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暖黄色的吊灯悬挂在岛台上方,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空气中还隐隐有着未消散的黄油味。
玻璃推拉门上隐约倒映出人体轮廓,元宵白皙笔直的双腿悠悠迈步过来,成像越来越清晰。
随她进入这方空间,甜花香气很快完全占领,无处遁形,路今夜面无表情,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他不说话,冰块掉入杯中,叮当清脆,捏着冰铲的手指泛白。
楼梯口离厨房很近,不停有人来往走动,元宵也不开口,她来这里主要目的是取杯冰水,刚看他舀冰块忽而口渴,在厨房里走了一圈,没找到玻璃杯,只有岛台上方倒挂着的高脚杯。
她伸手拉开了两个柜门,要么是空的,要么是些调料、泡面之类的,应该是下午才买的。
两个人在厨房里各站一端,不熟、冷漠。
元宵伸手去拉另一个柜子的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
四秒后,站在冰箱前的人来到眼前,在她腿边蹲了下去,伸手拉开抽屉,沥干层倒扣着几个玻璃杯。
路今夜伸手拿出来一个,递给元宵,脸色还是很臭。
以往撑不过三秒,这次居然撑过了,元宵定定看着他,不动,也不接。
路今夜单手扣着杯口,将其在手中转了个面,杯口朝上,往她身前又送了下。
元宵眨眨眼。
路今夜下颌绷紧,他知道她什么意思,使唤他成习惯了,要他给她弄水。她就这么站在台边,似乎笃定他会乖乖听话,路今夜咬牙,将杯子往她身侧的台面一放,一语不发地走了。
然后从大理石桌面上拿起冰块舀到一半玻璃杯,拧开一瓶气泡水往里倒,继续刚刚的事。
元宵侧头看了眼台边的那只空空的玻璃杯,悠悠道:“真狠心呢。”
说完,她撑在台面那只手的指节微抬,轻轻敲击着,一下、两下、三下。
人回来了。
他臭脸拿走那只杯子。
元宵心下觉得好笑,面上不显,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听见他从喉间逸出一声冷哼。
意味不明。
路今夜将她的杯子挨在自己那只旁边,知道元宵喝冰水成瘾,他冰块给得良心。拧开气泡水,听见她说:“不要这个,要白水。”哦,他将气泡水放回去,等矿泉水逐渐加满,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怎么又在任凭她差遣。
跟条狗一样,指哪打哪。
路今夜冷下脸来,将杯子往她那边重重一推。
水波晃动,圈圈层层泛起波澜,元宵看着晃出来的水珠“啧”了声,“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凶啊。”
路今夜闻言,像是终于绷不住了,下颌咬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才逼近她:“你装什么不认识?”
他声音冷下来,整个人像个散发着冷气的冰箱,冷言冷语冷脸冷声。
他187,元宵进门就换了拖鞋,净身高一米六七,矮上他许多,被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勾唇:“我不是在配合你吗?新、朋、友。”
不是他先开始的吗。
自我介绍,演得像模像样。
“那我要谢谢你吗?”
路今夜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岛台,离她白皙裸露的大腿一指之隔,很暧昧的姿势。
元宵下意识想圈住他的脖子逗他,又意识到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元宵挑眉:“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是‘我的小狗’?”
不提还好,提起这封信路今夜就来气,他冷哼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容,怒火到一半没发出来,他愣神。
元宵歪头:“嗯?”
好美。
路今夜松开手,退后一步,转身背对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写的那东西是我吗?”
看到前半段内容他还以为她后悔了,知道错了,她说想将全世界给他,即使知道她惯会说些甜言蜜语哄骗男人,他还是愿意相信她诚心悔过。
直到那句“不能吃辣”出现,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活到现在第一次知道自己不能吃辣。
路今夜咬牙切齿:“这是把我当你哪一个前男友了?”
元宵臀侧轻抵岛台,看来他听出来了错配。她目光扫过他侧脸,桃花眼低垂着。那怎么没哭?
她微直起身,伸手握起那杯水,喝了一口,才缓缓道:“写得不是你吗?”
路今夜头也没抬,宽阔的肩膀撑起外套,他轻呵一声:“你说呢?”
元宵才不承认,美眸光华流转,她说得那么真诚:“可我只有你一只小狗。”
路今夜握着搅动匙的手一顿。
“这句话你和多少人说过?”
“就你一个。”
她在骗人。
不要相信。
路今夜咬着舌尖,他转身,与她面对面,扯唇:“那今晚的心动短信你会选择我了?”
她笑得纯真:“你希望我选你吗?”
路今夜走近一步:“我希望,你就会选?”
垂眸就是她那张美得带有攻击性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是摄人心魄,她一惯会骗人,说的话真真假假让人捉摸不透,当初和他说她最舍不得让他哭,他一哭,她就离不开他,到最后还不是一脚蹬掉,丝毫没有犹豫。
元宵任凭他看,十分从容,手里端着的水杯,杯壁凝结出水珠,顺着滑下砸在地板上。
两人无声对峙,谁也没说话。
一个在等答案,一个在等输赢。
这时厨房推拉门处传来脚步声。
“你们也在啊。”
贺远舟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似的,见元宵手里端着一杯盛满冰块的水,他自以为很体贴地说:“晚上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被人打断,路今夜蹙眉,不爽地臭着脸。他背对着贺远舟,是以贺远舟看不到。
见路今夜纹丝不动,元宵便往边上挪了两步。
拉开距离。
省得惹人怀疑。
“你下一句不会是要让我多喝热水吧?”
闻言,贺远舟一噎,“热水确实更有利于keephealthy.”
元宵“唔”了声,没说好与不好。贺远舟进来厨房就是看元宵在这里,想找机会与她搭话,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看向站在台前往杯子里加白朗姆的路今夜,找话题,“cocktail吗?”
路今夜不咸不淡“嗯”了声。
贺远舟看向元宵:“我在国外留学时也经常去朋友的酒吧里mixdrinks,你喜欢酒吗?我可以教你。”
一句话透露了两个点,一他是留学生,二他的朋友能够在国外开酒吧,物以类聚,他的家底自然也不差。
元宵端着冰水,故意曲解道:“在酒吧兼职吗?半工半读很辛苦吧。”
贺远舟又一噎,他解释道:“不是兼职,我是去玩,因为是朋友的店,能让我们在里面胡闹。”
知道胡闹还闹,元宵又“唔”了声。见她不接茬,贺远舟绕过岛台走到元宵身侧说:“我也会调酒,wanttotry?”
他俯身靠近,元宵闻到了浓郁的男士香水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路今夜空着手从两人中间插道走过去。
他个子高,肩又宽,这么直愣愣走过去,贺远舟被迫往边上退了两步,他皱着眉,看上去是想发作,又在元宵面前忍了下来。
路今夜拉开冰箱门,冷淡道:“晚上喝冰的,不利于她Keephealthy.”
调酒不加冰,口感、风味、饮用体验上都会大打折扣。
那话也是他说的,贺远舟尴尬道:“今天有点晚了,那改天。”
元宵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的工作场合里经常和这类说话时中英混杂的人打交道,平时遇上了她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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