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剑拔弩张之际,又有一队人马赶到,恰是沧山派。
一路上,沧山派运气还算好,出局的弟子人数并不多。
凤潇潇一见到他们停滞不前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攥紧了手中的鞭子,环视一圈,知道自己与这些大宗门的实力不能比,于是当机立断地对洛啸天道:“我与你们合作,出局玉虚宫与蓬莱洲。”
玉虚宫与他们有旧仇,蓬莱洲南宫策被凌七出局,结下了新梁子,这样算下来,百晓山居然已经是在场唯一可以合作的门派了。
她的话很有几分诱惑力,出局了蓬莱洲与玉虚宫,只剩下一个连金丹期都找不出几个的沧山派,他们百晓山自问还是很有信心夺魁的。
洛啸天看看凤潇潇,又看看凤无霜和梁胜,手指抚摸过沙浪的背毛,若有所思。
“洛啸天,沧山派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散修门派,难道你要放任一个散修门派一步步壮大吗?”
凤无霜一见到他神色动摇,警惕地朝他望去,咬重了字音:“别忘了,你是洛家人,就算我们之间有纷争,那也是世家的纷争,他沧山派凭什么与我们分一杯羹?”
此言一出,洛啸天顿了顿,下意识朝着考场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凤潇潇屈辱地咬唇,脸上闪过一丝压抑的怒气。
凤无霜这段话切中了要害,洛家、郁家、凤家与南宫家,互相之间再怎么内斗,可对待其他散修的态度却是一致的。
那就是,绝不能让散修威胁到四大世家的地位。
梁胜见洛啸天犹豫不决,又给他添了一把火:“依我看,我们最该出局的便是沧山派,他们已经拿过魁首,不能再让他们拿到名次了!哪怕是第二名都不行!否则岂不是在打我们的脸?!”
这段话彻底让洛啸天动摇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场外的方向,咬了咬牙,从沙狼上跳下来,手心里聚起一层薄沙,缓缓转向凤潇潇。
“小爷……咳,不能轻易放过你们。”
凤潇潇早在凤无霜说话的时候已经提起了鞭子,在洛啸天彻底表现出敌对后,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面前格外团结的三个队伍。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要以一己之身,面对两个金丹大圆满的修士,结局是注定的。
但她不能、也不想退缩。
凤尾鞭上,迸裂开一朵璀璨的火花。
凤潇潇的眸中,怒火同样在熊熊燃烧。
百年来沧山派没有拿过一次魁首,甚至屡次沦落到垫底,都要拜这群世家弟子所赐。
输了就输了,她偏要打一场,哪怕能拽一个人出局也好,她就是看这群他爹的混账世家子弟不爽!
凭什么他们手握着比沧山派多出许多的资源,却还要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讥讽沧山派废物?
凭什么沧山派堂堂正正赢下的魁首,放在他们眼里依然是“侥幸”“小聪明”“来路不正”?
她不服!
华漠不知何时与她站在了一起,他一贯温文的脸上,此刻同样一丝笑意也没有。
不必凤潇潇说,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平静地道:“诸位既然要战,我沧山派虽力微,也自当奉陪到底。”
一时间,其余三个门派同时拔出剑,风沙、烈火与紫电从四面八方涌出,将沧山派众人团团围住。
华漠负责对付三个门派中的金丹修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身后卷起一条盘旋的水柱,如同蛟龙出海,直直撞向飞舞的黄沙。
凤潇潇则转向洛啸天三人,她袖中长鞭一闪而出,火光烧红了鞭捎,软软的长鞭竟被抖得笔直,只听她怒喝一声,以鞭代剑,携着赤火斩向凤无霜的灵台!
