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被晒过的脸颊有点红,他含糊地找了个借口:“肚子疼,上厕所出来晚了。”
靳穆然闻言伸手去摸他额头,男性温热干燥的掌心贴上宁笙汗湿的额头。
他因为心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对方另一只手轻轻按住肩膀。
“躲什么?”靳穆然声音低沉。
“没、没躲。”
宁笙眼神飘忽,白净的耳朵微微收起。
清冷的日光透窗而入,笼罩着靳穆然立体的骨骼轮廓。
他们之间只相差六岁,宁笙还是一副懵懂男孩的模样,而靳穆然已经成长为真正的、具备雄性气息的男人了。
靳穆然目光在他泛红的脸上逡巡,“我说过的话都忘了吗?早上吃过什么不该吃的?”
宁笙摇头:“没有。”
“等会儿带你去覃医生那里看看。”
“哎别别别!”宁笙连忙抓住靳穆然的手臂,“哥哥,真不用去麻烦覃医生!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就是没吃午饭,胃里空得有点不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靳穆然的脸色。
覃医生是宁家的家庭医生,对他装病已经很有经验,一去肯定会露馅的。
靳穆然审视般看着他,目光在他恹恹的神色上扫过,没有拆穿:“那直接回家吧,让桂姨煮点清淡的粥。”
“哥,”宁笙扯了扯他的衬衣袖子,声音放软了些,“我不想喝粥……嘴里没味道。我们去吃上次那家西班牙菜好不好?”
从小到大,靳穆然对他这种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最没辙了。
果然,靳穆然沉默了几秒,却没直接拒绝:“不舒服还想着吃西班牙菜?……吃粤菜吧。文叔,去港华悦。”
粤菜也行,宁笙小小雀跃了一下,怕露馅儿又赶紧捂住肚子作出虚弱的样子。
靳穆然瞧他拙劣的表演,屈指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装也装得像一点,下次再乱吃东西,直接押你去覃医生那儿打针。”
“知道啦知道啦。”宁笙笑嘻嘻应着,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车内的气氛缓和下来,宁笙拿出手机打开了小粉书。一上线就有99+未读信息,还有不少新增粉丝。
他注册账号后,时不时会在上面发一些自己的画稿作品。昨晚发布的一组OC评论区底下已经满是夸夸。
@再给我咬一口:震撼美味啊太太!
@纯情狂野大蟑螂:劳斯求求上色教程,太喜欢了呜呜!
@蜡笔小心眼子:画得好好,想问问劳斯有没有原型呀?
原型?宁笙放大画稿欣赏片刻,又去看身旁的靳穆然。
借用了他哥一双眼睛算不算有原型?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画的时候不小心就这样画了,后来觉得挺合适的就没改,反正他哥不会知道。
宁笙挑了些评论回复,才想起来问靳穆然:“哥,你不是说去港城出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靳穆然神色似乎冷了几分,唇角微压:“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想着是午饭时间所以顺道去学校接你。”
“哦。”宁笙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公司今年和港城那边有什么商业合作吗?最近好像经常听你说去那边。”
海城和港城虽然只有一河之隔,但盛禾的业务重心一直在内地。
这段时间宁笙已经好几次听到靳穆然去港城了。
靳穆然原本在看邮件,闻言侧过脸,沉静的黑眸望向宁笙:“笙笙开始关心公司业务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宁笙眼皮颤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像只敞开肚皮的小动物,被人从头到脚捋了一遍。
宁笙摇摇头:“……没有,我就是问问。”
靳穆然神色依然平静:“笙笙想知道公司的任何事情都可以问我。毕竟你才是盛禾唯一的主人,这是你的权利。”
又来了——
宁笙觉得头很痛,靳穆然的意思摆明在说自己不信任他。苍天作证,他对管理公司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从未想过要行使所谓的“权利”。
他伸手攥住靳穆然的手臂:“穆然哥哥,公司有你管理我超级放心。你在我心中就是最亲的亲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
“亲人。”靳穆然面无表情重复这两个字。
宁笙为了不让他哥胡思乱想,眼神特别真挚:“真的!你永远是我的哥哥,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永远不会改变?”靳穆然眼眸似乎一瞬间沉寂下来,“笙笙,这个世界所有事情都在瞬息万变。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跟你的关系不会变?”
靳穆然把手臂收回没再说话,看向窗外飞快倒退的高楼大厦。
“……不然呢?难不成我们要反目成仇吗?”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不是你说关系会变的吗……”
宁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打量着他的神色,脸颊上的小红痣也惴惴不安。
文叔察觉到车厢的气氛有些低压,透过后视镜朝这边看了一眼。
靳穆然冷冷回看,吓得他赶紧收回视线。
“笙笙,我们不会变成仇人,下次不要说这种话了。”
“哦。”宁笙彻底老实了,一路上都抿着唇看风景。
直到在港华悦的包厢里坐下,他才觉得靳穆然恢复如常。
服务生拿了菜单过来,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听见靳穆然问他:“除了黑松露虾饺、鲍鱼伊面、香芋排骨还要点别的吗?他们家的陈皮红豆沙做得挺有水准的。”
宁笙眼睛一亮:“要!还要一份酥皮蛋挞!”他最喜欢这家的蛋挞,中间又嫩又滑,酥皮嘎嘣脆。
“蛋挞太甜腻,不舒服少吃点。”靳穆然头也没抬,手指在菜单上向服务员指了指,“只要一个。”
宁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靳穆然就是这样,嘴上管得严,最后总会妥协满足他的小愿望。
港华悦作为海城唯一的米其林粤菜,菜色精致又美味。宁笙吃得心满意足,把车里那点忐忑抛在了脑后。
靳穆然吃饭时不怎么说话,但会自然地给宁笙打点食物。这是他们相处多年的习惯,宁笙本来已经习以为常。
直到上次顾嘉言笑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哥哥给他夹菜剥虾,跟个小公主似的。他就不让他哥在外人面前这样了。
不过靳穆然完全没当一回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包厢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主持人操着一口地道的粤语:“……本台最新消息,港城知名企业鼎丰集团创始人,现年七十八岁的赵鼎丰先生近日心脏病突发,情况危殆。”
“据知情人士透露,赵老先生此前并未公开立下详细遗嘱,其持有的鼎丰集团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以及港岛数千亿的不动产归属尚未明朗。传闻他已有属意的神秘继承人,可能引发的家族财产分割问题……”
宁笙夹虾饺的动作顿住了。
画面里鼎丰总部的以及赵老先生的资料。
虽然已经老了,但能看出来年轻时五官很帅,就像七八十年代的港城电影男星。
不知怎的,他忽然看向对面的靳穆然。
靳穆然也正看新闻,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沉冷了几分,他察觉到宁笙的目光后转过头问:“怎么了?”
宁笙咬着勺子,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乍一看觉得电视里这个人和靳穆然有点像,尤其是眉眼和鼻子。
靳穆然是十五岁的时候来到宁家的。
那时候宁笙刚过九岁生日,还是个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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