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言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跟看见定时炸弹一样,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
心底疯狂响起那个人机电子音:救救我救救我!
林也摇了摇脑袋,放下杯子凑过来:“顾嘉言你这酒是不是拿错了?我也开始上头了。这玩意儿喝起来酸甜可口,后劲还挺大的。”
顾嘉言看了看醉醺醺的宁笙,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宁笙被靳穆然管得严,从来没有接触过酒精。所以才会这么菜鸡,一喝就倒。
他觉得眼前的世界五光十色的,梦幻又迷离,像极了Gilbert Williams的画作。
他眼睛亮亮的,嘴里嘟囔着好美,试图站起来。
顾嘉言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按住他:“宁笙醉成这样怎么办?靳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我灭口啊?你们快想想办法!”
林也一脸同情地看他:“坦白从宽,我最多帮你背个监管不力的锅。”
铃声一直响到挂断。顾嘉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继续打进来。
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心知再不接,后果只会愈发严重。
第三次打进来时,顾嘉言咬咬牙,一脸视死如归地接了电话。
对面低沉的男声立刻传了过来,隐隐压抑着怒气。
“宁笙,你今天出门答应过我什么?”
林也和顾嘉言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靳、靳哥?我是顾嘉言。宁笙他不小心喝了酒,现在情况不太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再开口时,靳穆然的声音冷得能结霜:“地址发我,看着他,我马上到。”
电话立刻被挂断了,林也赶紧把地址发了过去。
六神无主的顾嘉言也没法干活,只好守着开始说胡话的宁笙。
池叙给宁笙拿了热水,“阿笙,喝两口热的缓缓。”
宁笙看了看他手里的杯子,捂着嘴巴摇摇头,怎么也不肯喝一口。
池叙见他湿润的眼睛眯着笑,还想伸手去拿酒杯。
“阿笙还想喝酒是吗?”
宁笙立刻点点头,林也和顾嘉言连忙阻止:“可别喝了小祖宗!你才喝一两杯就醉成这样,再喝下去你不得断片儿啊?!”
二十分钟后。
一个高大的身影疾步穿过人群走来。
贴身剪裁的深色西装让他轮廓格外锋利,仿佛一把透着寒光的利刃,光看着就有生人勿近的威压。
live house里的灯光昏暗,不少人的目光注视着他。
即使气场冷峻淡漠,依然有人蠢蠢欲动地想上去搭讪。
靳穆然径直走向卡座里那个东倒西歪的宁笙。
瓷白的小脸甚至锁骨都染上一层绯红,发尾藏着的耳朵更是红得滴血。
他眼睛定定看着自己,眼底一片晴光潋滟。
“靳哥……”顾嘉言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靳穆然没看他,直接走到宁笙面前,手掌摸了摸他的脸颊:“宁笙?”
他没注意到身旁的池叙,因为他这个动作而握紧了拳头。
宁笙晕乎乎地眨了眨眼,看清来人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张开手臂直接挂在了靳穆然身上:“哥哥!你来啦!嘿嘿……”
靳穆然身体一顿,下意识稳稳接住他。
怀里的人很软乎,像没有骨头似的,浓郁的果香扑面而来。
宁笙有些站不住,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声音黏糊糊:“哥哥……天上好多云彩,还有月亮和星星……好美。”
林也试图解释:“靳哥,嘉言不小心拿错饮料了,其实笙笙就喝了一两杯。”
顾嘉言不敢看靳穆然的表情,一味点头附和:“我真不是故意的!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灌醉他!”
宁笙窝在靳穆然的怀里,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哥哥……这里的果汁真的很好喝,你也尝尝吧。”
靳穆然脸色难看,手臂抱着宁笙防止他掉下去:“好喝也不许再喝了。”
池叙盯着男人落在宁笙腰侧的手掌,抿了抿唇角,他不能再看了。
宁笙听了很沮丧,不理解为什么靳穆然不让他再喝了。但他头晕没法深入思考,很快又把这个话题抛到脑后。
顾嘉言再次道歉:“靳哥,真的很抱歉,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靳穆然没有说什么,宁笙这个样子当务之急是先回家,责怪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人我先带走了。”
顾嘉言暂时躲过一劫,终于松了口气。
舞台上的表演气氛正热,满天的气泡和荧光飞舞。
宁笙抬起头眼睛追着,嘴巴里不停“哇塞哇塞”,还伸出手想去抓气泡。
靳穆然嫌不干净,不让他去抓,“宁笙,听话!”
