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昏睡,今天醒来,我才能脱出身寻你。”
沉华旁观着他们二人喁喁私语的情形,转了转无名指上的玉戒。
司云徵和她说些闲话,才向她许诺:“此事已有眉目,我知道与你无关,再等一等我。我会接你回家。”
令雪连连点头。
他并未待太久,匆匆离去,沉华为令雪解开镣铐,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腕:“重吗?”
令雪自然不会觉得这点东西对自己来说算什么,笑吟吟地回到崖上。
沉华下午放她独处,令雪吃吃喝喝,因为不能出门无聊得很,到处转转,找来三垢聊天。
他现在比之前在断神谷跟着她的时候胖多了,就是憔悴一些,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到,精神不太好。
“银钩草长什么样?”
“唉,唉。就是草的样子,长长的,细细的,我不认得,也没见过。”
令雪很气愤:“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
三垢仔细描述当时的情况:“我本来在睡觉,睡得很熟,还梦到在长洲的时候吃到的酥油饼,好香……一睁眼那个人就在我面前了,那个草一下子就从他手里冒出来了,他还骂我是怪物,说我长得真丑,我真的很丑吗?”
“他胡说八道!”令雪非常生气,公正客观地评价,“胡子这么整齐,毛这么亮,哪里丑了,他才丑!”
她想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判断:“会不会是他看我不顺眼,自己拿着银钩草跑去找你,给你泼脏水,再说我存心害人?”
三垢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大王聪明!”
令雪骂伏渊:“道貌岸然!”
沉华在这时候进门,笑着问:“在说谁的坏话?”
三垢从她膝上跳下去,偷偷溜出门,令雪没管他,答道:“伏渊——你都知道不是我做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是无辜的,他肯定是讨厌我才故意把我关在这里。”
沉华并不帮他说话,从身后拿出盏琉璃灯,一颗圆月上趴着只白毛小兽,兽耳长长,有双红眼睛。它不是兔子,有些像狼,但面目做得精细,不显得凶狠,倒是憨态可掬。
令雪惊喜地问:“这是我吗?”
沉华说:“你认出来了?小白狷。”
这里除了应寒之外的所有人都把她当兔子看,虽然对她友善,总归是她在骗他们。
令雪偶尔会有点无所适从,毕竟他们大概不会喜欢真正的她,没准哪天就不和她做朋友了。
沉华知道她是白狷,还专程为她做礼物。令雪爱不释手地抱着那盏灯,陡然对他亲近许多,把他划入自己人的范畴。
“我该晚上再给你,亮起来会更漂亮,不过想到你早一刻收到就能多高兴一刻,觉得该现在就送来。”
沉华换了衣裳,绛紫色的袍子随意披在身上,领口松垮,几乎开到脐眼,露出紧实的、线条清晰的胸腹。
他半蹲在令雪身前,自下而上注视着她。
“礼尚往来,雪儿高兴的话,要回送我一样礼物。”
令雪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他在这个角度一览无余的躯体。她忽然口干舌燥,眨了眨眼,把视线挪到他脸上:“什么、什么礼物?”
那张秾丽的面容带着诱哄般的笑意。
他站起身,张开手,宽大的外袍滑落至臂弯,坐在椅子上的令雪看到他冷色的唇动了动,垂下的凤眸里满含温柔。
“抱一下我吧。”
“那么简单,够做回礼吗?”
这样说着,令雪环抱住他的腰。
他这衣裳是缎子做的,滑不溜秋,挂不住手,令雪的手落下去,触感忽然变得柔韧,起伏分明,耳畔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喘,她立马不敢动了。
“我不是存心的。”
沉华语气很纵容:“是存心的也没有关系。送礼能让人高兴就够了,雪儿收到我的礼物高兴,我收到雪儿的回礼也高兴,何必分什么简单与否呢?”
修长的手指在令雪眉心点了点:“我们是朋友,不用计较那么多,对不对?”
令雪深感认同。
她松开沉华,他和她并肩坐在一起,从玉戒里拿出食物酒水,一样一样往桌上放。
令雪吃吃喝喝,沉华便看着她,时不时伸手帮她擦脸。这种亲昵她是很习惯的,因为司云徵也会做,所以并没有不好意思,给他也倒了一碗桃花酒。
他说:“我酒量不好。”
令雪说:“我酒量也不好。”
她只是喜欢这酒里那股花香。
沉华端起碗一饮而尽,过多的酒液流下去,滚动着的喉结上覆了层水迹,白得晃眼的胸膛更吸引人了。
令雪咬了一下碗沿。
“……”
“呸呸呸呸……”
“张嘴。”沉华手指按住她舌面,替她看了看,神色有些担忧,“怎么咬碎了?幸亏没流血,当心些。”
他掏出一个金碗放在令雪面前:“这个可以咬,瓷碗不行。”
令雪胡乱应声,闷头喝酒。
半个时辰后,桌上只剩一片狼藉。
沉华以手支颐,眼神迷蒙,已经不大清醒,令雪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晃晃脑袋,起身扶着他躺到床榻上。
她刚放下他就被一双手揽住,也倒了下去,挣扎无果,贴着他心口准备睡觉。
漂亮的醉鬼忽然开口:“雪儿……听故事吗?我从前有个弟弟……我总会为他讲故事……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讲些伏妖诛邪的故事,最好玩不过。”
“九洲三海……我都去过,天高地广,深远万丈……”
他在流泪。
令雪怔怔的,不明缘由。他分明在笑,却又在哭。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侧摩挲,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从前遇到的事。
“……那邪修祭出三十三样护身法器,一旁被他捉来炼活人丹的童子啼哭不止……”
“我以枪引北海之水,五天之雷,当空劈下……”
令雪问:“烤熟了他?”
她整个人都感觉到沉华笑起来的动静。
“我没去过青洲,真的有高到云端的树吗?好像有没有也无所谓,我不会爬树。”
他轻抚着令雪的后颈。
墨色侵染,内室逐渐昏暗,琉璃月亮灯放在床旁,发出暖色的光,隐隐散出一丝香气。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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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边有旁人温热的呼吸,令雪睁开眼,沉华似乎正在熟睡,气色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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