正当场中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之时,一道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耳中炸起:
“沧山派率先到达终点,获得百毒考场魁首。”
这道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把场中所有人都劈懵了,一时间,方才还不死不休的几人全部停住了动作,呆呆地互相看着。
别说百晓山、蓬莱洲和玉虚宫的人,连他们沧山派自己都傻眼了。
此时此刻,终点边,季灵泽刚刚解除隐身状态。
她在那几个大门派啰里啰嗦讨论不能和沧山派结盟的原因时便猜到了结果,趁着几人不备,干脆自己拔腿去了终点。
此刻,她侧着耳朵如愿以偿听见了这道声音后,立即舒舒服服地往草堆上一躺,手里把玩着那个象征着终点标志的玉麒麟。
玉麒麟表面光滑细腻,触手生凉,摸到底座时却忽而摸到了一点凹陷,她将玉麒麟翻过来,找到了一个“舟”字。
端正遒劲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像那个人一样规整,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是郁泊舟的。
那原本精巧可爱的玉麒麟乍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将玉麒麟往地上一抛,心底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干脆拔出招财剑,拈来一块石头,百无聊赖地磨起剑来。
众人赶到终点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景象。
白衣女子姿态松散地陷在草堆里,长腿交叠,双目低垂,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磨着手中的佩剑,听见脚步声,慢慢抬起眼来,向着沧山派的方向看来,目中微含笑意:“等你们好久了。”
凤潇潇一见到她安然无恙,胸中提着的最后一口气也松下来,她喜得顾不上其他,“嗖”地一下窜出队伍朝她奔来,张开双臂,结结实实给了季灵泽一个拥抱。
“凌七,”凤潇潇扒着她的手臂,看着这个为他们沧山派争取到了两个魁首的大功臣,情绪上头,口不择言,“我喜欢死你了,你想要什么师姐都给你买来!”
季灵泽没料到她冲上来说的是这个,一时间失笑:“有师姐这句话,我再拿十个魁首都不嫌累。”
凤无霜是第二个赶到她旁边的,她紧皱双眉,脸色比迷幻潭的潭水还要黑:“你怎么会比我们先到这里!?”
季灵泽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眼都没看她,将磨好的剑举到阳光下照了照,见剑锋被磨砺得愈发漂亮,满意地笑了笑。
见她这样无视自己,凤无霜愈发气恼,她咬牙道:“你就算想藏私不告诉我你的伎俩,出去了我也可以问掌门与长老!”
季灵泽将剑收入鞘中,和气地道:“没那么复杂,我只是不想搭理你。”
“你!”
气完凤无霜,她心情很好,又慢慢走到梁胜面前。
曾经败给她的事情,梁胜还耿耿于怀,一见她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季灵泽温温然地笑道:“怕你刚刚没听清楚,特地来重复一遍。”
“承让,我们沧山派拿到了第二个魁首。”
梁胜脸都青了:“凌七!”
季灵泽低笑了一声,不再理会那些神情各异的修士们,兀自负剑,与凤潇潇一道从考场里走出去。
考场外,天光大亮,九霄云阙之上,有数百只仙鹤终日盘旋高飞,庆贺这一场的魁首诞生。
不远处的主殿里,位居高位的观赛者们陆陆续续走出,第一个出来的是郁泊舟。
他望着面前的景象,不自觉驻足。
季灵泽扭头正在和凤潇潇华漠说笑,她的眼睛弯起来,笑得肆意,带着一丝久违的放松,阳光的金影洒在她脸上,犹如水光轻轻荡漾。
郁泊舟久久未动。
“看什么呢。”洛川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问。
“……没什么。”郁泊舟收回目光,平静地道,“走吧。”
季灵泽在考场里遭遇的一切,以及万象宗对她的态度,凤潇潇和华漠很快就知道了。
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二日,他们一同叩响了季灵泽的门。
季灵泽刚睡醒不久,浑身困意未消,拖着慢腾腾的脚步开了门,迎面遇到两张包公脸。
好了,这下清醒了。
凤潇潇严肃地看着她:“你在考场中,有没有受伤?”
季灵泽连连摇头。
华漠此刻也难得地板着脸:“为什么当时不选择出局?而要兵行险棋去和那些红眼飞蚁打斗?”
因为只有拿到三场比试的魁首,才能完成她对小蛇的诺言,取回九转补魂莲。
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季灵泽只好打哈哈:“我没出局,我们沧山派还拿了魁首,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我们从不想用你的命来博魁首,”凤潇潇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这句话时,眼睛有点红,“是我无能,才让你陷入那种险境。你是为了去救万象宗才过去的,可万象宗的掌门却背信弃义!他们派来的人都已经元婴后期,分明可以轻松清除那些飞蚁!但他们就不,明摆着是要把你逼出局!”
她越说越愤慨,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可怜那张破木桌子经受不住凤潇潇的怒火,竟从中间裂开来一条缝。
季灵泽慢了一步,没来得及挽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桌子裂开。
这张桌子,她原本想转手卖给下一届仙选大会的弟子来着。
值三百灵石呢。
她摸着那条缝隙,有点肉疼,眼看凤潇潇越说越生气,大有再打一拳的趋势,她急忙转移了话题:“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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