁着自己摇摇晃晃的最后一刻,赶紧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过了一会儿,裴映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问道:“休息好了吗?”
沉璧把头往另一边转:“我不练了。我要休息。明日再说。”
裴映循循善诱地开口:“夫人,章大夫说了,今日要走够一柱香的时间的,还差一小会儿,夫人再走走吧。”
沉璧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是想逼我快点走,才会日日赶着我在这院子里走来走去,别说是我这受伤的腿了,就算是好好的腿都要废了。”
裴映不跟她计较,“章大夫有经验,每日走一柱香的时间于你有益。夫人,你前几天还只能走几步路,今日便能坚持走到院子门口了,再坚持坚持,以后走路就会恢复如初了。”
沉璧今日铁了心要休息,不愿再跟他讲话,见说不过他,荇芷也跟个鹌鹑似的躲在后面,更是来气,自己便要抄起支具往房里走。
可谁曾想她站起来时偏偏没站稳,眼瞧着便要摔到地上,裴映叹了口气,把她捞回怀里,又将她搂着坐下了。
沉璧挣了挣,没挣开,但自己不良于行,只能受制于人,只好更加把头往相反的方向偏,试图里裴映远一点。
裴映有点头疼地问:“那我们在这儿坐会儿再走?”
沉璧:“谁要跟你坐。”
裴映:“我想和你坐,行吗。”
沉璧又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地喘气,好像还很生气似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沉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甚至酝酿出几丝泪意来。
其实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当初有再浓烈的不可置信、怨恨、失望、后悔,都已经渐渐淡去,如今眼见着腿快要好起来,日后表面上也许还能恢复如常行走,可还有谁知道自己裙下的腿上有蜿蜒的疤痕,而自己曾为别人无辜受伤?
后知后觉的委屈涌上心头。
裴映见沉璧一抽一抽的,皱着眉把她整个人在怀里翻过来,见她莹白的半张脸上泪迹斑斑,眼珠沉了沉,另一只没搂住她腰的手轻轻在她脸上蹭了蹭。
带着被风吹凉了的湿意。
裴映的右手在看不见的地方两指摩挲了一下。
裴映皱了皱眉,“你别……算了……”
沉璧想着,反正都被揪正过来了,干脆稳稳地挂在对方身上,又往裴映实在的地方狠狠坐了两下,颇有些幼稚,但又有些泄愤的意图在里面。
裴映静静感受着这一刻,秋风吹拂过来,怀里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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