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一个都不要放过
别院的阴湿气息尚未从衣衫上完全散去，叶葵便已带着一队巡防营将士，出现在了唐丹老姐妹桂姨家所住的巷口。
这是一条寻常的京城小巷，青石板路被晨露打得湿滑，两侧是低矮的民房，檐下挂着风干的菜干和柿子，生活气息浓厚得几乎让人忘记京城的暗流汹涌。
桂姨家的木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院内孩童嬉笑的声音。
叶葵抬手止住身后将士，独自上前叩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水生那张老实巴交的脸。
见到叶葵，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堆起恭敬的笑容：“叶将军大驾光临，快请进。”
院内的妇人正在晾晒衣物，见到来人，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落地，湿衣裳散了一地。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童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叶葵身上的铠甲。
“不必了，”叶葵的意外的看了水生一眼，目光在院中扫过，最后落在那孩子身上，“本将军今日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
水生连忙躬身：“将军请问，小的必定知无不言。”
他朝妻子使了个眼色：“快去给将军沏茶。”
叶葵看见了水生跟他妻子间的小动作，抬手制止：“茶就不必了。”
她蹲下身，朝那孩子招了招手：“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怯生生地看着她，小声道：“盼归。”
水生轻咳了几声，盼归立即改口：“狗蛋，我叫狗蛋！”
“狗蛋，”叶葵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让这个叔叔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她指了指身后的沈平旭。
孩子的眼睛顿时亮了，期待地看向父母。
水生夫妇对视一眼，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沈平旭牵起孩子的手，朝巷口走去。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叶葵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肃杀。
“拿下。”
两个字如寒冰坠地，巡防营将士瞬间上前，将水生夫妇制住。
“将军！这是何意？”水生挣扎着喊道，“小的们愿意交代啊！”
叶葵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的交代，留给刑部去听吧。”
她转身，不再看那对面色惨白的夫妇：“押送刑部大狱，严加看管。”
刑部大堂，杨万里看着被押送来的唐丹和桂姨，眉头紧锁。
“叶将军，这……”他欲言又止。
叶葵神色平静：“杨大人按章程办事即可。该用刑就用刑，该审讯就审讯。”
她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是唐丹，她知道的一定比表现出来的多。”
杨万里会意，示意衙役将人犯押入大牢。
刑讯室设在刑部大牢的最深处，四面石墙，仅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线。
各种刑具整齐地挂在墙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叶葵站在隔壁的暗房中，透过特意设计的孔隙观察着审讯过程。
这里能清晰地听到刑讯室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声音，却不会被察觉。
起初，唐丹还强作镇定，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个普通妇人，什么都不知道。
但当衙役将拶指套上她的手指时，她的脸色开始发白。
“我说！我说！”才刚一用力，唐丹就尖叫起来，“我什么都说！”
杨万里抬手示意停下，淡淡道：“说吧。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大亓？来了多少人？”
唐丹喘着气，汗珠从额角滚落：“我们是第一批来的，那还是二十五年前……一共十二个人，分三批进来的……”
“来的目的是什么？”
“探路……摸清大亓的情况，为后面的人铺路……”唐丹的声音带着哭腔，“后来的探子能那么顺利进来，都是因为我们提前打点好了关系……”
“萧兰珠和容姨娘呢？她们也是你们的人？”
“是……是我打听清楚了各府的情况，有针对性地安排她们进来的……”唐丹哽咽着，“原来的负责人五年前病**，我才接手的……桂姨只是帮我跑腿的，一些我不方便出面的场合，就由她去……”
叶葵在暗房中静静地听着，心中早已波澜不惊。
这些西凉探子，将大亓搅得天翻地覆，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自己却在这京城中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她看着唐丹那保养得宜的手，虽然此刻沾满了汗水和泪水，但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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