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我想想。”宋清越含笑的眼神落在林向好的脸上,“那以后,我赠予你的你都要接受,可以吗?”
“那不行。”
谁知道他送过来的是蛋糕还是藏在小熊眼睛里的监视器。
“嗯……这个不行的话,那以后不许和其他男人说话呢?”
“这个更不行。”
她又不是女厕所,怎么可能做到百分百不和男人接触?
“哎呀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宋清越眉目含情,“我看好好也不是诚心想道歉,真真让我伤透了心。”
话虽这么说,宋清越说话仍是轻轻柔柔,眼中是和脱口的话相反的笑意。
林向好拉过他的手,宋清越顺着她的动作摊开掌心。
林向好的指尖在上面轻轻画圈,指腹与掌心相触,彼此的温度在那一小块的连接处互相传达。
“这样不算诚心道歉吗?”
她抬眼问。
宋清越胸口起伏:“……不算。”
“嗯……这样不算的话。”林向好学他说话,“那这样呢?”
她轻轻用力,将宋清越扯到更近的位置,环过他劲瘦的腰,抬头问。
宋清越的手放在她的腰间:“也不算。”
林向好不轻不重地在他下巴上扇了一下:“行了,别得寸进尺。”
她盯着宋清越的白皙的肌肤,思维发散。
如果是万从景,估计刚刚那一下已经红了。
宋清越将下巴抵在她头上,但不施加重量,他担心下巴锥得林向好头顶疼。
“得寸进尺?”宋清越将林向好的手放在自己胸上:“像这样吗?”
林向好没忍住捏了一把,然后将头埋进去。
大胸肌,好幸福。
宋清越的身体因为林向好的动作颤抖一下,他抚摸着林向好的后背,问道:“有开心一点吗?”
林向好埋在胸肌里,说话声音闷闷的:“我又没生气。”
“既然没生气,好好接受我礼物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了一点?”
礼物?
林向好不情愿地挣脱出美妙的怀抱,狐疑地看着他。
上一份他送的礼物还是定位器,上上份是扣在脚上的锁链,这次能保底抽到值钱货吗?
宋清越但笑不语,只是从怀中抽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展开递到林向好手中。
林向好饶有兴趣地接过,看了一眼,随后发笑。
“怎么连你也知道我要离职的事情?”
也?
是万郃知道了,还是万从景知道了?
宋清越挑眉,但没问出口,而是温声解释道。
“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这家公司是我大学时的创业项目。”
他在林向好震惊的目光摸了摸她头发,嘴角噙起一分笑意。
“只是后来家业打理和工作有冲突,而且相较于忙碌的生活,我更喜欢照顾在家照顾爱人的起居生活,所以就挂在助理名下,雇别人来替我管理公司。”
“好男人。”
林向好拍拍他的肩膀,衷心地赞叹。
好男人就该为家庭做贡献,洗手作羹汤。
“好好这样夸奖我,我会很高兴的。”
宋清越垂眸看着林向好,眼睛弯起,好似拢起的月泽。
“有没有想过来青閠上班?”
青閠是宋氏集团的主公司,负责珠宝的兜售和设计,属于是A市珠宝行业的龙头。
林向好在臻度的的职业是品牌总监,若果跳槽到青閠,专业还挺对口。
但林向好摇摇头,拿看弱智的眼神看他
“能别拿我当傻子吗。”
从万氏手中跳进宋氏的天罗地网,当她傻吗?
“可惜。”宋清越线条柔和的脸上并没有意外的神色,“如果好好能多依赖我一点就好了。”
“没关系好兄弟。”林向好握着那张纸拍拍宋清越的胸,纸张哗哗作响,她说。
“我会记你一辈子的恩情的。”
反正恩情先记着,什么时候还另说。
“不用。”
宋清越握着林向好的手,淡青细格衬衫的下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一颗,他将林向好的手放在腹肌分明的小腹上。
他说:“我只要你此刻记得我。”
这个疯子。
林向好瞪了他一眼。
这里还是走廊!
她想立刻把手抽出来,但良心又实在狠不下心,只好恨恨叹口气,悲壮地摸了一大把,然后抽出手。
如果迫害她这样的老实女人很有趣,那么世界请继续。
宋清越倒抽一口气,修长的双手温柔地捧起林向好的脸庞,额头轻抵。
林向好感觉到微烫的手指在她脸侧,灼热而又小心翼翼。
“好好,你知道我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他长长叹息一口气。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林向好回应道。
“我会的。”
*
万郃心不在焉地处理着电脑上的信息,多数是来自万氏集团的消息,在催他回公司。
和臻渡的业务已经大部分交接给了万从景,而公司的催促大概率来自那位领导人——万氏的掌权人,万从景的母亲。
应该是需要自己回去替她儿子处理一些口杂的老家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脏活,他一贯得心应手,万郃哼笑一声想道。
在万陈——也就是万郃的哥哥,万从景的父亲刚过世时,所有人都以为万氏的归属权会落到万郃的头上,毕竟万陈就是这么在他们父亲面前发誓的。
万郃还记得那个晚上,雷雨交加,颤动整个大地的雷声劈在窗边,可怖的风携卷着腥味的雨拍打在玻璃上,灯光昏暗。
他敬爱的父亲躺在床上,已经枯瘦成陌生的模样,脸色青黑,隐隐透着死气,摧枯拉朽的咳嗽每一声都有着鲜红的生命力从肺中流淌出。
父亲缓了口气,问道:“我把公司留给你,那小郃怎么办?”
问万陈时,父亲的眼神中透着熠熠的光,鬼泣森森,像点燃在眼眶中的烛火。
万陈站在一旁,恭敬地弯着腰,低着头,像是万郃看过的戏剧里封建大宅的仆人。
他回答:“我不会只有一个儿子,但只有一个弟弟。”
十六岁的万郃不懂万陈为什么能给出这么残酷的回答,他站在那里,像在观赏一幕荒诞的世家大戏。
但父亲很满意地阖上了眼,他说:“万家是你弟弟的,别忘了还给他。”
然后长长地吐出最后一口气。
万郃站在那里,像一座木塑的雕像,麻木地看着人来来往往的哭喊,抬棺,披布,他的情绪有些冻住了,过于荒谬的临终场景和失去父亲的悲痛杂糅在一起,他竟从中抽离了出来。
万陈走过他时,看了他一眼,冷漠,平静,像在看一只误入狩猎场的兔子。
他也没哭,就像死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十年后的一个雨夜,何其相似。
同样的雷声劈在同一座房子上,他站在门外,听着簌簌惨叫的雨声从夜里叫喧,而万从景站在一旁。
他用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万从景,而万从景只是站在那里。
万从景刚从国外回来,万陈的丧事一过,他就要立刻被送回去。
万陈当年的话应验在他身上,他确实留下了不止一个孩子,女人找上门,事情闹得很难看,还没来得及解决,万陈就已经从ICU转回了家里。
而大嫂,将所有人关在门外,一个人进去处理万陈的遗言。
一声惊雷落下,几乎是打在别墅的屋顶。
万郃被惊一跳,下意识地怀疑起周围所有人是否是活人,他推搡着万从景,却见万从景抬起一眼,用十年前他父亲的眼神看着他。
万郃疑心自己在梦里,不然历史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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