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绿屏走远的身影,顾晚吟细嫩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下袖间的纸条,眉头微蹙。
她不该这般急躁的,昨日才同苏寻月说出那些话,那人心中估计已经生疑。
只是,从昨晚起,顾晚吟心中莫名的有些惴惴不安。
尤其是今早看了顾嫣的举动后,顾嫣不似苏寻月,她的心思藏得没有她的母亲深,前世时,她将人看的太过简单,因而觉着不会有人伤害她。
但在知道了这对母子是怎样的人后,再细看顾嫣,她的举止之间处处都是破绽,而苏寻月因经历丰富,叫她很难从对方身上发现什么。
若那件事真的是被顾嫣所知,以她如今的表现,早晚都会被顾瞻识破。
事情假设真要闹到了父亲的跟前,以她现如今的处境,事实上也讨不着什么好。
两败俱伤的局面,不是顾晚吟所想要的。
就在这同一时刻,江府之中。
昨日傍晚下的雨,隐蔽处的草木依旧湿润,府里偶有三俩个仆人,从窗外的长廊下轻声走过。
冷氏端起茶盏,看向一旁正出神的江嘉宁,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的提醒:“嘉宁,可还记得我交代你的事?”
江嘉宁微微垂下眼眸,她咬了咬唇,低声问:“娘,那常二跛脚不说,脾气也很差,对待身边伺候的,非打即骂。”
“女儿,女儿就非要......嫁给他们常家吗?”
听到这话,冷氏心中的烦躁不由生出,端着茶盏的女人没有回她的问题,只声线冷冷的说了句,“嘉宁,母亲不想由你的口中再听到这样的话来。你父亲若是知道了,定然也不会欢喜。”
“再且,你能打听到这些事,还不是他身边的下人不忠,这般不忠于主子的下人,别说是打骂了,便是将人打死也是他们活该!这些怎么会是二公子的问题呢,他好歹也是常府的嫡出少爷,数年前又遭遇了那样的不幸,偶尔情绪不好也是正常,可只要身边人将他伺候的好了,他心情自然也会跟着好起来。”
坐在圈椅上的少女,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只最后握了握紧自己的手心,小声的回道,“女儿知道了。”
余光里,看着江嘉宁一副不甘愿,但还是应答下来的模样,冷氏只佯作不知。
当年的她,亦是被自己的父母视为棋子,只为了家族的兴盛,对她的意愿不管不顾。
她不知牺牲了多少,才有了眼下的一切,如今,她自然要付出全力来守住所有。
这一生,总不能从头到尾,都是她来付出和奉献,这般老天爷可就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若是没了其他事,你就回自己的院子去吧。”冷氏垂手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淡淡道。
“是,娘。”说罢,江嘉宁便领着侍女紫苏从花厅里走了出来。
回去厢房的一路上,江嘉宁皆是沉默无言,紧紧跟在她身后的紫苏见着,心内不由十分担心。
一回到厢房,江嘉宁便越过屏风,直直的奔到床榻前。
她趴在床榻上,泪水终于忍不住的从眼眶中流淌而出,只她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害怕她痛哭的这事传到韩氏的跟前。
紫苏守在门口望风,她以为小姐这回要伤心许久,但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从卧房内传来姑娘的声。
“紫苏!”
听到唤话后,紫苏抬脚从门外走了进去。
紫苏看到坐在罗汉床上的少女,青丝微微散乱,妆容轻褪,但她此刻丝毫也不在意,只纤手死死的拧着榻边被褥,颇为咬牙切齿的问道:“顾府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一听这话,紫苏便清楚了自家姑娘的心思。
她向来都是这样的,当自己过得不痛快时,只要还有旁人过得更不好时,她才会在自己的生活里,找到些许的安慰。
紫苏虽知道这般不对,但她不过一个下人,只有将姑娘侍候好了,她才能好好的活着。
“还没,姑娘。”紫苏压低了些声道。
“顾嫣那个废物,一次两次,我都将消息传给了她,却次次都做成这般模样......我怎会结识她这样一个愚笨迟钝的朋友?”
说到此处,坐在榻上的女子不由嗤笑了一声,笑得肩膀都微微颤动,紧接着,她语气意味深长的道,“朋友?真是搞笑,我怎会将她视为朋友?”
......
临出发之时,因耽搁了些事,到了巳时的时候,顾晚吟才带着绿屏来了裕隆街。
府上的车马,停在巷落一角,她交代了车夫在此处等候。
顾晚吟随后看向身边的绿屏,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了她。
也在这同一时刻,顾府外院的书房内。
正端坐在圈椅上,阅看手边书籍的顾瞻,听到书房的木门被轻轻的叩响。
“进来。”
今日沐休,随从知道主君的规矩,收到来自门子的密信后,他只低眸瞥看了眼,少顷便抬手轻轻叩响了书房的木门。
听了从室内传来的声响后,他执着手中书信,便推门走了进去。
“何事?”
阅看着书籍的顾瞻,余光里可见一片阴影靠近,他视线平静的落在书籍上,头也没抬,口吻很是随意的问道。
永舟听了,恭声禀告道:“是门子递过来的一封信。”
听到这话,顾瞻也没即刻抬起头,直到将这一面的内容看完,男人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窗外春光和煦,静静落在书房博古架一畔。
顾瞻微微抬起下巴,双眸看向身前的人,他随后声音淡淡的道:“是谁送来的,可知?”
“门子也不清楚。”
但永舟在主君身边跟的久了,自然颇是清楚顾瞻的习惯,主君虽只是地方一五品的小官,但也不是什么人递来的信,他都会亲自来拆看。
就是因为清楚主君的心思,他紧接着便解释道:“据门子说来送信的人是个脸生的,而他会接下这信,是说信中的内容和家里的小姐有关。”
说到此处,永舟停了下来,没再接着说下去。
而先前神色淡淡的顾瞻,面上微微凝了起,“将信拿来给我。”
永舟在听了这话后,便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信奉到桌案之上,坐在圈椅上的顾瞻,手微一抬起,便接过了对方递来的密信。
“送信来的人,可有人看到?”他语气听着云淡风轻,好似十分随意的模样。
“是个挑着担子,不识字的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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