宁笙倔强起来也是很难缠,最后没办法,他只能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扛在肩上带走。
司机把车开进了沙滩边上,不少年轻人围过来举着手机偷拍。
“我去?定制版劳斯莱斯幻影!颜色好特别啊!大佬也来这种地方消遣吗?”
“上面的小金人真是纯金的吗?好想伸手摸一摸。不过这么贵的车就这么开进沙地,不心疼啊?”
“可能是租的吧?特意开到这种地方炫耀的呗,装货的心你们不懂。”
靳穆然沉着脸越过他们。
一群人看他脸色就知道这人不好惹,赶紧收了话题一哄而散。
他把宁笙塞进了后座,气归气,但还是收着劲儿,没摔疼他。
挡板一升,车内空间密闭,宁笙身上独有的味道和淡淡酒气弥漫开来。
“哇,这里也有好多星星。”宁笙看着车顶,伸出手指一个个数:“一二三四……不对,三四五六……”
数了几个来回也数不清,靳穆然怕他头晕就不让他数了。
宁笙躺在他大腿上安分了没两分钟,闹着非要坐起来。
他趴在窗沿上看外面喧闹的街景,有人在遛小猫小狗,他含糊道:“小猫咪……过来让我抱抱……狗狗不乖噢。”
靳穆然深呼吸一口气,下颌线绷得死紧。
宁笙今天出门的借口就是所谓的捋猫捋狗,结果呢,明明去了酒吧却扯谎说在池叙家里打游戏。
靳穆然觉得自己也有错,错在不该一时心软!
在宁笙搬出这个十几年没见过、不知来路的童年玩伴时,竟然会答应让他出门。
再不济,也应该让方晁跟着。
他沉着脸把宁笙揽过来,声音极冷:“到底是谁不乖?出门时是怎么跟我说的?宁笙,你现在还学会说谎了是吗?”
宁笙手臂被他攥得发疼,有些抗拒,“放开,我手疼……”
靳穆然盯着他的眼睛,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我问你,我是谁?”
宁笙打了个酒嗝,皱眉道:“穆然哥哥啊,我刚刚不是叫过你了……”
“那你还记得你说过会听我的话吗?”
宁笙没回答他,司机开得很快,晃得他胃里翻江倒海的。
“今天只是喝错酒,那么下次呢?万一有人在你的杯子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你想过后果吗,宁笙?”
靳穆然想到一层,心里一阵阵彻骨的后怕。
在他眼里宁笙哪怕是掉了一小片指甲也是很严重的伤。这种意识几乎已经刻入骨髓,形成条件反射。
盛禾飞速发展这些年,海城盯着他们的人也不少。他可以竭尽所能去盘算、筹谋、掌控一切事物。
然而再怎么无坚不摧的人也有软肋,而他的软肋就是宁笙。
“唔……”宁笙忍不住双手捂着胃部。
靳穆然觉得自己跟一个小醉鬼说大道理也是气昏了头,他语气缓了下来:“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宁笙觉得嘴巴在疯狂分泌唾液,咽了咽口水,“哥哥,我……”
话没说完,他就哇一声吐了出来。
车厢内顿时弥漫开一股酸涩的酒气,混着酒液的污物吐在了他和靳穆然的衣服上。
靳穆然盯着那片狼藉,额角青筋微跳。
当下就在心里冷冷发誓,今后再也不会让宁笙有喝醉酒的机会。
最可笑的是,他还没开口斥责,闯了祸的宁笙自己先垮下了一张脸。
琥珀般的眼眸仿佛被冰川洗涤过,湿漉漉的,鼻尖和眼尾有些发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宁笙吐出来觉得胃里舒服多了,但他有点嫌弃自己吐出来的东西,漂亮的小鼻子皱起:“好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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