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程遥远,还在途中停下休息了几晚,等真正到达图拉州,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玛利亚太太的娘家确实显赫,在毗邻莫斯科的图拉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贵族,费奥多尔之前做了个顺水人情,收留了聂赫留朵夫,就换来了如今的优待,在庄园大门负责迎接客人的管家态度很好,俨然是将费奥多尔当成了贵客。
费奥多尔也不卑不亢,微笑着接受了对方的礼待,让人不禁高看一眼。对于眼前所见到的大庄园,他毫不奇怪,因为从之前的很多细节都能看出玛利亚太太的优越家世。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随意送出在这个年代十分昂贵的反季节蓝莓,也不是随便哪个妇人都有非凡的胆识,敢在这样混乱的时期出远门,一定是有所依仗。
德米特里一直都待在费奥多尔身边,它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庄园,一直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风景,都顾不上说话了。
聂赫留朵夫小时候也来过这个庄园,当时他的生父还活着,母亲偶尔便会带着他来外祖父母这里住一阵子,只不过因为外祖父太过严厉,这个地方给他留下的记忆总是伴随着马鞭甩在身上的疼痛。
时至今日,他还是记得那个严苛得过头的外祖父,就连玛利亚太太,都对严厉的父亲印象深刻,她出嫁很多年了,仍记得年少时曾经受过的苛刻教育。
一想到要见到外祖父,聂赫留朵夫就有点紧张,让母亲帮他检查了一下仪表,才敢在管家的引导下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是一个如棕熊般高大的男人背手而立。从后背看,可以看到对方宽阔的脊背与灰白色的头发,对方穿着俄国的制式军装,肩上佩戴着俄式军衔肩章,因为在室内,所以没有戴军帽。
聂赫留朵夫咽了口唾沫,半晌才壮着胆子喊了声外祖父。
对方像是没听到开门声似的,一直在背着手,好似在欣赏花瓶里插好的花束,直到聂赫留朵夫出声,他才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在聂赫留朵夫身上扫过,仿佛审视一般,让聂赫留朵夫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偏过过头,避免与其对视。
对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聂赫留朵夫一会儿,才冷哼一声,“还真是随了你那父亲的窝囊样子,和侏儒一样瘦弱。”
聂赫留朵夫的确没有继承他外祖父这样棕熊般的高壮身材,但也绝对和瘦弱搭不上边,只是因为此时与外祖父站在一起,两相比较之下,少年的身形难免矮了一头。
还没等聂赫留朵夫有什么反应,玛利亚太太就出声喝止了,“父亲,他还是个孩子!”
聂赫留朵夫眼中含着不明显的怒意,碍于某些原因,隐而不发,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母亲和外祖父进行争论——说得更准确些,应该是争吵才对。
这场闹剧持续的时间不长,兴许是因为难得有客人来到这座庄园,他的外祖父这回并没有说出什么让女儿没脸的话,说到后面,无话可说之时,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了。
费奥多尔没有听完这场争吵,因为德米特里在进入庄园大门后太过沉迷看风景,还跟枝头上的麻雀斗了一会嘴,所以耽误了几分钟,等他们来到住宅,父女二人已经不欢而散了。
不过,虽然费奥多尔没看到现场,回到庄园主人为他们安排的房间之后,德米特里却凭借着优秀的听力和记忆力,惟妙惟肖地为他转述出了当时的场景,它清了清嗓子,模仿玛利亚太太的声线,“父亲,你不能总是这样对一个孩子!他是你的外孙,不是你的士兵!”
“我为什么不能?”下一句话,就转变成了粗犷中带着些苍老的嗓音,语气中隐含被忤逆的不满,“他是沃尔康斯基的血脉,如果你这个母亲只会一味地放纵他,那么我就有权替你管教他!”
“……”
德米特里模仿得太像了,连语气都一模一样,费奥多尔此前从来不知道自家鹦鹉还有这样的功能。
“你这是从哪学的?”费奥多尔对别人的家事不太关心,只是询问起了德米特里这个技能的由来,“不要随便学别人讲话。”
德米特里不以为然,但还是乖乖回答了,“我天生就会。”说着,它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一只鹦鹉是怎么做出这种灵动的表情的,下一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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