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不再理他,转向陆县令,朗声道:
“大人,此症结绝非湿邪瘴气,而是一种名为钻心虫的极小幼虫潜入根茎啃食,叠加土壤板结,致使苗根无法吸收水肥,活活‘渴死’、‘饿死’!看似疫病,实乃虫灾与地力问题并行!”
“钻心虫?闻所未闻!”李农师嗤之以鼻,“就算有虫,又如何治?难道要一株株去捉吗?至于地力,岂是短时能改?”
“治虫,未必需用**。改善地力,亦有速效之法。”萧澈胸有成竹,将之前想好的疗法说了出来:
“第一,立即开挖深沟,引清河之水,兑入微量生石灰粉,化成极稀的石灰水,灌溉入田。此非为烧根,意在微调土壤酸碱,驱杀浅层幼虫,兼能破开板结。
第二,速购鸭雏数百,放入田中。鸭雏喜食此虫,其掌蹼翻扒泥土,可进一步松土,其粪便还可增肥。此乃‘生物防治’与‘物理松土’结合之法。”
“荒天下之大谬!”李农师气得胡子直抖,“石灰水浇地?放鸭子下田?陆大人!此乃彻头彻尾的邪说!
毁苗之计!万万不可听信!若按他之法,只怕明日这些苗就全部化为灰烬了!此人定是妖言惑众!”
陆县令还没有什么表示,身后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个说:“这萧澈到底是不是真懂?听起来很荒谬,却又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啊!”
那个说:“我觉得他是胡扯,什么鸭子放在田里?开什么玩笑,鸭子放田里,不将禾苗吃掉了才怪呢。”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着。怎么看都不靠谱!”
“这家伙莫不是为了出风头?”
……
乐光宇夹在人群中,此时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缓步走出来,拱手道:
“陆大人,小子斗胆说几句公道话,不置可否?”
“请说!”陆世昌素问乐光宇有才子的美誉,他日必定高中,言语间也颇为客气。
乐光宇道:“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农师是衙门亲自延请过来的,他浸淫此道多年,自有其精湛之处。
至于萧相公,呃,恕我直言,他多年考院试未第,农桑之事,怕是从不曾涉猎。此刻说出鸭雏的法子,怕是有些想当然了吧?”
不得不说,才子不愧是才子,这些话娓娓道来,有理有据,实在令人无从反驳。
不少人也都在附和着:“乐才子言之有理!”
“确实!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陆世昌听了乐光宇的述说,也觉得自己要相信专家的,毕竟李农师名声在外,还是新州知县极力推荐的人选。
至于萧澈……
这厮真的是为了出风头不成?一刹间,陆世昌原本对萧澈的好感,降低到了冰点。于是,他转头对衙役说:
“快,按照李农师的方法去执行吧!”
衙役应了一声是,萧澈看着县令,顿时有些无语了。
老夫都讲得那么明白了,你还是不相信?不过,为了县里千百户百姓的生计,他还是硬着头皮,道:
“大人,李农师之法,用药猛烈,成本高昂,若无效,则颗粒无收,民怨沸腾。
萧某之法,成本低廉,纵使无效,损失亦远小于前者。若有效,则危机立解。请大人三思!”
陆世昌摆了摆手,道:“罢了,萧相公,这不是成本高与低的问题。为了县里千百农户的生计,本县耗不起啊!此事就此罢了,不必再说。”
事已至此,萧澈知道多说无益,也就闭嘴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看来,在诗酒会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优秀形象,此刻免不了坍塌了……
当然了,萧澈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有信心,很快,陆世昌就要低着头向自个儿道歉来了。
只是恐怕会苦了不少百姓而已……
回到萧村,看到沿途的一些禾苗也出现了枯黄的现象,这一次的钻心虫遗祸可大了。
再往前走,却看到了金守义蹲在田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萧澈见状,不禁好奇了:“金老弟,你干嘛在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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