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一声关上,应寒气息不稳,急促道:“师尊来了。”
令雪:“啊。”
她还坐在那个小凳子上,身上没什么显眼的伤,应寒上下打量:“你能下床了?”
令雪点头,疑惑地问:“怎么感觉你在帮我打掩护。”
应寒否认:“没有。”
令雪扶着墙站起来:“真的很像啊。”
应寒异常坚决:“不可能!”
刚到廊下听到他这句话的司云徵敲了敲门,忽然猛地侧身,险些被飞奔出来的应寒撞到。
应寒草草和司云徵打了个招呼就要转头离开,背后传来的令雪夹着嗓子喊师尊的声音又让他步伐乱了一霎那。
令雪丝毫没有察觉异样,深一脚浅一脚委屈地朝司云徵的方向走,举起受伤的右手:“长生殿附近的石头太大了……”
“疼吗?”
她整个人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师姐喂药就不疼了,师尊抱一下也可以。”
司云徵等令雪抬起头,才仔细端详一番,发出赞赏:“嗯,芳云确实会照顾人,脸都圆了。”
令雪很自得:“他们都说我这样可爱。”
“他们?”
令雪细数:“师姐、高澹师兄、庚安、能言师姐、盛慈师姐、梅万师姐、陆阿师兄、上官策师兄……”
她后面数出的一长串名字都是司云徵不认识的了。
前两天高澹说漏嘴,聚生殿弟子们听说祁师姐房里新住进了兔妖小师妹,一窝蜂跑来看热闹,什么吃的喝的玩的用的都给令雪塞了一遍,弄得他捶胸顿足。
令雪每收一件礼物,都要问一次名字,每一个摸她耳朵、送她礼物、夸她可爱的人,她都记下了名字。
脸都吃圆了。
也可能是躺圆的。
令雪露出耳朵给司云徵看:“师尊,我秃了吗?总觉得有点凉。”
司云徵道:“没有,好好的。凉是因为入冬了,要加衣服。在这里开心吗?”
令雪觉得很开心,但她还是很想司云徵的,并没有乐不思蜀,告诉他后,他才笑起来:“这么有良心呢?舍得跟我回去吗?”
“我回去了也能再来这里,怎么会舍不得?”
舍不得的另有其人。
司云徵答应陪令雪等师兄师姐来看她,然后和他们告别,旁观了令雪被她早就认识的高澹和新认识的一众师兄师姐哭着摸耳朵。
“要不我让阿五留下来吧……”
“他从耳朵尖尾巴根到两颗铃铛我都摸过了,毛真的刺刺的啊呜呜呜呜……”
“他对我爱搭不理的还用屁股对着我我觉得还是师妹可爱一点,真的不能多留两天吗?”
令雪小声拒绝:“师姐很忙的。”
陆阿掷地有声的话在一众鬼呼狼嚎中脱颖而出:“来和我住!我很闲!”
司云徵:“再闲也不可以。”
高澹大摇其头:“不要当着前辈的面拐人家徒弟啊呆瓜。”
祁芳云这天很晚才回来,依依不舍的弟子们已经散场,令雪抱着祁芳云,才真觉得有些舍不得。
祁芳云捧着令雪的脸揉了揉,催促她回临官殿,并嘱咐她不要忘记再来找自己玩。
司云徵没让令雪自己用瘸腿走回去,不过也没有像应寒一样背令雪,他翻出个垫子,令雪坐在上面,被一路用法术托着回去了。
临官殿比刚来时好些,但无人照管,殿旁种的寥寥几棵树许多年前就都枯死,显得非常荒凉。
令雪坐在廊下,忽然拍拍正看书的司云徵:“师尊,师尊,我从能言师姐那里新学了一招,明天给你看看成果。”
司云徵问:“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令雪故作神秘,摇头,不告诉他。
-
月上中天,令雪睁眼,凑近司云徵。
眼睫很长,鼻梁很高,无论怎样都好看。
他活了千年?
令雪也不清楚,他从没和她提过自己的从前。
令雪欣赏一会儿,变换身形,赤着脚走到门外,低头找了个角落,把一颗种子埋进土里,伸出手,像她教她的那样,轻声道:
“春风拂芽,万象更新。”
浅淡而温柔的光从她手中亮起,下一刻,令雪被颈上的金项圈烫得皱眉,维持时间分外短暂的光也瞬间熄灭了。
她呆了呆,低头拽那只项圈,它似乎变得更烫。直到皮肉被烧熟的气味飘到鼻尖,令雪才如梦初醒地松开手。
好像变成了一只狗。
项圈不算很小,能挨到令雪的锁骨,她胡乱坐下,低头看自己那里的伤,心里忽然产生了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
好像狗啊。
有人走近。
令雪抬起头,应寒披着头发,只穿单衣,臭着脸,没拿剑。
“大半夜在这干什么?”
令雪问他:“你的钥匙也会烫吗?”
应寒语气凉凉的:“对,被烫醒了。是你自己愿意戴上它,现在却后悔了?”
“没有。”令雪说,“能不能给我松一会儿?”
“不行。”他拒绝道,“已经留了你用寻常法术的余地,你有什么在临官殿里都非做不可的事?”
令雪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她仍然讨厌应寒,总觉得遇到的所有挫折都是因为应寒,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生气,又觉得要在这里待很久搞得势同水火不明智,每次看到他都在忍耐。
他怎么能这么讨厌呢?
应寒侧身避开她的目光,令雪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最终还是忍不住扑了上去。
应寒猝不及防倒地,再次被令雪骑在腰上揍,挨了两拳才青着脸挡,压低嗓音不可置信地质问:“你又发什么疯?!”
令雪的愤怒大概只持续了这么久。
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应寒抓住她右手,发现掌心已经被烫得很可怕,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令雪,一动不动和她对峙半晌。
她最后还是没有哭。
令雪甩开他,站起来,他却攥住她的左手腕,拖着她往他的房间走。
对,他没带那把破剑。他又要拿同归于尽威胁她了。
没走几步,应寒把令雪拦腰扛了起来。
令雪被他放到床上的时候依然在思考要怎么骂他,直到应寒拂开她蜷曲的手指,往她手心涂药,她才迟钝地意识到他不是要打架。
可这也很匪夷所思。
令雪问他:“你疯了吗?”
应寒不理她。
令雪的气焰嚣张起来:“帮我把缚灵锁解开。”
“不行。”
被毫不犹豫一口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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