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家家户户都已熄灯入眠,只见一道黑影流窜与各院落和房屋之间。
温仪君醒来时,院子外面正远远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但不是来自王癞子,而是住在郑娘子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农妇。
“天杀的,我要看看是哪个没良心的偷了我们家小花!”
温仪君一惊,这是有谁家孩子丢了?
就又听农妇继续扯着她的大嗓门道:“我们家小花每天都能下一个蛋,这么好的母鸡就这么给我偷走了,这像话吗?!”
温仪君噗嗤一笑,另外又有人大喊:“我的鞋也被偷了。”
旁边有人讽了一句:“就你那臭脚穿过的鞋居然也有人要?”
说是鞋被偷了的汉子无奈:“我怎么知道贼怎么想的!”
“我们家的鹅也不见了!”
“还有我们家……”
在众人一阵议论纷纷中,又听丢了小花的那个农妇道:“我听到我们小花的叫声了,叫得又脆又响亮,肯定是在这个方向!”
温仪君打开房门向外看去,一群人正气势汹汹地往一个方向赶去,正是昨天从春桃那里打听来的王癞子家。
邝玉也起了身走过来,问道:“如何?”
“应当是找过去了?咱们去看看?”
便携手跟在了村民们的后头。
不一会儿,众人走到王癞子家门口,透过栅栏看到王癞子家院子里正蹦跶的鸡,农妇大叫:“这不是我们家小花吗?”
又看向王癞子紧闭的屋门:“好啊,都敢偷东西偷到我们家来了!王癞子你给我滚出来!”说着同时拍打院门,干农活多年的有力大掌捶得门“咚咚”作响。
那个丢了鹅的老伯也惊呼,“还有我的鹅!”
见状,其他丢了杂物的村民,纷纷向屋内投去怀疑的目光——丢的鸡鸭都在院子里,说不定他们的东西就在王癞子屋里头。不做多想就跟着加入一起砸门的队伍。
好一会儿,睡得正沉的王癞子才终于被喧闹声吵醒,慢悠慢悠地从屋内走到院子里开了院门,“什么事啊在这儿大吵大叫的。”
又突然发现了院子里多出来的家禽,吓了一跳:“这儿怎么有鸡和鹅?”
王癞子还没反应过来,胳膊上就挨了农妇一巴掌,正是昨天被温仪君扭伤的那只手,今儿个还没恢复呢,痛得王癞子瞬间五官扭曲着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农妇惊讶得直盯着自己的手掌看,喃喃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劲儿了?”
又想起来正事,拉着王癞子的胳膊:“臭小子都东西都偷到你孙大娘头上来了,你今天必须大伙儿个交代!”
王癞子使了劲儿从孙大娘手里挣脱,周围其他村民又拥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听不清在讲什么。
看见主人的大鹅好像也来了劲头,突然冲上去就对着王癞子一顿猛啄,王癞子又一声惨叫,然后被追着急忙躲进屋内。
跟着王癞子进屋的众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屋中的各种他们被偷的物什,包括臭脚汉子的鞋,还传来村长十岁小儿子的惊呼:“这不是我阿婆的肚兜吗?上面还绣了她名字!”
王癞子连忙大叫着解释:“这不是我干的,我都不知道它们怎么出现在我屋里的!”
“不是你偷的,难道还能是这些东西自己长了脚自己跑你屋里来?”听不清杂闹中是谁反驳,后面立刻跟上了赞同的声音,又要去好生收拾王癞子一顿。
在远处听着王癞子的惨叫声,温仪君与邝玉相视一笑。
“你这主意真够馊的。”
邝玉讪讪地摸摸鼻尖,“管用就行。”
温仪君眼眸弯起,挽住邝玉的手,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他的话,话中含着笑意:“我们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说说笑笑地走进春风中,一路回了院子,见郑箐箐还在忙着干活,温仪君奇怪:“好多农户家的东西都被王癞子偷了,郑娘子不去检查一番家里可曾丢了什么物件?”
郑箐箐忙着手中的活计,显然对温仪君的话没什么兴致,答:“重要和值钱的物件都在,其他丢了也就丢了。”
“可是王癞子来骚扰你多时,他如今吃瘪,你不想去看看吗?”
郑箐箐看过来,迟疑着,又听温仪君道:“王癞子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弱女子,我听春桃说王癞子向来不去招惹家里有男人的农户。各家见王癞子不来招惹,对他其他行为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他招了众人的厌恶,在村里以后事事件件都有人盯着挑刺,若是再来找你麻烦,也好寻人帮助。”
郑箐箐眼里这才慢慢生出些光亮,又突然反应过来,惊讶道:“东西是你们放到他屋里的?”
温仪君歉意一笑,又听邝玉道:“抱歉,擅自拿了你亡夫衣物,应该还在王癞子屋里。”
郑箐箐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往王癞子家,待午时再回来时,已是难得的面带笑意:“今天村长娘气得晕了过去,村长发了好大的怒,说本可怜王癞子父母早逝,他天天在村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如今竟是连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干上了,说要把他赶出去。”
此时温仪君正在浇花,这牡丹随着他们奔波,虽显了些颓色,但拿出来浇了水沐浴了春光,又恢复了生机勃发的模样。
温仪君听了郑箐箐的话,笑道:“若是真能顺利将他赶走,日后便不怕他再来打扰你了。”
又嗔怪地看向陪在一旁的邝玉:“叫你拿些小物什,怎么连老媪的贴身物件都拿上了!”
邝玉无辜地回望她,“这个不是我拿的。”
静默一瞬,两个娘子突然迸出笑意,“那这可就真是他自作自受了!”
*
翌日早上,温仪君和邝玉收拾了东西便要离开。
郑箐箐挽留道:“看你郎君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多歇息几日吗?”
温仪君看了邝玉一眼,实际上,要这么匆忙离开也是邝玉坚持要求的,怕有追兵找到这儿来。
“我们尚还有要事在身,实在难以久留。这两日多赖郑娘子照拂,若日后得了空闲,必定再来拜访。”又向郑娘子屈膝行了一礼。
如此,郑箐箐也不好再留,念叨了几句日后记得常来的话,又给他们塞了些干粮。
与郑箐箐告别,牵着马走出村子,温仪君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呀?”
“先离开河南府范围吧。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此前我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我外祖家所在的襄阳,只是现在也不可能去叨扰他们老人家。其他再远的,我便只在书上见过描述了,也不知实际如何。”
又思考了片刻:“要不去江南一带吧?书上都说江南是富庶水乡,听说在城中还有船呢,我去见识见识。你觉得呢?”
江南……
邝玉表情怔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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