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梦幻难如意
(蔻燎)
落花啼面孔爆红,被人窥见不该窥见的东西,那股羞-耻感爬满了她的脸颊,无地自容,“不会不会!”
“我不信,姐姐要是不会吹,干嘛贴身将这笛子日夜带着?你给我吹一首曲子,求求姐姐了!”
“……”
还好曲探幽忘记了这笛子曾是他爱不释手的乐器。
落花啼咳嗽一声,哼哧道,“看在你说‘求我’的份上,勉为其难吹一次罢!咳咳!”
曲探幽鼓掌道,“姐姐最好了!”
“流水汤殇逝追兮,静聆山空,雁去茕茕云。落花催闲残红兮……多情只为离人临,不妨踏尽泥泞花。落花啼笑不堪扰,惊飞夜莺语晚风……侍以香泪伴君逢,萧风满楼君误至。深院幽庭闭春欲,红雨簌簌秋寂寂。”
落花啼不擅吹笛,她不擅各种音律,以至于她吹的曲调可堪为呕哑嘈杂难为听,是聋子听见都要堵耳朵的程度。
她凭借着记忆把歌词与调子融合,笨拙地在复制世间某一人指尖流泻的绝美笛声,奈何并不成功。
某人的笛声袅袅婉转,宛胜天籁,缠绵美妙,如潺潺流水,长驱直入流到了心田,浸润了干涸的每一寸肌肤。
那当初不屑一顾的笛声,大抵永久听不见了。
曲探幽鼓掌的动作大了两倍,喜形于色,眼眸像吸人入内的渊潭,令人无从直视。他一副为落花啼骄傲的神态,浓笑道,“姐姐,好听好听,这是你写的曲子么?姐姐就是无所不能的。”
“不是我写的,是傻子写的。”
“傻子写的,哪个傻子?”
“你猜。”
“我不猜,反正我不是傻子。”
“傻子都说自己不是傻子的。”
“可是我如果不是傻子,被人无缘无故说成傻子,我还不能反驳吗?不反驳就成真傻子了。”
“你的歪理每每信手拈来,懒得瞅你!”落花啼撇嘴,麻利儿把浊清笛子重新塞进腰带,揪着曲探幽的袖子往潺城深处走。
一路上摸着黑,别提多刺激了。
走了须臾,曲探幽道,“姐姐,有鬼!”
“哪儿?哪儿?世界上没有鬼!”
“你看,在那——”
曲探幽伸手指了指一白色房顶上蹲着的珍奇异兽的石雕,落花啼甫一看去,突感嘴唇一热,后背“啪”地撞上墙面,眼前的画面被一巨大的黑影覆盖。
曲探幽抱紧落花啼的身子,唇瓣压上她的红唇,像蜻蜓点水似的点了点,又像啄木鸟般啄了啄,暧昧的呼吸交织不散,酝酿成了诡异的催-情香。
愈逃愈烈,愈追愈强。
吻到额角,吻到嘴唇,吻到脖子,再吻到敏感的耳垂……
曲探幽滚滚喉结,“姐姐,我还是傻子吗?”
“原来傻子,不傻这方面啊?”
落花啼脸皮绯红,一巴掌打他脑袋上,力道却没有以往重,她懒洋洋道,“好了,沧粼,放开我吧,我们不该这样的。”
她怎么能跟灭国仇人亲嘴呢?她真想拔剑自刎,不对,应该是拔剑捅死对方。
曲探幽眸中亮出明艳烛火,烧得噼里啪啦,能摧枯拉朽一举烧毁人间,他攥紧落花啼的肩膀,兴奋得声音都高了几分,“姐姐,你叫我什么?沧粼?沧粼?姐姐,你相信我是水沧粼,不是曲探幽了?”
“太好了!”
他一激动,捧着落花啼的后脑勺又心眼极多地讨了一顿好处,自里到外,亲了个吃干抹净。
落花啼用袖子挡住嘴,道,“你不是傻子,你是流氓!你脑子有问题,你的某地儿一点也没傻,简直可怕!”
一脚踹开曲探幽,落花啼拔腿就跑,跑了一射之地,她果真看见鬼了。
“鬼”,一袭飘飘展展的宽大黑袍,黑色斗篷罩着头部,黑巾裹着面目,立在一角飞檐上,居高临下俯瞰着落花啼和曲探幽二人卿卿我我的场景。
落花啼心道不妙,来者绝非善茬。
摸着绝艳,伺机抽-出,壮似无意轻轻后挪一两步。
那鬼影察觉到她的动作,冷笑一声,斗篷一掀,自高处跃下,黑色衣袍像极了乌鸦的鸟羽,萦绕着阴气与杀意。
鬼影速度极迅,眨眼间就闪现到落花啼和曲探幽中间,一手拎着曲探幽的胳膊就把人拎上了房顶,飞跃,飞跃,在潺城的房瓦上横跳,不时就淹没在淄黑的夜色。
“站住!”
