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的办公室不算太大，本来四个人在一间屋子就已经显得很拥挤，秦诗对陆之言的质问让简安和林助理都感到小屋子里的气压有点低。
简安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一边说着：“你们聊。我出去接个电话。”一边向门口挪去。
走到陆之言身边，还不忘拍拍陆之言的肩，小声叮嘱道：“好好聊。”
林助理也默默掏出手机，将屏幕还没亮的手机装模作样放到耳边，左手半捂着嘴，悄悄开溜。
办公室一下子变安静了。
陆之言蹲下身，手搭在秦诗身旁的沙发上，抬起头，双眼注视着秦诗，用一种坚定而真诚的声音说道：“相信我。”
秦诗不敢去看陆之言，她心里有不安，更有一种后怕，多少次，就是这样真诚的眼神，打消了了她心中的怀疑。
可这一次呢？她是亲耳听到亲眼所见，陆之言和简安有说有笑的。
她早就告诫过陆之言，简安是敌非友，要陆之言离简安远一点。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要我自己觉得，我看到的听到的是假的?你和简安不熟？”
陆之言笑了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简安派到简意集团的卧底？让我想想，哦，陆之言你隐藏得好深啊，拿着简氏的钱，买了许多简意的股份。设计稿泄露，肯定也是你陆之言的手笔，不然为什么这么积极找警察朋友，肯定是为了排除嫌疑。陆之言一个小律师哪里来的万隆集团的订单，肯定是简安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才给简氏的。”
陆之言捏着嗓子，模仿着秦诗的语气说道。
陆之言的每句话，都和秦诗的设想对应上，她更加确信自己的设想，于是说道：“果然，你承认了。”
“我的动机呢？我喜欢你，为什么要做伤害你的事情？”陆之言问道。
秦诗答不上来，只能说道：“我不是道你喜欢谁，也许是简安给你的许诺让你心动。”
陆之言笑了：“本来想晚点再告诉你的，为了不让秦小姐对我误会太深，看来我只能慢慢和你说了。”
秦诗不知怎么想的，既怀疑陆之言话语的真实性，但内心又升起一种希望，希望陆之言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将这一切都以另一种方式说通。
秦诗：“好，我给你一个机会狡辩。”
陆之言站起身，将客椅向秦诗拉近。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从前，有个小男生，他的爸爸妈妈都在首都创业，他从小就在江城老家由外公外婆带大。男生从小就梦想去首都和父母团聚，想给父母分担压力，他成绩不是特别突出，给高考定位就是能去首都还算不错的大学读商科。快高考的时候，许久没有和他联系的妈妈突然回了老家，也不多说什么，就只是每天给他做各种好吃的。他问了妈妈好几次爸爸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妈妈却不让他再问这种问题。”
秦诗听到这里，想到了高中那个无法无天的少年，他每天无忧无虑的，也没有太大的人生追求，却在临近高考的几个月前请了半个月假。休假结束后他疯狂冲刺，除了睡觉就是刷题，大家都猜他家中可能有变故，而他却什么都没有透露，只是闷头读书，不由猜想：“让我猜猜，他家中有了变故？他父亲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他家里破产了，所以他不再执着于商科？”
陆之言长舒一口气：“你很聪明，男生家中是有变故。他在妈妈回来的当天，开开心心地和妈妈说，终于可以等高考完，去首都和爸爸团聚了，妈妈却按住了欢呼的手，很平静地告诉他，爸爸在首都有了新家。”
秦诗心里叹息一声，这种情景比家中公司破产更难让人接受，喜新厌旧的男人，事业有成后就另有新欢。
“男生看着自己已经生出白发的母亲，心中很不甘，一定要去首都，当面找那个男人要一个说法。等到了首都，走到那个男人的集团楼下，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冲动和可笑，他连集团的大门都进不去。”
秦诗心里又叹了一口气，这个父亲做事狠绝，连自己的儿子面都不见。
“高中，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男生在集团门口转了几圈，终于找准机会，从装修电梯偷偷进去，大夏天穿着装修工人的长裤长衫，中午吃盒饭，蹲在楼梯间里从隔壁人来人往的走道路过的人们留下的只言片语中拼凑他想要的消息。”
秦诗：“他找到自己的父亲了？”
陆之言摇摇头：“他用了很多天，才知道那个男人有了新欢，还有了好几个新的孩子，其中有一个男孩子，今年刚上高二，高二啊，就比男生本人小两岁。”
秦诗心中的怜悯更甚：“也就是说，创业初期，男生的父亲就已经出轨了。”
陆之言眼睛泛红：“那是他爸爸和秘书的儿子，据说从小到大，国际学校，保姆车接送，名师辅导。再看看男生自己，却在很远的江城老家，连双亲的面都很难见到。”
“男生很恨，他又费了很多力气，找到那个曾经的秘书的住所，那个女人现在一副富太太的装扮，豪宅，豪车，一儿一女，生活非常惬意。男生找到机会，向那个女人扔破菜叶破鸡蛋，令女人十分狼狈。”
秦诗：“做得好，但是还不够，应该连负心汉父亲一起扔。”
陆之言：“可惜啊，他被监控拍到了。属于他血缘上的父亲的报复来得很快，他的生活费被停了。一个月后，他的妈妈又出了车祸。”
秦诗眼睛睁大：“怎么会？”
陆之言：“很多年后，男生才查出来，是那个秘书做的。但是在高考成绩出来的夏天，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妈妈。”
秦诗很震惊，一个秘书，能胆子大到这样的程度，很难说不是身后男人的偏爱，甚至是授意。
陆之言继续娓娓道来：“男生关于首都读书的梦碎了，他也不想读什么商科，他要读法律，他要离那个男人越远越好。”
秦诗想起陆之言的高校：“男生去了西南？”
陆之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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