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眉头一皱,怀疑自己看错了,眼睛一瞟,瞟见了朱黛。
“母……”
“明驹!”朱黛泪眼朦胧,发髻也有些歪散,应该是急匆匆地跑过来的,她没叫人搀扶,一把将谢恒抱在了怀里。
谢恒长手长脚的,只能被迫弯下腰,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被朱黛抱在怀里。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谢恒身上全是血,倒是没有一处是自己的,朱黛担心得不得了,反倒让他十分不自在起来……
因为他毕竟也不是她的亲儿子,她的亲儿子说不定早就喝了孟婆汤赶趟去投胎了。
当然这话也是不能说的,如果他不想被当成妖怪的话。
蒙受着别人的父母的宠爱,他心中既心虚又心酸,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勉强憋出一句“我没事。”
“好孩子……”朱黛擦了擦他脸上的水珠,把伞递给他,“别着凉了。”
谢恒心里头毛毛的,视线跟着嘀咕乱转,余光里,沈絮没什么波澜地瞧着他们,见谢恒又瞧过来了,还回应似的挑了挑眉。
顿时,前程种种悉数涌上心头,他心头一惊,大咳一下拉开朱黛,严肃地说:“我没事儿了妈……不是,我没事儿了母妃。”
“你这孩子。”朱黛瞪了他一眼,而后朝皇帝行礼,“陛下,恒儿今日受了惊,臣妾先带他下去更衣。”
皇帝颔首:“去吧。”
谢恒倒不怎么想去,天色已经开始变了,左右都是要洗澡的,待会儿若是又弄脏了,岂不是白换了。
但朱黛很是强硬,性子没软个几秒钟,很快就恨不得用眼神剜死他。
谢恒:“……”
他安抚地拍了拍朱黛的手,旋即眉眼一紧,掀袍下跪。
“请陛下下儿臣手谕,令儿臣领军追杀贼子,此人擅自冒用昌王殿下的名头,不斩首难以服众。”
“手谕?可是手谕不是已经给了大殿下……”容嫔忽然道。
朱黛本想责怪谢恒,闻言脸色一变,仓皇不已。
“徽音何在?”
“回贵妃。”清雅的声音从侧身响起,是沈絮。
他忽然的开口令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去。
他一身飞鱼服,衬得面容雪白,倏然莞尔,让人心头犹如料峭春寒,那一丝不安与紧张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说:“大殿下遭遇贼人,被属下救下了,眼下受了惊,正在殿中休养。”
谢恒再看皇帝,虞帝岿然不动的模样让他一阵一阵地感到奇怪。
“那手谕呢?”朱黛十分戒备他,厉声道,“你藏去哪儿了!”
谢恒被一声给吼回了神。
不是吧老妈,你这么生气干嘛?
“娘娘。”沈絮不卑不亢一行礼,淡声道,“小人遇见大殿下时,并不知什么手谕。”
“胡说八道!”朱黛疾言厉色,“安之不是你私藏了密而不报,来人呐!给本宫压住他,搜搜他身上究竟……”
“——行了!”
虞帝忽然喝道,朱黛脸色一变,垂首不语了。
“沈絮,护大公主在前,救驾在后,朕不是翻旧账的人,你有功,便赐个恩惠吧。”
“陛下!”
“贵妃累了,来人,送她回去。”虞帝阖目,淡淡道,“沈家子本是状元身,合该拿个拿得出手的官职。你自己可有想法?”
沈絮跪下,俯首道:“全凭陛下定夺。”
“那便,入翰林院,修撰史书,赏黄金百两,赐府城东。只是眼下尚未平叛,等事毕后,再行入册。”
……
“遵旨。”
不知为何,谢恒看着跪在那里的沈絮,好似能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幕,瞧见内里更浓更厚,犹如压在深渊巨底下的狂热情绪,即将喷薄而出。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他的眼中便只剩下了这一个人。
“——陛下!”嘶声划破寂静,从余光里瞥见了朱黛挣脱掉了小黄门,扑通一下跪倒在雨里。
“沈家遭临大难时,沈絮并不算小,他兄长,他兄长……陛下能饶他一命已是天恩,万万不能让他入翰林院啊!”
“娘娘……!”
谢恒着实吃了一惊……
他知道朱黛不喜欢沈絮,但没想到居然能到如此地步,不过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害怕……
害怕什么呢?分明朱黛也说过,她无心针对沈絮,只是不想他的爪子被磨利了,以至于伤到了她。
难道是因为朱珂,朱黛心里觉得是沈絮的缘故,所以更加提防他了?
分明他提要提拔沈絮时,朱黛也没什么反应。
总不能已经到了此时此刻了,忽然想起来要发作他。
谢恒着实不能理解这个脑回路。
落魄时将他弃之脑后,反倒风光时要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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