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吞邪变成你把我卖给几个坏人了,他的妖术——”
她本来想说那妖术一直想吞吃她的恶念却吃不着,就硬吸,将人搞得有点反胃至极,可话说一半,就让黎难的震惊打断。
“那畜牲真不干人事?!你怎么没吐他脸上?”
“我……哕!”
岚烟本来缓得差不多了,结果一抬头发现黎难大喇喇盘腿坐在她身前,好好的人眼睛上蒙了条黑布,一下子就幻视吞邪那黑洞洞的大眼。
还没远去的身体记忆又来,了,控制不住再次干呕。
她拍着胸脯恶心得不行,还要回答一下:“我把他打走了,没来得及……”
黎难听她这样估计也是受了不少罪,分辨声音挪蹭着靠近她,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后背。
岚烟好受得多,抹了把泪,这才环看四周。
见她和黎难,还有个不省人事的陌生男人被一圈透白晶体围在牛车边,三个人正乱躺在雪地上。
黎难察觉到手心下的脊背直起,知道她缓过来,继续之前的话题:“再不醒,我这半瞎怕是要撂下你们二位自己溜了。”
“这是?”
她拍拍屁股爬起来,摸向旁边的白晶,手刚一放上去,便有一张黄绿的大脸怼上来。
顷刻间胃液再次翻滚,头皮一阵发麻。
岚烟赶紧双手捂住脸,垂头看地。
黎难听见一道沉默的吸气声,笑眯眯道:“没关系,总之现在无事,就让我将前面那故事讲完。”
被迫停止动作抱着脑袋的岚烟没法阻止,只好干张着耳朵听。
好在,故事并不晦涩难懂,充满了人们对美好事物的想象——
吞邪路遇人美心善的妇人,拼尽全力以幻术让她陷入悲痛,企图勾出那妇人的恶念,却并未办到,反被妇人感染善意,于是留下至宝,从此改邪归正。
“那他,以后叫吞正了?”岚烟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嗓子干涩,十分想抓一把地上的雪咽进去。
黎难噎了下:“当然不,我的意思就是,这兽只要没有恶念引诱,就不会闲得没事攻击咱们。”
话是这么说,可二人一动,岚烟就能看见晶体外拦着的吞邪。
那模样,恨不得将她脑髓吸出来,怎么也不像是会因为没找到恶念就将人放走的样子。
黎难干笑两声:“艺术作品嘛,都要加以润色的。我还没有讲另一个版本,关于人妖相恋的……你听不?”
岚烟不愿再想,爬过去拽掉黎难眼上的布条给自己系上,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别这么冲动啦。”黎难被脑袋后的绳结抽打了下,眯着眼看她奔进夜色,懒懒地提醒一声后,看向边上仍没有苏醒征兆的人。
他拍拍这人的脸,停下,扭头看那边闪过几抹红光。
大概是岚烟腕上那红绳的缘故,动起来法力带过,就留下一抹鲜红的托尾,那颜色离他尚远,还有往更远游走的趋使,想来是对方特意拉开的距离。
黎难便趁着机会,将脚边这敦实的汉子搬去牛车上,又降下几道法力围着,向岚烟那去。
那头岚烟正在和长手长脚的吞邪扯头绳,因为这次她缠着眼睛,身体奇怪的反应并没有,就是吞邪的战斗力强了不少。
岚烟一拳撞在他胸口,拳头立刻被软如面的身体包裹住,那吞邪一吸气,丝毫不费力的又给她弹了回来。
真真体会了一下拳头打在棉花上是什么感觉。
幸好痛感依旧存在。
听耳边那尖叫婴儿声发出,岚烟找准位置,迅速抱上他的脑袋拧住,像个大摆锤似的将他抡过一圈砸在地上。
翻过来倒过去砸了数下,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那人扣下来,才扯掉依依不舍留在头顶的手,娴熟地打了个结,拽着他胳膊继续砸。
黎难赶去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眉头顿时能夹死苍蝇,幻痛自己也被砸了一遍。
哪一天真的不会天打雷劈吗!
他思索不过一瞬,就立即出手,身边竖起数道透白的尖石,嗖的一下穿过岚烟举高在头顶的吞邪。
哭喊声戛然而止。
岚烟也停下来,扯下布条看脚边缩成一坨的兽。
呼号的风刮过盛满雪粒的小道,立在上面的两人一兽皆是长出一口气。
“放心,还活着。”
黎难知她心中所想,过来提了一嘴,可看她那事不关己的模样,又心里别扭,还是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肩头,“你刚才都快把他打死了。”
岚烟:“不会,我有分寸。”
这吞邪顶多就是疼一些,身体和那软包子一样,除非几百下砸扁再不成型,不然依旧生龙活虎。
黎难没与他交过手,自然是不知道,听她解释后,有些惊奇道:“原来是这样,他之前移动太快,我根本找不到时机下手,还以为就是普通□□呢。”
他又低头看了眼那抱着脑袋怯生生的兽,嘬了两声,笑道:“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说完,脚步一转,扬了吞邪一脑袋的雪。
站旁边的岚烟也跟着鞋背沾白,被她从容拍去,提步要跟上,脚边衣角却忽地被人拽住。
她步伐一顿。
条件反射想要回眸,但脑中猛然划过什么,忙迅速捂住眼睛道:“你说!”
不远处的黎难被她这一声震住,准备回头时也突然想到什么,僵在原地闭上眼:“什么!”
吞邪:……
他越缩越小,越来越轻,随风卷着到半空中,大葱一样细溜溜一条浮在岚烟旁边,操着含糊不清的口音,低声道:“妇人……你。”
岚烟摸摸脸,虽然她长相没变,但到底两百多年了,纠正:“不是妇人,老祖。”
大葱又愣,脑袋的地方歪着,很快又像是自己想通了,继续说:“没有念头,你,我给你。”
岚烟听得云里雾里,都想开口询问两句,这时,感觉肩头被放下了个东西,冰冰凉凉透着寒气。
她怕又是什么折腾人的手段,很快抓在手里欲将其扔出去,可那物仿佛雪块,刚触碰上去,就被它飞快融化进了掌心。
冰凉透心,她打了个激灵,还是睁开眼。
见掌纹里流淌过一串暗绿的光,她当即握紧转身,但那处早已没了身影,只留下个乱糟糟的雪印。
冷冽的风刮过,岚烟额头上余下的汗瞬间发凉。
她抖了抖身子,余光瞥见个背身后退而来的人。
黎难:“说了什么?”
岚烟把手亮给他看,讲了刚才的对话,还补上之前在幻境里发生的事。
黎难若有所思,但整体还挺轻松,观摩着渐渐渗透进掌纹消失的暗光,说:“这应该是礼物。”
“就像之前的那个故事,与其说吞邪没有勾出妇人的恶念,不如说是妇人经过了他的考验,从而免于一死,获得了这样的礼物。”
他语调带着揶揄,对她眨了眨眼,“在有关吞邪的典籍中,他们的确会有个随身宝。”
据描述,那是由吞邪珍贵毛发中凝聚的念珠制成的。
多余的恶念从发间流出,成为念珠,这东西,大多数仙家人碰上了会装进铃铛里,专门用来抵挡各类念头的侵袭。
“不过作用一般就是了——你这个嘛,”黎难顿了顿,“说不定比他们的强,毕竟能发光。”
岚烟垂眸,掌纹上的暗光彻底熄灭。
“那妇人也挺造孽。”她说。
平白无故被拉去经历一番苦楚,最后扔给个绿油油的……
黎难抿唇,这么听来似乎在理,也不知如何评价,模棱两可安慰她:“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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