操,这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是谁?
落花啼提着绝艳急奔而去,将一翻上房顶,低头一看,潺城这片的守卫士兵皆悄无声息地被打昏了头颅,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越发骇然,不知那黑影带走曲探幽是为了什么。
曲探幽被黑影从潺城最高建筑,也就是曲水国王上的宫殿处狠狠摔了下去,好在下面的石板地长满了丛丛杂草,减弱了他受力的作用。
可从三四层的高楼跌下,曲探幽饶是年轻力壮,也偏头吐了两口血,痛得好半天爬不起来。
他道,“你是谁?”
黑影道,“你的师父,文砥柱。”
声音似男似女,似阳似阴,当真如渗人的鬼语。
这名字,他好像听过,但忘了在哪听过。
曲探幽怒怼道,“我不认识你,你作什么要摔我!咳!”
又是一口热血啐出,曲探幽扶着一株腐朽空心的老梧桐树站起,抬目不惧不畏地瞪着文砥柱。
文砥柱道,“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我不光认识你,我还知道你此生的最大愿望,且——我愿意助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有什么愿望?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想一生一世,不,要生生世世和姐姐在一起,这你也能帮我实现吗?”曲探幽认真思索半刻,认真地回答。
“蠢货,这是什么愿望?”
文砥柱气得不轻,胸膛鼓了一鼓,呵斥道,“你的愿望是一统天下,成为千古一帝,你忘记了?我知道,你的脑部受伤了,你记不得。无妨,我会去天涯海角为你寻药,我一定会救好你,届时你得振作起来,给我把天下抢到手,绝不能拱手相让给旁人。”
“你所说的,不是我想要的愿望,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你是帮不了我的,你走吧,我不需要你这个‘鬼’帮忙,等太阳出来,你就会灰飞烟灭。”
“……曲探幽,你如今的样子自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我会给你一段时间,等我找到药……”
话犹未了。
纤细的蛇纹轻剑“咻”地从高处刺来,一抹红衣飞扑而至,剑随人舞,招招致命地攻击着文砥柱。
文砥柱反手劈出一剑格挡住落花啼的绝艳,手劲一拒,上前两步,诡谲的力道推得落花啼脚底刹出火星子,堪堪站定身形。
随即文砥柱毒辣的剑势眼花缭乱地席卷而来,打得落花啼前胸后背都挂了彩,衣衫褴褛成条,攻不得,只能改为守。
一把尖锐的剑镀了不正常的银芒,唰唰飞腾,宛如白蛇扭动,一派妖邪,漫天彻地。
“铛!”
剑破长空,霞光炫目,文砥柱的剑身轻轻松松打中绝艳,发出刺耳的噪音。
落花啼紧跟着肚子挨了一拳,往后砸到了草丛里,摔了个结实的屁股蹲,她疼得吁气,一腔怒火蓬勃汹涌,高骂道,“装神弄鬼?你是何人?有本事取下面巾,装什么隐世高人?呸!”
文砥柱再一次答道,“在下文砥柱,太子妃有何指教呢?”
话一毕,盯了一眼咳血晕厥的曲探幽,黑袍旋起,攀上墙头,倏然消失。
“……”
文砥柱?曲朝的正一品太子太师,他不是被枯藤昏鸦假扮摧花神判给杀死了吗?
怎么可能死而复生?难道,他是假死?
落花啼甩甩头,心中猜疑无从验实,暂且按下不表。她携剑追了几步,换念一想,唯恐是调虎离山之计,折身去看摔得七荤八素倒回地面的曲探幽,掐掐对方的人中,焦急道,“沧粼,沧粼,醒一醒!”
曲探幽闷哼一声,半坐起来,揉揉酸痛的胳膊腿,看见落花啼手臂前胸的血口子,大惊失色,“姐姐,你受伤了,是那个‘鬼’干的吗?”
“他走了。”
落花啼道,“这是小伤,他没想杀我……对了,沧粼,你认识那个‘鬼’吗?”
“我不认识,他好奇怪,冲过来说什么要帮我抢天下,当什么千古一帝,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不要这些,我只想要你陪着我。姐姐,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他真的说要帮你成为千古一帝?”
“嗯,他说过。”
“难道,千古一帝的第一次谣言是这文砥柱散播的?他是何方神圣?如何从枯藤昏鸦手中死里逃生的?”落花啼攒紧眉梢,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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